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悠孤夜,一点浅薄的光亮,两男一女独处一间,口中吐出的声音,都是秘密。
“……这是我们唯一找到的线索,根据这份密信上的人名查验名录,我发现这些人身上都背有血案,但又几乎同时在江湖上销声匿迹……再后来,经过多番查验对比,被狐鬼杀死的这些人,很有可能就是签了这封密信,然后消失在江湖上的这些家伙。”
“……不久后,我在锦衣使的秘库中寻找当年记录时偶然间发现卷宗中有一份记录是当年的补编名册,被狐鬼杀死的八户人中,一共有七人的名字都能在上面找到,这才是让我确信这些人的身份,并且……”
止住自己侧过头去的动作,铁兰说道:“不过,我本来以为这件案子只是一起报复,却没有想到会跟那件事也有牵连。”
还没听完铁兰的讲述,含一笑脸上忽然露出几分懊恼,听完了过后,更是举起手中的屠刀在烛光前面,寒铁打造的刀身上冒出一股寒气,手颤了半天才强自忍下,把刀磕在桌上,在唐文惊讶的目光中,桌面上很快覆满寒霜。
“该死!”低声喝骂一句,也不知道是在骂谁。
含一笑把手握紧,骨节作响,咔咔的声音不绝于耳,身体由内自外散发着真实不虚的寒意,让唐文后背都忍不住冒出冷汗,可想而知含一笑现在的状态。
“含千户?”
见到含一笑这幅样子,铁兰虽然还不知道哪里有了发现,但并不妨碍她做出问询。
“不好意思,”深呼一口气,气沉丹田,内力不再外泄,房间里顿时暖和了许多,“是我鲁莽了。”
先行道歉,含一笑对铁兰道:“如果没有错的话,你看的记录,应该是我当年写的。”
听过此言,铁兰和唐文面面相觑,不明其理,而含一笑,则是婉婉道来其中因由:
却说当年,含一笑还只是一个锦衣百户之时,在雁南道靖郡发生了一件命案,阳平县县丞一家老小十二口人被断首灭门。
只是听到这里,唐文便有些郁闷,自己出来之后,似乎到处都能遇到和灭门有关的事件,而且这次还是断头。
斩断头颅,其下之意便是让人不得超生,可是最让人忌讳也是最恶毒的杀人方式之一。
“……玉京城中的那位也被惊动,亲自下令彻查。而……”
“等等,你是说,这件事还惊动了玉京城的锦衣使?”话才开了个头,唐文就打断了含一笑的讲述。
抛下对断头的默哀,保持怀疑,据唐文所知,要想惊动玉京城里的那些锦衣使,区区一个县官可没有这份地位,否则,现在那位屁股底下的龙椅可没有这么稳当。
“其中缘由你不需要知道,你只需要知道是这样就行了。”顿了一下,看了唐文一眼,含一笑正要接着说,瞧见唐文脸上胡乱琢磨的心思和略有所悟的表情,又加了一句:
“不要乱猜,锦衣使可不会做那些事。而且,”含一笑突然真的笑了起来,只是天生面目长得不太乖巧,在昏暗的光中看起来有丁点恐怖,“你确定要我说?和你刚才听到的这些不同,我说了之后,你除了加入锦衣使可就没有别的回头路可走。”
“这么严重?”嘀咕了一句,唐文扭头看向铁兰取证,见到铁兰点头附和,立马坐直身子,当做自己什么都没听到,也什么都没问。
眼中飘过遗憾,含一笑继续说:
这事虽然惊动京中,但当时负责处理这件案子的还是雁南道一位名为弥能的千户,而在锦衣使中声望不凡的含一笑自然而然的担当了副手的位置。
当年的含一笑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特别是被弥能带在身边,更是放出旬日即可破案的大话。
但,两个月过去,在弥能的带领下整个雁南道的锦衣使不但什么都没查出来,弥能这个锦衣千户还被人下鹤引绝毒毒死,这件事在锦衣使中一示传为笑柄。
直到,玉京城中一位一千户前来接手也落得个同样下场之后,锦衣使非但没有继续追查,反而在不过一夜之间将所有资料损毁,导致线索断绝,同时消息封锁,恍若一切都如同未曾发生一般。
这件隐秘的大案就此沉寂下去,不论后来坐上了千户位置接手雁南道的含一笑用再大的力,也砸不起半点水花。
而含一笑锦屠的外号,也是那时喊的最为响亮,若不是锦衣使的本身性质使然,止小儿啼哭也是平常。
说完这些,含一笑的目光平稳不动,不复先前的激荡不定,似乎已从当年的变故中脱离出来。
窗外月圆,即便是精简了许多,时间也在唐文听得投入的过程中走过了近两个小时。
“而当年那位被人以斩首之法灭门的县丞,正是姓固。”
以这句话作为结尾,含一笑觉得胸口再次隐隐作痛,大手覆上胸口的位置,他还有些话没有对萧任他们明言。当年在搜查时他被一位黑衣人重伤,要不是那位弥能千户救命,含一笑胸口处的伤口可没有愈合的机会。
更重要的是,那位被毒毙的弥能千户,对含一笑更有授艺之恩,正是这两份大恩,让含一笑一日没有把固家一案的幕后黑手抓出来,便一日不得真正的放下。
所以,听了铁兰的话,含一笑才会险些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要知道一点,那些东西不止是含一笑在弥能的命令下为了固家一案亲自收集抄录的,更是当初身为百户的含一笑送到玉京城中的,不然,那份名录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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