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漪来到那间小院,迎上她的是无衣,“公子己离开。”
什么?清漪脸上的笑容僵住,愣了半晌,直到无衣领她进了屋子。
“他何时离开的?”
清漪好不容易才找到自己的声音,失落,难过,甚至有些埋怨。
无衣为她倒了一杯茶,放在她面前。
清漪双手叠在腹上,没有动,双眸微垂,一幅委屈之状,又故作坚强,但无衣还是瞧见她眼中的泪花。
他轻声叹了口气,“姑娘也知,公子是私自下山。”
所谓私自,是没有得到太后的同意。
当年先帝驾崩,太子继位,因年幼,先帝下旨,太后执政,新帝守陵三年。
三年后正是太后夺权白日化,新帝为避其害,在其心腹重臣的安排下以修佛法为由,去了苍山,因先帝也曾在苍山参佛静修,太后表面不舍,心里却极为赞成,并暗派无数间谍监视新帝一举一动。
新帝却也中规中矩,眼见新帝年近双十,先帝驾崩时,曾言,新帝双十大婚,太后还以政,因而太后曾多次传书,告之新帝参佛不可半途而废,三心二意,其意明了,新帝暂不回都,然而,新帝私下苍山,是必会惹恼太后。
清漪听了,这才恍然大悟,那点小失落算什么,那比得上他的安全。
“如此,他是回苍山了?”
无衣笑笑摇了摇头,“公子回汴梁了。”
“啊?”清漪惊讶,虽然她日日相盼着他能回都,然而,没有太后允许,他若因此有什么危险,该如何是好?
见她脸色大变,无衣安慰道,“姑娘不要担心,公子自有考虑,公子出宫己有五年,是该回去了。
”顿了顿,“太后大寿在即,这岂不是公子回朝的最佳时机吗?”
听言,清漪担忧的神色这才得以缓解,她缓缓的点了点头,想起近年种种,一时间无比感叹,“是的,他该回去了。”
回去夺回他的一切。
夺回他的燕氏江山。
他便是大燕仁宗,燕榕。
但也是风险重重,如今朝堂之上,一半都是刘氏党人,当年刘氏与燕氏之间的一场战争,死了不少燕氏族人,如今还能支持他的己是寥寥无几。
异姓端王周淙,世袭了爵位,虽然现在是中书门下章事(相当于宰相),却受枢密使刘承压制,严谦,曾尚,王德三人,虽也处要职,枢密院,三司,大理寺,但都是副职,那正职之位皆是刘氏之人。
而其余朝官,大多中立,明哲保身,不过,她会助他,那怕力量微无其微。
清漪如此想着,心情慢慢平复,这才想到,她来的目的。
“今日谢玄出现,宋玉……到底是谁的人?谢玄说她是他麾下幕僚。”
清漪将谢玄的话一字不差的说给了无衣听。
无衣听后,以拳抵着唇呵呵的笑了起来,即有几分无奈,又有几分不屑。
清漪有些不解的看着他,但听他说道,“宋玉谁的人也不是,她嘛……嗯。”无衣不知如何形容,想了片刻,“她只是一个误打误撞的小子而己……”
那夜,燕榕并没有详细告诉清漪关于宋玉的一切,只说这几桩案子的疑点,让她看了谢玄的画相,请她帮一个忙,寻找一个叫曼卿的公子。
这番才听无衣道出了一切。
原来,燕榕下山本是回汴梁,饶路到里县杏村,是为看望文衍,文衍曾是他的老师,在与文衍交谈中,才知文衍隐居杏村,是为调查河堤一事,文衍告诉他,陈敏可疑,并且文衍在朝为官时,曾将自己的学生赵直派往陈州,做水监一职,实为监视陈敏,两年来,赵直己查到陈敏账务不明。
但是,那夜文衍遇害,后来,赵直遇害,燕榕自是要查出真相,那些黑衣人是否陈敏所派?后遇宋玉冒用朝官身份,便加以利用……
“那让清漪寻找曼卿是为了……”
“揭晓他的身份。”无衣说道,“公子早对他有所怀疑,里县受灾,单凡有些家底的百姓,谁还愿呆在这里,而这位公子当真潇洒得很,公子也曾怀疑他是谢玄。”
“直到姑娘见了那张画相,我们才得以肯定,既然是中丞大人,自然是知道宋玉假冒了他的属官,他不揭穿是为了什么?他去箕山又是为了什么?”
“那是为何?”
无衣摇了摇头,“公子欲静观其变,猜测谢玄与陈敏是否有关?他是否为陈敏隐瞒?但是宋玉受困。”
清漪明白了,谢玄是太后的左右手,若能将此事扯上谢玄,定会给太后一击。
清漪接着道,“他怀疑谢玄,但是要搭救宋玉,因而让我寻找曼卿,暴露谢玄的身份,曼卿去过箕山,见过黑衣人行凶,采药人可作证,他在逼谢玄,让谢玄不得不出现查出真相,因此,谢玄说宋玉是他麾下幕僚,实为无奈之举?”
无衣摇了摇头,“公子的确逼谢玄现身,只是没有想过谢玄会说宋玉是他的幕僚。
”
“那些采药人所言,可是他授意?”
无衣佩服清漪一点即通,“那日采药人并非全部晕迷,自是有人瞧见的,当然,公了许了重金,再者,里县己传开,抢银车的人不是暴民,而是别有他人。”
清漪道,“有了人证,这人证还是谢玄亲眼所见,他自不可再坐事不管了,如此逼出他,若他真有什么,岂不打草惊蛇?白白放过了这个机会。”
无衣颌首,清漪似想到了什么,“宋玉有些才干,他这般救她,是想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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