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每天被迫参加体育运动,竞走、短跑、缩骨功、平衡木、吊环等都是必修课。
早上七点半,一个长方体庞然大物“哼哧”一声停在了离我10米远的马路边。泥做的或是水做的,人模狗样的或是狗模人样的,全都涨潮般瞬间涌向车门。我暗叫不好,一个激动,居然捏爆了手里那袋尚未开封的豆浆,乳白色的稠液pēn_shè在脸上,好不邪恶。
正要擦脸时,突然想起一个科学研究,说是人的舌头因生理所限而永远也舔不到自己的鼻子,嘿,我今天还不信邪了,狗都可以做成的事,我还不如一条狗?
于是,我伸出舌头,奋发向上,全然不理他人打量神经病一般的目光。只因我相信自己是真的猛士,真的猛士,就是要敢于挑战权威的理论,敢于无视别人的白眼。
两分钟后,我明白了两个道理:一是猛士也要相信科学;二是人有时候还真不如狗。
手里还剩下大半个肉包子,又咬了一口,根据我二十几年的经验,这应该是上等腐肉做成的馅儿,毒不死我,于是全部吃掉。
我吧唧着嘴,眼巴巴看公交车放了个黑屁,“哧”的一声弃我而去,唯见车身一个男性医院广告——印着一个用围巾包住头脸的肌肉男,旁边大写:包住头,难显英雄本色!
搁在平时,我应该是已经挤上车的那群不懂生活的愚蠢人类中的一员。
可是,今天,我心血来潮,就想着改变一下。所以,早上出门时,我没有竞走,看到周围翘首以盼的人突然骚动起来的时候,我也没有短跑,而是继续淡定地迈着我的小碎步。
缩骨功也免了,不小心炼成了白骨爪,还勇敢地质疑了一把权威,尽管让“权威”射了一脸。
你想,他们这时候在车上是什么样的呢?不过也是重复我以前所重复的罢了——保持身体平衡的同时,练习吊环。
我叫了辆出租车直奔公司,平时在车上消耗的三十分钟今天缩短了三分之二。
谁说金钱买不到时间的?
钱,真他母亲的是个好东西。
感慨之余,我想到了一个“空间换时间”的等量替换算法,这下子困扰我多时的程序bug一下子就有了眉目!
“到了!”我眉开眼笑地看着出租车师傅,“29.8元,给你30元,两毛钱就不用找了,今儿俺高兴。”
他挤出一副笑的表情:“呵呵。”
我双手搓脸,十指梳头,一边整理仪容仪表,一边等待电梯开门。门一开,我立刻两手合十前刺,同时左摇右摆开路,身体亦水蛇般随之钻入电梯。在我周围的几个女生或者女人不约而同地皱起眉头,甚至拿纸巾捂住鼻子,竭力和我拉开距离。
我歪头嗅了嗅双肩,确定她们不懂什么是真正的男人味,不和她们一般见识。
没想到的是,就在我挺胸收腹以展示男性魅力时,电梯门开了,而门口站着的居然是老板真身。我一愣,嘴巴就条件反射地张开,打招呼吧?不打!算了,还是给他个面子……于是,胡乱问候了一句,估计他也没听清我问候的是他,还是他的家人——因为我也不知道。
作为老板,我觉得他这个时候应该想微笑颔首以示平易近人,又觉得应该不苟言笑好保持威严,一下子反应不过来,挤出了一副便秘似的古怪表情。
我感觉他的表现比我刚才的还窘迫,心里蓦地就有了优越感。
印象中,老板总是大马金刀龙行虎步而来,鬼魅遁形无迹可寻而去;眼神中从来不流露出一丝犹豫,坚毅的目光落在墙上可以砸出个窟窿;白发永远钢针似的扎出头皮层,比雄狮的鬣毛还威武;讲话永远中气十足,让人怀疑他肚子里装了扩音器,还自带环绕立体效果。
我顾不得拉尿倒水看花边新闻关注国家大事,一到工作岗位立马打开电脑直接敲代码,好抱住路上灵感那白花花的大腿。
组长金昔正仰头四十五度做思考人生状,二逼中带点文艺,文艺中充满淡淡的忧伤;沧桑中有点儿小清新,小清新中尽是销魂的迷茫。
我一口气写完一个复杂的接口函数以备调用,下意识又看了组长一眼,心想:是不是我这么拼命地工作,几年后也会如他这副尊容?
心一下凉了半截,摇摇头,赶快冲了杯咖啡,收摄心神,继续战斗……
这时,腾讯弹出一个窗口新闻,《本市知名it公司一员工晕倒送医抢救无效死亡》。查看详情,所谓的知名it公司正是我们的兄弟公司。敢情如今自杀已不兴跳楼,而是流行加班?整个社会风气如此,就算那个倒下的是我隔壁同事,大概我也不会太惊讶,甚至是我自己,兴许比庄子还看得开——不过是一种生命状态罢了,物质不灭,死又何惧?哥来到这世上也没打算活着回去。
部门内部社交群顿时炸开了锅,有的诅咒万恶的资本主义,有的感叹命运无常,有的祈祷死者安息,后来不知谁说了一句:“也许他并没有真正死去,只不过在另一个世界罢了。”
“我也常有这种想法。人的生命正如一段程序,在我们当下世界的操作平台上运行,人死去,如同把这段代码剪切,粘贴到另一世界的操作平台上运行;当然也许被彻底删除了,那才意味着彻底的死亡。”
“有点意思,这和佛教的投胎转世之说倒是有些相似之处。如果代表人的这段代码被剪切,然后粘贴到另一平台,那是所谓的投胎转世;如果被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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