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哀家是这东燕国的太后,打你倒使不得?你是什么身份?嗯?”千澜初笑得温和,却堵得弦歌说不出话来。
问她什么身份?说她是皇帝的女人已是瞧得起她。可她又实实在在是夏川国的皇后,在理,她配不上皇帝,也难怪众妃瞧不起她。
且千澜初此番,出其不意,她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撄。
听闻千澜初乃千家嫡女,自小习武,练就一身侠骨风范,她猜千澜初不屑暗地里动她,顶多为难一二,这才敢独自了来慈宁宫。
莫不是她都猜错了偿?
千澜初定定看着她,以为她是被打傻了,眸中闪过鄙夷。
她道皇儿瞧上的女子非俗人,适才面对众人刁难,不慌不乱,还能调侃一二,而今面对她,惧了么?
想到此处,千澜初心中对弦歌越发不喜。
“就算我只是一介平民百姓,可太后娘娘身份尊贵,何须掉了身份,与我计较?再者我若有错,娘娘动手之前可否告知一二,让我知道自己错在哪?”
弦歌忍着眩晕,双脚微微岔开,这才稳住身子。
看向千澜初的眼神不卑不亢,连自称也变成了我。
千澜初不喜她,就算她战战兢兢,服软放低姿态,千澜初打定心思要罚她,也不会留情。
千澜初轻笑,摇了摇头,发髻上的玉色步摇与环佩相击,发出悦耳的脆响。
侧身对着弦歌,眼眸落在屏风上,一眯,精光乍现。
弦歌只见眼前闪过白影,衣裙被风吹起,千澜初已经站到了她跟前,绝美的脸笑得肆意昂扬、美若天仙。
她一惊,两人站得极近,脚步不由自主后退,一只有力的手掐住了她的脖颈,硬生生止住了她的步伐。
“你......”弦歌脸色大变,双手使劲去掰千澜初。
修离墨一身功夫承袭千澜初,千澜初的功夫虽不及修离墨,却也是难逢敌手。
弦歌这点力气哪能撼动她丝毫?
她委实讨厌弦歌,这女子将她儿子伤透,跟了别的男人,还恬不知耻地诱惑她儿子。
想她儿子人中龙凤,什么都是最好的,偏偏是这女子,害得他背负沉溺女色之名,即使而今朝堂上忠臣迫于威压不敢多言,那私底下呢,指不定话说得多难听。
还有史官,会不会在史册上记上一笔,说他儿子捡了别国君主的破鞋,白白污了他的圣明?
千澜初冷了神色,眸子渐渐结冰,手下也越发收缩。
她真想结果了这女人。
弦歌呼吸困难,白皙的脸颊上印上了清晰的五指,红肿瘆人,这会儿脸也慢慢变红,见有变紫的趋势。
挣扎的手渐渐无力,眼前那张像极修离墨的脸被白雾蒙住,瞧着越发模糊。
眼睛缓缓阖上,她以为自己还有两年时间可活,没想到今日竟要死在这里。
千百遍想过自己可能死在修离墨手上,她无怨无悔,可千澜初,她不甘心死在她手上。
她刚和修离墨和好,两人还没能冰释前嫌,若就此死去,他可会伤心?
头痛欲裂,死亡的气息让她心生惧怕,这些年无数次面对死亡,她都未曾动容,有了这几日的旧梦重温,她实在舍不得。
千澜初冷冷一笑,玉手倏地收回。
她清楚她儿子的脾性,他想要什么东西都势在必得,何况他想要的太少太少,做母亲的,怎能让他伤心。
这可是他宁愿与天下为敌也要得到的女人。
她敢说,她今日若杀了这女人,她儿子就敢跟她断绝母子关系。
虽说她身负家仇血债,自小将他当成复仇工具来养,非打即骂,看似冷血无情,可那是她身上掉下来的骨肉,她再厌恶他父亲,也不会将气撒到他身上,对他的感情一直隐匿在心底。
她对他狠,不尽然是为了让他报仇,当年他父亲赶尽杀绝,想断了他们母子生路,若非他练就一身武艺,只怕早被杀死,哪里能活到今日,更别提成为这天下唯一的君王。
弦歌软软地跌倒在地,新鲜的空气灌入肺腑里,疼得心尖发颤,喉咙更是哑得不像话。
双眼微微睁开,匍匐在地,待头痛稍退,她才意识过来自己没死,千澜初放了她。
千澜初踱步,蹲到她跟前,伸手抬起她的下颌。
“刚才那一巴掌,是替我那傻儿子打。打你水性杨花、忘恩负义,背叛了我儿子,叫我儿子好生痛苦。伤在儿身痛在娘心,别以为这些年我不理俗事,便不知晓你的所作所为,我儿子的痛苦,我一点一滴都看在眼里。”
千澜初说起这些年亲眼所见儿子变得愈发冷漠无虚弱喘气,不断抚着脖颈咳嗽。
她不想承认,可却打心底欣赏弦歌,莫说她儿子会心疼,瞧着弦歌这柔若无骨,却倔强不屈的眼神,她都为之动容。
明知道她召来她绝非好意,更甚者是鸿门宴,她敢独身过来,勇气可嘉。
她儿子在龙谷宫加派了人手,就怕她这个母后突然朝她出手,他想得不错,够了解她这个母亲,可惜他算漏了一点,他的女人可不领情,扔了众人就敢应宴。
沐弦歌若不来,她自不敢从龙谷宫将人带走,说到底都是这女人自找的,也不知该说她单纯好,还是愚蠢。
她了解她么,怎敢笃定她不会伤她?
面对众妃有一股气魄,举手投足一派潇洒之姿,心底嫉妒,面上却不显山露水,如此风范,确有母仪天下的气魄。
她还有一身傲骨,受了一巴掌,濒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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