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个瞬间,我真觉得今日就是我的死期。
身边的混蛋七手八脚的想要在我身上占便宜,原本被固定住的双手还有嘴巴都被松开,他们笃定了我一个女人翻不出浪花来,可人生到了这样的时候,求生意识是本能,反正是死,放手一搏又能怎么样。
我找准一个人,出手就chā_tā的眼睛,不仅如此,我还扑上去咬他的鼻子。章旭有一句话说对了,要死,也要拉个垫背的,我今天逃不开这帮人的糟蹋,可我决不会乖乖的承受。
这些人被私欲冲昏了头脑,哪里能想到一个女人敢下这么狠的手!被我袭击的男人当下痛叫一声就仰面倒下,他给我冲开了一个口子,趁着这些人没反应过来的机会,我拼了命的往许横身边爬。
到许横身边,抬手就把堵在她嘴里的东西拔了出来。
然后解她身后的绳子。
刚才稳坐的炮爷被突发的事件刺激的站起来,一脚踹开围在倒地的那人身边干看着的兄弟,“擦他妈的,看什么!还不快往医院送!”
这才有人动手抬起疼的哎呦哎呦叫唤的人往外去了。
炮哥扭头看向我的时候,我已经解开了许横的绳子。许横嘴里塞东西撑的时间太久,到这时候才能说话,第一句就训我,“你来救我做什么?!傻啊你!”
还真难为她到这时候了还有这个闲心说这些,“快想办法出去!”
炮爷呸了口浓痰,大骂道:“臭娘们,没看出来还是个烈性的,今儿个就让你死在我眼前!”
我跟许横缩在一起,周围被炮哥的人团团围住,至于章旭,早已经被这些人挡住了,看不清楚他,也根本顾不上他。
这帮人被我惹急了,杀气腾腾的气势跟刚才只是流里流气想要占女人便宜的样子完全不同。
许横双手摊开护着我,出口吼道:“去把陈东野给我叫来,你们今儿个谁敢动我一根手指头,我能要他全家的命,你们信不信!”
听到陈东野的名字,我全身骨头缝都开始冒冷气。
有些记忆,不是想要抹去就能抹去的。
我跟许横许竖姐弟一起长大,我没爸,他们没妈,家里都没钱。小时候都租住在小胡同的大杂院里,我还好些,虽然穷,可是有妈疼,总归算有个家。许横她爸是个赌徒,赌输了就喝酒,回家就把气都撒在许横姐弟身上。许横是姐姐,常常护着许竖,被打的遍体鳞伤。
我妈看不过眼,好几次跑去拦着。
后来有一次许横他爸差点qiáng_jiān了我妈,从那之后我妈也不敢去了,只能每次等许横他爸打完了,许横跑出来,才能给许横上点药。
这样的处境下,许横早早的辍学,跑去外面打工挣钱供着弟弟上学。
我上高二那年,有一次回家,看到许横被一个男人压在墙上吻,那男人头发很短,贴着头皮虚虚的一层,挡不住他耳后的纹身,一只黑色的蝎子。
当年的我还是没出过校门的高中生,从外形判断这男人就不是个好的,只以为他在欺负许横,二话不说就跑上去奋力的推打他。我们这样大杂院里长大的孩子,从小就被人欺负,被外面有头有脸的孩子欺负,被胡同里身世差不多但是年纪比我们大的孩子欺负,时间长了,就都成了小怪物小野兽,攻击力成了自保的能力。
那男人被我拳打脚踢,自然不肯善罢甘休,愤愤的瞪着我。
就是当时那个眼神,让我时至今日想起,还觉得全身发冷,心惊胆颤。
许横自然是护着我的,让那男人先走,男人走后,许横与我面对面,好久都没说出什么话来,我们的成长环境复杂,接触的比别人多很多,这条小胡同里,也不是没有早早就出去卖肉的姐姐。只是我妈管的严,不仅是我,包括许横,我妈都是三令五申,不能走上歪路。
想了很久,我才对许横说:“你答应过我妈,不学坏。”
“我没有!他是我男朋友,叫陈东野。”
从那时起,我记住了这个名字,他是许横的男朋友。
高中时的恋爱是怎么样的?我不知道,因为我没有那个时间,我妈不停的跟我说,一定要考上大学,一定要有出息,要不然她这一辈子就什么意思都没了。
所以我努力,我疯了似的学,最后如愿考上北师大,学费低,奖学金高,而且毕业后好找工作。
就在我高三毕业的那个暑假,许横出了事,她怀孕了,那年我们不到十八岁。
许横只是哭,多一个字都不说,只求着我妈带她去打胎,她还不到十八岁,流产需要大人去签字。我妈恨的第一次打了许横,问她那男人是谁?
多少年熬过来,没想到在我考上大学之后,出了这样的事情。
那个暑假,没有喜悦,只有悲伤。
许横流产后在我家养了一段时间,然后她偷偷跑了,走的时候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只给我留下一张字条,写着:他不肯放过我。
她没说这个‘他’是谁,我却第一时间就想到了那个耳后有蝎子的陈东野。
这一恍,过去了很多年。
许横喊出陈东野的名字,在场所有人都愣住了,那种静默是一种威慑,半晌才有人低声问:“你认识东野哥?”
到这时候,许横豁出去了,“我是他女人,你们敢动我试试!”
有人自动往后退了一步,可见陈东野的威力。
偏炮哥根本不为所动,冷哼道:“放你妈的屁,我在道上这么多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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