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诩的话语很铿锵有力,如鼓如瑟。众军将不由得回忆大魏建国以来所经历的血战,虫牢之战,反赵韩秦白四国入侵之战,吞并周国之战,哪一场不是靠自己的拳头打出来的?
再说,自己的邻国赵国,它那一个戎胡杂交的国家,尚且敢于齐人一战,我血统高贵的大魏国儿郎,难道还不如他们吗?
更何况我们还有天下间唯一能匹敌孙十万的大帅,国相!
想及如此,大魏国的这些勇猛将军们精神立马抖擞了起来。
看着群将兴奋离去,帐内此时只剩下一名文士和王诩。
文士是位驼背之人,虽然年轻但是已经生出了华发。他看着愣神的王诩,上前给他倒了杯茶水:“夫子,可是在想如何应对齐国?”
王诩闻声从自己的思考中醒来,他看着眼前这位驼背的年轻人,眼中充满了怜爱之色:“橐儿,你可有好的建议?”
原来那驼背华发年轻人赫然是少正卯之门人,吕荼之义子,项橐。
项橐自当年夫子少正卯被孔丘意外打死之后,人一夜华发,守丧三年后,便离开了鲁国,在天下间游荡。
后来,他意外和王诩相遇,深深被王诩的智慧和才华吸引,哦,不准确的说,在王诩的身上,项橐隐约的看到了自家死去的夫子,少正卯的身影。
王诩是认识项橐的,在项橐还小的时候就认识。王诩忘不了,当年在临淄杏坛的那场比试招亲,那个小驼背童子,掂起jī_jī在杏树下撒尿,作出“尿在淇水中,赠饮朝歌城”的天人之诗来。
联想起项橐的身世,王诩一颗老心父爱泛滥,觉得自己年老如此,却一身的学问,将来无人可托,便问项橐是否愿意拜他为夫子,项橐欣喜答应。
这才有如今二人的亲昵称呼。
项橐把倒好的茶递给了王诩,王诩喝了一口,这时项橐才去品抿自己的:“夫子,此事无需担忧,因为这场仗是打不起来的”。
“哦?”王诩眉头紧皱。他有些不明白项橐的意思。
项橐笑着道:“敢问夫子,齐国自打齐君吕荼登位以来,已经连续打了多少年的战争,又死了多少兵士呢?”
王诩眼前一亮,他似乎是明白了项橐的意思,是啊,自从吕荼登位以来,齐国有过停歇战争的脚步吗?
答案是没有!
吕荼返回齐国夺权平乱,齐国内部死伤近乎十万人;晋国发动对齐战争,齐国又死了近乎两万人;齐国发动对扈国,成国,牟国,卢国的四国战争,齐国死了近乎三千人;吞吴战争,齐国死了八万人;第三次齐楚战争,齐国死了九万多人;伐卫,齐国死了四万人;齐国灭燕,死了五万多人;黄池会盟,齐国死了六万;齐国灭颛顼,战死两千人;齐鲁战争,齐国死三万;齐国灭越,死了七万;齐国伐楚,死了十一万;齐国吞蔡,五千六百人;齐国灭中山,死一万人;齐赵韩三国混战,齐国死十一万,等等诸如此类的大型战争,叠加起来,齐国这些年来,已经战死的兵士不下于七十五万人。
七十五万人啊!在短暂的不到三十年时间,就死了这么多的青壮!
齐国就算人口再多,物再博,也经不起吕荼这么折腾!
“橐儿你是说?”王诩眼中精芒爆射。
项橐点了点头,放下茶杯道:“齐国,已经外强中空了!”
王诩哈哈大笑起来,拿起茶杯一饮而尽杯中茶水道:“所以我们才更需要一场战争,一场把齐国踹入火坑中的战争”。
项橐看着兴奋的老王诩,脸上也是挂着笑容,他自饮自酌起来。心中却是想着,大公让我做公子都的夫子,并为公子都找学伴,这事该不该应承下来呢?
大公,自然指魏国的国主,魏驹。
魏驹行了王诩的挟天子以令诸侯之策,所以他并没有称王,而是囚禁天子后,自称大公,意为天下公爵中,他最大的意思。
公子都,小名叫斯,这位小公子是魏驹的最爱的嫡子,人虎头虎脑,最难得的是聪明智慧,如今不过羊角之年,魏驹有意培养其为接班人,所以想令项橐教授他学问。
魏驹其实嘴唇的意愿是想让他的亚父王诩做自家儿子的夫子的,只是后来想了想,一则辈分有点乱,二则,王诩年老又公务缠身,恐怕没有多余时间和精力教授自己儿子,所以便择了次,选了项橐。
项橐被誉为继孙武,王诩,吕荼,之后的第四位天才少年,从小得名士,少正卯的悉心教导,那才华智慧自然不会弱,更难得的是,他又拜了王诩为夫子。
魏驹虽然自负,有时还觉得自家这位亚父不如自己,但是魏驹有一点特别好,那就是他十分相信他的这位亚父的眼光。
能被亚父收为关门弟子的人,会是一般人吗?
项橐想了几个和公子都差不多岁数的羊角童子,最后经过一系列排除,只留下了安邑大夫之子李克和齐国田氏遗脉田无择。
李克也就是后世文献记载的那位靠名声活活吓退秦国三十万大军的段木干。之所以李克又叫段木干,是因为李克的封地在段,又是木干之地的大夫,所以尊称其为段木干。
至于田无择,又名田子方,他本是齐国田(陈)氏庶族子弟,后来齐国陈恒作乱,其祖父不愿附和,便带着其父来到了魏国封地投靠娘舅。如今田无择不过是羊角童子,自然不会有冠字,子方,故称其名。
按正常的历史发展,这两位神童,一个应该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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