他们都习惯了我的乖顺,但凡我有一点点的自我情绪,那就是我错了,我就是罪无可恕。
哭了一场,心里不但没有放松,反而更加漠然。
有什么用呢?我的泪水里有多少的苦痛,他们不会懂,也不可能有人会去想要了解。他们只会觉得我矫情,碍眼,甚至是厌恶。
女人在亲近的人面前才会柔软,在相爱的人面前才会脆弱。
我身边没有亲近的人,当然,更没有相爱的人。
那么我的柔软与脆弱,就完全没有表现出来的必要。
到车库上车的时候,我就已经调节过来了,好似刚才的一切都是一场虚幻,转眼就都忘记了。
眼泪渐渐干了。
彭震抱着我上车,坐在车上也没有把我放下,此时我身体松下来,眼泪也不再掉,他自然是第一个知道的人。
“好点了?”他问我。
让我笑着对他,实在做不到,可是对答已经可以,“回家吧。”
彭震眉头还是皱着,“不成!先去医院!你的腿我要亲自盯着。”
我说了等于没说。
索性不说了。
大晚上的把那些老大夫全部又招来,实在让我觉得抱歉,可是刚才的腿疼不是假的,我自己也有几分担心。
老大夫看着面目不善的彭震,实话实说道:“这腿断了就算是恢复的再好,那也不可能跟原来的一样!别说现在时有疼痛,到老了恐怕也是问题,阴天下雨的,一定要注意保暖,避免劳累,要不然将来还有得受!”
我两只手捏在一起,指尖因为用力,泛起白来。
这些话我刚才来的时候,这些老大夫都没有说过,此时面对彭震,他们倒是说的认真。
大概连这些人都是一样的,病痛在我身上,可他们并不觉得我这具身体的主人是我,所以根本连跟我说都不曾,而是直接跟彭震说。
我动了动脚,似乎真的隐隐有些疼。
看吧,疼在自己身上,只有自己感受的最清楚,其他的人无论是说了什么做了什么,都不会切身感受。
一辈子的疼,彭震给的。
我甚至连知情权都没有。
回去的时候我没有让彭震抱了,与其说是我自动自发的,不如说是彭震忘了。他低头想着事情,根本没顾得上抱我,我自然不会多说,跟在他身后走出了医院。
车子后座,我们一左一右的坐着。
他不出声,我就盯着车外看。
没什么好看的,我眼睛放空,外面的世界哪怕是地动山摇,毁天灭地,跟我其实也没什么关系。
我现在每天发呆的时间越来越长,毫无办法。
“林枷。”
“枷枷?”
“枷儿?”
彭震叫了我几声我才回过神来,也不去看他,只是“嗯”了一声。
难得的,彭震倒是有些词穷,半天都没说出什么话来。
他不说,我也懒的去猜。
回到公寓,我们俩还是没什么交流,我进卧室拿了睡衣准备去洗澡。
彭震习惯性跟我一起,我明知道他才不会听我的,可还是忍不住说:“我的腿好了,可以自己洗了。你也累了一天,歇会吧。”
看!我现在说话,早已经不会在只是说自己的想法,而是特别体贴的站在他的角度说。
有些事情,真的习惯成自然。
彭震一反常态,居然答应了下来。
我虽惊讶,却什么都没说,他愿意做什么就做什么,不愿意做,我听从就是了。
进了卫生间做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把身上的裙子脱下来,毫不犹豫的丢进垃圾桶!没有半分的不舍留恋,就像丢弃自己一样的干脆利落。
有些东西既然明白就算是拼尽全力无法拥有,那就割舍的快一点,不要犹豫。
洗完澡,自然要床上彭震喜欢的睡衣,正红色的缎面吊带睡裙,黑色的蕾丝边,看上去野艳又放荡。
我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其实面对完全完全把自我丢弃的自己,也不是什么痛苦的事情。
没有情绪不动感情就不会痛苦,更不会受伤。
这样很好。
我走出卫生间,彭震还站在我进去时的地方,笔挺的站着,一动不动。
笑起来,特别用力的让自己笑成他喜欢的样子,问他说:“怎么不去洗?外面的卫生间不是也能用?是不是不习惯外面的,那我洗完了,你进去洗吧。”
彭震拉住我的手,一根根的手指都拉的展展的,然后跟我十指交扣,“枷枷.....”
“嗯?”我笑着看他,“怎么了?”
他喉结动了好几下,一句话都没有说出来。
我就站在他面前保持笑容不动,等着他说。
彭震一下甩开我的手,“没事,我去洗漱。”
他的人彻底消失在视线里了,我脸上的笑容才散去,伸手揉揉腮帮子,酸的厉害。
彭震不出来,我不敢睡。
这三个月其实都习惯了,他就算是白天再怎么忙,晚上都是会要我的,很多时候还不止一次。
有几次我熬不住等他回来,就先睡着了,结果等来的就是他变本加厉的要我,非要逼着我保证他不回来,我绝不能自己睡。
所以现在就算是再晚,我也会强撑着等他回来。
此时坐在床上,我习惯性的拿出薄荷糖来抿着,彭震不让我晚上喝咖啡,没办法,我就只能含着薄荷糖抗拒困意。
真凉!
好在彭震对这个味道并不排斥,所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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