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河后悔让他们帮自己守关,如果此刻他们是待在音鳞秘境里,赵英彦就不会遭此不测。
在生死攸关的时刻,云河再次分神。
时空之门的力量再次冲击他的气海,他又“噗”的吐了一口血,身躯又被牵力往时空乱流的方向拉进了半丈!
云河咬着牙关,挣扎着抗衡。
“啪!”他全身的皮肉被可怕的牵力扯得裂开一道道血口子,细长的鲜血从伤口处交汇喷溅,悬浮在失重的空间之中。
见云河迟迟没有回应,小蛇更加着急了!
“主人,你怎么了?”小蛇害怕地呼唤。
但云河已经成了一个血人,又怎还有力气回答小蛇?
紫火深处的空间已经扭曲,小蛇根本就看不清云河现在的情况怎么样,只能在外面瞎着急。
另一方向,在紫火山下的梵祭司也开始沉不住气了。
他很肯定,刚才他发出去的传信和影像云河都收到了。以云河的性格,没有理由看到慕雪逸有危险而置之不理的。
难道云河在参悟的关键时刻,不能分神?
想到这里,梵祭司再加按耐不住了,如果等到云河炼化了时空之门的力量,那就太迟了!到时候,恐怕就算自己将黑色水晶球的力量发挥至极致,也不是云河的敌手。
梵祭司冷漠无情地望向目光迟滞、浑身是血的慕雪逸,心想,看来还要在慕雪逸身上下点功夫。
“现在是考验你和云河之间的感情的时刻了,是不是很好奇,到底你在云河心中重不重要?”梵祭司冷笑着,再次把骨爪伸向慕雪逸。
“唰!”的一声,锋利的骨爪在慕雪逸身上划了一下,顿时皮开肉裂,鲜血四溅。
慕雪逸痛得瞪大了眼睛。
就是这一阵剧痛,令本来已经几近失去意识的慕雪逸又恢复了些许精神,可是声带被毁的他,却喊不出一声惨叫。
“啧啧啧!真有点美中不足呢!要是叫得痛苦一点,云河那狐妖才会更心痛。早知道,刚才就不毁掉你的声音。”梵祭司狰狞地说着,但手并没有停下,继续一爪爪地划在慕雪逸身上。
血如雨下,浇了一地。
慕雪逸明明痛得眼泪都快掉出来了,可他却忍着。
他却在心里庆幸,好在自己的声音毁了,否则在梵祭司面前惨叫,只会满足了梵祭司扭曲的心理,也会让殿下为自己担心。
既然逃无可逃,那么现在自己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做出任何痛苦的表情。
绝对不能让梵祭司得惩!
反正,痛到极致的时候,人就会麻木。
渐渐的,慕雪逸就不觉得痛了,他的表情也很快就平静下来,他的眼神中再没有任何痛苦、恐惧,甚至是绝望。
他仿佛瞪着梵祭司,又仿佛目空一切,梵祭司在他眼中,什么都不是。
就算梵祭司能夺走他的生命,却不能夺走他的尊严,更不能令他屈服。
就是这种视死如归的眼神,把梵祭司激怒了!
“给我哭出来!给你做出痛苦的表情!”梵祭司发疯似的用尽全力在慕雪逸身上乱抓。
在紫火深处的云河,看到慕雪逸的惨状,已经泪满不止。
逸逸,你真傻!要是痛的话,就喊出来啊!就算你假装向梵祭司求饶,假装投靠他也好!只要不用受苦,保住性命,我就心满意足了,你为什么要如此倔强,如此无情地对待自己……
云河悲痛不已。
云河的内心独白慕雪逸听不到。
如果听到了,他一定会很欣慰。因为云河一如既往地并没有责怪他的任性。
鲜血横飞,把慕雪逸那张垂死而苍白的脸溅红了,可他仿佛是一尊木偶似的,没有任何反应。
到了最后,慕雪逸双眼一合,再次昏过去。
可怜除了那一张脸,他身上已经没有完好的地方。
梵祭司不伤他的脸,并不是因为怜香惜玉,只不过是为了方便云河随时认得出,这个被折磨得奄奄一息、血肉模糊的人,就是他从小养大的慕雪逸而已!
梵祭司白森森的骨手沾满鲜红的血,还带着余热的血在骨间流淌滴落,红白分明,是那么骇目,然而梵祭司并没有半点恻忍之心。
“云河!你为何不说话了?难道慕雪逸一点都不重要?你真是了不起啊!为了所谓正义,就连慕雪逸的性命也不顾?原来你的悲天悯人,普渡众生都是做给世人看的。如此,不如就让我来成全你,将慕雪逸撕成碎片好了!”梵祭司狞笑着向着紫火山的方向叫嚣。
梵祭司,停手!
云河的内心在呼喊,可是他的声音没有任何人能听得见。
时空之门的牵引力和紫莲的力量仍在僵持着,他根本不能动。
梵祭司再次缓缓举起滴着血的骨爪,瞄准了慕雪逸。如果这一爪下去,慕雪逸的咽喉必然会被撕断。
云河睁大眼睛,浑身在颤,悲愤地看着,却是无可奈何。
“呼!”的一声,梵祭司的骨爪扣下去了!
眼看那锋利的骨爪距离慕雪逸的咽喉不到一寸,在千钧一发之际,漆黑的天际之中划过一道白色的闪电,紧急着一团熊熊烈烈的火球从天而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度向着梵祭司轰过去。
如果梵祭司不躲闪,也不还手,他将会被那团火球正面击中。
那火球带着归空境九重巅峰的气息,要是被击中,就算是被水晶球附身的梵祭司也会受伤。
在紧要关头,梵祭司唯有暂时放弃对慕雪逸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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