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仲云站起,却已有些踉跄,真的感觉有些头疼了,他发誓,这一辈子再不喝这么多酒了。
酒浅尝辄止是为享受,喝多了就是要人命。
他虽然有些兴奋,却不想再喝下去,可还是又喝了很多杯。
因为帝辛又坐了回去,而且有些郁郁,郁闷的人喝起来自然是一杯接一杯,更郁闷的是,陪着的人也必须要喝同样多的酒才行。
帝辛坐在那,很快便有些醉意,此刻,他像一个寂寞的人,独自坐在寂寞的庭院。
琴声缥缈,似泣似诉,像一个怨妇抱怨晚归的丈夫,缅怀当初郎情妾意美好的旧日。
殿外老梅摇动,天下间所有的寂寞似乎都深深地种在了他的根部。
帝辛揉着额角,脸上的神情竟似真的头痛,很无助,人头痛,自然要医治,无助,自然要求教。”
“每个人都羡慕帝王,权力,财富,江山,拥有了世间所有人想要的一切,可又谁知道帝王的苦?“
”高处不胜寒?“王仲云用了摇了摇头,摇晃的帝辛才又变成了一个人。
”说得太对了,妙。“帝辛看着王仲云像看着一位多年的好友,难遇的知音。
”有法可解?“
王仲云嘻嘻一笑,酒气狂喷,醉笑道:”有何症结?“
帝辛抚杯叹道:”孤每日勤于国事,可国事如山,劳累之余,回到后宫,也想享受平民之家温馨,可笑,后宫如海,海多风浪,姜后,杨妃见了孤便拿无数的小事烦孤。“
他呻吟了一声,像一个无助的孩子,”所以孤的脾气越来越烦躁,稍有不顺,便会发火,飞虎是孤自小玩伴,也劝过孤,可孤,无法啊。“
此刻他很痛苦,像一个坐在酒馆中的普通人,在向友人倾诉心中的苦楚,也许并不奢求他们能帮到他,只是想发泄一下。
平日里他不会这样,也许这今天高兴,也许是当着黄飞虎这个玩伴,也许是这个少年不像费仲,尤浑一般在他面前卑躬屈膝,自然无比,有一种独特的魅力,吸引着他不自觉的说出了从未向人道明的内心的想法。
王仲云真的喝多了,居然去拍了拍帝辛那宽厚的肩膀,很正常无比的动作,拍的人却不对,黄飞虎的脸都白了。
帝辛也愣住了,呆愣愣地看着王仲云,他也发誓,这天下间,除了那位他最尊敬的人以外,任何人,包括黄飞虎在内这么做了,他都会让他受到应得的惩罚,可不知为什么,他什么也没有做,心里反到感到有一丝暖意升起。
王仲云正了正歪了的衣襟,也正了正神色:”这世上没有那么多的烦恼,烦恼都是人自找的。“
”自找的?“帝辛奇道。
王仲云笑道:“不错,世上不但没有多少烦恼,而且有很多快乐,可是无人去注意,去发现。”
帝辛,黄飞虎都停了下来,看着这个年轻人,他们不明白,他为什么懂得这么多。
谁又会知道一个两世为人的人的内心?也许他懂得并不多,但是珍惜生命,并且愿望去探索,去享受生命。
“国事是永远处理不完的,即然贵为帝王,那便是没得选择,但快乐是不会去选择的,它无处不在。”
帝辛忍不住问道:“在哪?”
王仲云笑道:“就像刚才下雪的时候,如果您用处去想,去听,听雪花飘落在殿顶的声音,您就会听得到那种雪落无声的感觉。”
帝辛怔住,黄飞虎却忽然想起,好像他的那个好动的妹妹也说过这样的话,难道这就是发现快乐?
王仲云却已接着到,向上有了无限的向往:”春天的时候,您有没有去感觉花蕾在春风里慢慢开放的那种美妙无比的生命力?“
”夏夜,天气沉闷无风,荷塘花开,水波映月,那种清凉,可洗去一身疲惫?“
”秋天,远山,秋风常常能带来山中深处传来的那种木叶的清香。“
王仲云微笑,像春花,夏荷,秋水,他笑道:”请大王用心去感受一下,您会发现,人生本是多么美好,每一个季节都会有让你忘记所有烦恼的赏心乐事。“
”所以,很多人不了解,我们发现快乐,用的不是眼。“他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帝辛的心:”是心。“
帝辛,甚至黄飞虎也闭上了眼睛,外面景色残破,风声呼啸,却忽然觉得风更轻柔,梅开得更红,更艳,花也更香。
帝辛轻舒了一口气,慢慢睁开双眼,他的眼神即佩服,又惊讶,还有感激。
他还是问道:”可后宫。“
王仲云道:”简单得很,也许姜娘娘,杨娘娘并没有那么多的事情要问大王,她们只是想引起大王注意。“
帝辛又问:”为什么?“
王仲云叹道:“每个女人都希望自己的丈夫多点时间陪陪他她们,而不是希望丈夫每天早出晚归,她们希望丈夫多赚取金钱,但更望丈夫身体康健,能够陪着她们聊聊家常,不是回到家还在念叨今天多赚了多少,明天到哪里去赚得更多,冷落了她们。”
“如果丈夫会对她们多一些休贴和关怀,那么她们自然会心满意足地依偎在丈夫的怀里,不再多说一个字,一个人去体会臣刚才所说的感觉,和两人静静地去体会更差一些。”
帝辛品味着这番话,端起酒樽送到嘴边,放下,又端起,然后饮尽,竟品出了一种别样的滋味。
琴声回荡,却似乎刹那间驱走了寂寞,烦恼,只留温馨和回忆。
帝辛忽然重重地一拍案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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