皓华洞内,族长,河伯面色苍白,越发阴沉,根据胖枣传回来的消息,灵珏已经消失了好几天,连带其他人也不知所踪。
方才在悬月池里施法寻找了一番,仍是没有踪影,在这三界之内还没有悬月池找不到的人,如果有,除了这人已游离在六界之外,要么就已经死了。
如果是后一种,河伯颤抖,竟有些站不稳,此行艰难险阻,怕没少吃哭,也只能宽慰自己想开一点。相反族长只是盯着悬月池,微微皱眉,不知在想些什么。
洞外传来一阵惊呼,透过石壁上的小孔,隐约有光照进来,周围泛起一片猩红。河伯族长四目相对,暗道不好,便冲了出去,月影正中央洁白的银木,此时已经泛起了红光,每一寸枝桠都似覆盖了炙热的火焰,燃烧中热烈与璀璨,继而走向灭亡。
疲惫至极时已经完全睁不开眼睛,似在梦里唯有能感受自己在被拖曳前行,雪地本就光滑,这也不费什么力气。原谅她的重点不对,实际上她还以为自己已经挂了,没想到留了一口气,不过现在真的离死不远了吧。
朦胧之中眼前一团白蒙蒙的巨型物体,是活物,体型甚巨,就这样拖曳着她的“尸体”不知要去何处。
感官里似乎背贴着冰壁往上滑,藤蔓簌簌作响,尤其明显,缠在身上,力道逐渐加重,直到一个位置,突然停下来,身上一重,有什么压在了身上一般,唯一可以确定她还是站着的。艰难的睁开眼睛,穿堂风一过,刺骨的寒冷,双眼被白雪灼痛,刚想抬手揉一揉,才发现她根本动不了。
不仅如此,她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地面了,而是被悬在半空,后背是巨大的冰壁,下方是无尽深渊,而上方更不知高度。
与其说是悬空,应该说“钉”在上面更准确,目之所及只有光滑的冰面,而胸前被一根冰柱钉穿,全身重力都汇集在这根冰柱上。
她应该庆幸身体早就没有知觉,否则她可不想再尝试一遍锥心刺骨的痛。
全身重量压在这一个着力点上,根本没法反抗,灵珏考察着周围的环境,既然她大难不死,就应该想办法逃出去。由于她不能转动,所以视野受限,加上周围还蒙了一层浓雾,初次侦查也以失败告终。
她又努力回想晕过去时的每一个细节,企图找到线索,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什么地方。记忆的最后只有云姬从她体内取出碎片,
然后呐……?她不记得,
不过他们应该是离开了。灵珏摇了摇脑袋,昏昏沉沉的,她没有庆幸自己捡回一条命,她自己的身体她很清楚,碎片已经取出了,她再也没有愈合的能力,那些旧伤已经开始发作。
她甚至能感受到生命正在流失,她本早就该死,却为何一直熬到现在,她也觉得挺神奇。浓雾在渐渐散去,所幸没有阳光,他们现在冰面上,若是阳光照在雪地上,人眼很容易患上雪盲症。
“春花姑娘……”,
耳后传来熟悉的声音,灵珏下意识向右方方看去,浓雾已经散开,右边的情形也能勉强看清。
“没想到再见面会是这样的方式……”,
他浑身焦黑,在这一片洁白之上尤其明显,满脸的血迹已经差不多干了,虽然全身布满血污,却依然能勉强分辨出那俊朗的五官,不是霍思白是谁。
灵珏侧目,没有说话,回想一下宫少衡天马行空的想象力,这才确定“春花”是叫的自己。
霍思白和自己处境差不多,身体被冰柱贯穿,整个人吊在冰壁上。
不止他一人,周围还有很多这样的“尸体”,他们有些还在微微挣扎,有的已经变成了干尸。
寒冰万年不化,尸体并不会腐烂,甚至几千年也能保持新鲜如初,但这些尸体却干硬了,到像是活活被吸干的。
霍思白见她脸上的讶异之色明显,好心解释到,“这些人几乎都是去山顶偷传说中的至宝,只是……他们都失败了”,
伤口像是痛极,没有一丝着力点,完全靠肩胛骨支撑,又怎能不痛。
他喘着粗气,嘶嘶抽痛,半响,“然后从后山摔了下来,无一幸免……,我们都是被雪猿拖回来的”。
良久灵珏才反应过来,他所说的“我们”包括他自己,甚至还有灵珏,原来她看到的那团白白的东西竟是雪猿。
“这些人……怎么死的”?
很显然,他们被抓时可能像他俩一样活着,还可以耍耍嘴皮,只是现在……。霍思白像是已经麻木,表情并没有太多痛苦,只是暴起的青筋无不预示着他还在苦苦坚持。
他的目光向左移,示意她往左边看,一具干尸近在眼前,不过尸体竟呈现奇怪的白色,所以她刚才并没有注意。不过这也不是白霜的样子,而是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的颜色。
“我来的时候他还活着,……不过两天时间罢了……”,
“小心这些冰层,他们都是活的……咳咳……咳”,
不知是不是故弄玄虚,他压低声音,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确实有些狰狞恐怖。灵珏反倒释然,反正都是将死之人,又何必害怕。
不知过了多久,夜渐渐暗了下来,昏黄的日光变得微弱,周围太过安静,反倒将一切都听仔细,哪怕是细微的声音。
霍思白没了动静,灵珏偏过头去一看,他闭着眼睛,不知死活。冰层里果然有嘶嘶响动,像是裂开了口子,向四周延伸,冰层炸裂的声响。
灵珏也闭上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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