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离墨放下碗筷,“拿来了?”
去温泉殿之前,他曾命婢女去找阴昭要玉续膏,她身上的伤痕需要处理。
估计阴昭无聊,抑或好奇心使然,竟自己上门了。
从知道弦歌被他们冤枉开始,他便没有单独见过弦歌,之前讨厌她,没给她好脸色,他甚至想过要杀了她,如今真相大白,他内心亦怀满愧疚。
可他顶多算啊墨的幕僚,弦歌未必将他放在眼里,他道不道歉倒无所谓,啊墨道歉就好了。
阴昭见弦歌没理他,尴尬地咳了两声。
“诺。”阴昭将白色的瓷瓶递给修离墨,问道:“你大男人不需要玉骨生肌吧,她怎么了?”
边说边看向弦歌,细细打量。
除了给她,能让他派人去拿,别无他人。
修离墨的耻辱,他自作孽,自然不会说出来,只冷冷看着他,“你可以走了。”
可阴昭却眼尖地看到弦歌的脖子上一块青紫,惊道:“啊墨,你qín_shòu啊,这么狠?”
“活似没碰过女人的愣头青,把好好一个人折腾成什么样了?”
怪不得他问起婢女要玉续膏干嘛,发生了什么事,那婢女脸红得能滴出血来,吞吞吐吐说不出话。
暗卫里挑选出来的人,遇事不慌不乱,他猜到了几分,才自个过来瞧瞧,没想到啊墨竟是一头狼、衣冠qín_shòu。
“滚出去!”修离墨阴冷地看他,弦歌手一抖,勺子差点落地,脸却瞬间嫣红,头都快埋进碗里了。
“额,我什么都没说。”阴昭乖乖闭嘴,看了一眼色香味俱全的菜,咽了咽口水,补了一句,“我还没用午膳呢,既然你们都不吃,那也别浪费了,我勉为其难,替你们吃了。”
说着,自顾自起身盛了一碗饭,低头扒拉起来。
修离墨噎住,这饭彻底吃不下去了。
饭后,修离墨将阴昭留下的治嗓子的药水给弦歌喝下,又替她上了药。
弦歌躺在被窝里,闭眼不去看他,心里恼火,实在不想搭理他。
这一日,修离墨为了美色罢朝。
许久都没听见动静,弦歌突然想起一事,猛地睁开眼睛,修离墨坐在不远处的桌边,竟低头看起公文来。
也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让人去拿的,她记得两人似乎未分开过。
“喂......”她摸了摸喉咙,喝下药之后,灼热疼痛褪去不少,能发出轻微的声音了。
听见声响,修离墨放下公文,起身朝她走来。
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她道:“还有避子药么?”
每次事前她都有吃药,现下时局动/乱,她也有自己的思虑,两人不适合要孩子。
可昨晚他太急,也没让她吃药,只能吃事后药了。
闻言,修离墨微微一震,低头看她,眸光复杂。
许久,他哑声道:“歌儿,别吃药了,咱们要个孩子吧。”
“修离墨,你疯了?”她震惊地看着他,这话是他该说的么?
他们的处境,他应当是最清楚的。
他有意争夺天下,而皇帝处处刁难他,成王败寇尚未有定论,有了孩子只会是累赘,而且她不想让自己的孩子落入危险中。
“我没疯。”他深情认真,不似玩笑,低声哄道:“我们成亲也有两个多月了,要孩子很正常。”
“不是......”弦歌急了,这人认真起来叫人害怕,“好端端地,你怎会有这种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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