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一通感慨,我不由得心疼起了安昕,可说实在的,如果现在给我一个机会能去掉阴阳先生这个身份的话,扪心自问,我已经做不到坦然放手了。
当阴阳先生的这不到半年时间里,我经历了许多别人可能只会在小说里,电影里看到的大事,小事,甚至连事情都算不上的事。
这些经历在逐渐磨炼我的同时,也让我深刻了解到了自己肩上所扛着的责任,这种感觉就像是小时候,一个从小被我们立为榜样的在部队当兵的哥哥,在每年仅有一次的回家探亲时跟我们说起过的,他们在部队里头一年到头的不停训练,坚持不懈地磨练自身,为的就是保家卫国。
当时听的时候,觉得这个太过虚化了,没有见过战争的我们根本想象不到,那时我们的这一代对于军人士兵的概念和形象,不怕你们笑,还真的就停留在某个部队门口站岗站得纹丝不动的哨兵身上。
可是现在,我却理解了,而且很深刻。
老人们都说,鬼这种东西,谁都听说过,可谁也都没见过。
但我们阴阳先生这个行业,就是因为鬼才会存在,我们,其实说起来就像是另一种状态下军人士兵一样,一旦入了伍,保护常人不受妖鬼邪物骚扰,就是我们义不容辞的天职。
哪怕这种天职,会危险到让我们很轻易地死去,甚至一生都被五弊三缺影响,也无怨无悔。
心思沉重地跟强子又说了一会儿,我望着被裹成粽子的双脚,又叹着气闭了眼。俗话说伤筋动骨一百天,哪怕是我估计也得半个月下不了床,不过现在最让我头疼的并不是这些,而是在我昏迷过去的时候,给我动手术的陈医生给我脚踝上头打了好几颗钢钉......我不知道有了外物的介入之后,归元心法会不会还一样好用。
......
继我清醒之后,跟我同病房被活生生包成简易版木乃伊的清游和骆泽,也在夜色初起的时候,一前一后醒了过来。
不同于我这种在异地上大学的学生,及清游这种性格怪异的低调院长,骆泽因为平时在刑警队里人缘就很好,加上昨天晚上明面上的行动又是解救被梆女大学生,所以从今天下午的下班点儿过后,我们这间病房里头便有着源源不断的刑警过来探病——其中又有李宇波几个,他们在来探骆泽病的同时,也来探我的病。
“苏然,你自己算算,这俩月里头你都第几回住院了?”
此刻,小刘法医端着一碗她从中午开始熬到晚上的当归枸杞骨头汤递给安昕,说着还瞪我一眼。
“呵呵,你也知道的。”小刘法医的关心我自然是感受到了,只是跟鬼王打架受伤是基本免不了的,而这些我又不能跟她明说,以至于我这会儿干笑着应附道:“我们这一行受伤的机率本来就高。”
“哼。”她轻哼着又瞪了我一眼,扭头跟在旁边听得眼圈又开始发红的安昕转移了话题:“安昕,尝尝,我费老大劲儿熬的,营养价值很高的,你先喝一碗,里面还有一碗多留给苏然的,等会儿你喂他。”
“好。”
安昕连忙点着头,满是红血丝的大眼睛里含着的泪水,差点被她这一点头给滴到碗里去,惹得我又是一阵内疚和心疼。轻叹了口气,我正琢磨着要不要再说几句好话安慰安慰这丫头,旁边围着骆泽床的一众刑警们讨论的话,却是引起了我的注意。
“哎,老大,我听小郑说,你们真遇上修仙的人渡雷劫了?”
“是啊,是啊,本来那会儿我们都快到了,小郑硬是打电话让我们先回去,那天上的雷比水桶还粗,离老远看都吓死人了快。”
“是啊,老大,说说呗。”
修仙...渡雷劫...
听着这俩完全属于意象中的词,我忍不住嘴角抽了抽。不过想想昨天夜里那确实恐怖到人看了脑袋都能抽筋的雷柱,和悬浮于地面差不多一米高的天罡雷海,换做是我,我的第一的反应应该跟他们差不多。
“说什么!我那会儿不都被劈傻了么!?”
骆泽不耐烦的声音在旁边床响起,然而围绕在骆泽床边,平时代言了睿智沉稳之类名词的刑警们,却像是没听出来他话里头的烦躁意思一样,依旧像打了鸡血似的争先恐后地问着。
“老大,你真在雷海里头啊?”
“老大,渡劫那人长啥样啊?”
“不是,这年头人渡劫好像没妖仙渡劫容易,我觉得能引来这么大雷劫的,八成是妖仙。”
“嗯,对,我上次看那本玄幻小说里头,也是这么写的。”
“......”
听着骆泽手下这波年轻刑警的讨论,躺在旁边床的我只感觉自己脑袋都被震得嗡嗡直响...我都被吵成这样了,更不用说被他们围在里头的骆泽了。别过头深深地吸了口气,而这一瞬间里,我似乎也听到了旁边床传来了一声深吸。
“我都说了我啥也没看着,雷离得那么近,眼都快闪瞎了,我能看着什么?”
骆泽这从一声几乎是吼出来的,可能基于了他平时的威信之上,这一吼效果也是相当明显,病房里顿时就从数百只鸭子齐飞乱叫,变成了落针可闻。
我同样是被骆泽这一吼吓了一跳,偷偷地歪头瞥了一眼,见那些围着他的刑警都从歪七扭八的站姿恢复到立正头状之后,我忍不住揉揉脑袋叹了口气。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不说我还不知道,刑警的生活还真是忙的时候忙到没空睡觉,闲的时候休闲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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