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二牛此刻抓着云绝不松手,云绝只好站住,回头对着张二牛咧嘴一笑,说道:“这位大哥,你是不是认错人了,我叫杨小松,不是什么史云绝。”舅舅姓杨,怀里有只小松鼠,就胡诌了一名字。
围观众人看看云绝,又看看告示上的画像,觉得像却又不是很像。当时的画像追捕,画的图像和正身本来就不会很像,云绝这些时日又清瘦了许多,脸上炭灰遮盖了面容,脏兮兮地,和画像上区别更大。
有人指着张二牛说道:“这年轻人怎么诬陷好人,告示上明明写着这逃犯是个哑巴,这少年好好的可以说话,怎么会是一人。”
“是啊,为了赏金也不能随便在街上拉个人当逃犯。”
“就是,你怎么能随便诬陷别人,还不快点放开这位小兄弟!”
人群中一位大汉对着张二牛说道。
张二牛看云绝突然能说话了,还否认身份,也很惊讶,但此人就是云绝,他不会认错,此刻众人都以为自己为了赏金诬赖别人,就大声说道:“我们一个村的,从小看着他长大,还会认错?他不哑了,必是治好了!”
看着那大汉出来打抱不平,又不知如何是好,突然想到此处正是府衙外,遂紧紧抓住云绝,大喊叫道:“衙役、衙役!快出来,我抓到告示上的犯人了!”
值班的衙役早就听到外面喧哗,一听张二牛叫喊,马上跑出来,分开众人,将云绝跟张二牛一起带进府衙。
张二牛还一直躬身哈腰腆着脸对衙役说道:“是我抓到的,是我抓到的!”
众衙役没人理他,领班拿着告示,将画像与云绝对比,发现云绝正是缉捕文告上追捕的逃犯,说道:“正是此犯,绑了!”
那张二牛一看,大笑起来,指着云绝道:“哈哈,你还不承认,此刻还有何话说?”又跟在衙役后面,说道:“人犯我抓到了,告示上说的赏金什么时候给我?”
衙役答道:“明日来府衙领取。”
“不是现给吗,为何还要等到明日?”张二牛还在纠缠。
云绝此刻更是惊恐,他以前听人们说,朝廷抓到巫蛊妖人立即处死,此刻被抓,如果不能证明自己清白,又该如何是好。一想到身在府衙,就想起今日林间那人跟自己说的话以及给的黄绳玉牌,于是想着权当一搏,就挣开手臂,从怀中拿出玉牌,大声说道:“我……我要见这里最大的官。”
那衙役领班看到云绝手中玉牌,见上面系着正黄色丝绳,牌面刻有龙纹,围绕着“天命永昌”四个字,他知道这四个字取自传国玉玺“受于天命,既寿永昌”,知道这是天子之物,不知道这少年从何而来,又不敢贸然处置,遂让衙役报于府丞。
白天,皇帝祭祀完毕就移驾甘泉宫,计划两日后返回长安,以便与皇亲国戚及百官共度元宵佳节,临走时嘉奖了泾州府丞,并告诉他今日会有人持御用玉牌来府衙来,让他好好招待,有什么要求都可满足,并随后将人送到甘泉宫来。
此时,府丞听衙役来报,就赶紧穿好官服赶了过来。
云绝见有大官模样的人出来,又将玉牌亮出。他不知这玉牌有何用,也不知道午间那人让自己拿着玉牌来这里做什么,但他判断得出,给自己玉牌之人比府丞的官大多了。
府丞仔细查看了玉牌,确定是皇上御用之物,赶紧喊道:“见玉牌如见皇上,还不跪下,有冒犯不敬者皆论死罪!”
众人一听,齐刷刷朝玉牌跪倒在地,口呼“万岁”。
张二牛一时没反应过来,看到众人被云绝一块玉牌吓倒,说道:“这是什么东西,定是用假的唬人!”
他并没有跪下,此时正站在云绝旁边,说着就要过来抓那玉牌。那衙役领班眼疾手快,站起一把抓住张二牛手臂,一拉一搭,将他摔了出去,上前用脚踩在背上令他动弹不得。
那府丞怒道:“大胆狗贼,你不要命了,这是皇上亲赐之物,要是被你弄坏,你免不了那诛九族的大罪不说,还要连累我们众人。”
“他……他是巫蛊妖人,就….就是告示上要抓捕的史云绝!”张二牛趴在地上还在继续叫喊。
府丞这时抬头打量云绝,也觉得和告示上要抓捕的逃犯很像。
云绝见府丞瞧他,心里慌张,此时怀中的松鼠吱吱叫不停,他用手拍了拍。他不知道这玉牌威力有多大,要是官府知道自己是告示上的“巫蛊妖人”,这玉牌还能不能护住自己,皇帝因为巫蛊都杀了自己的老婆和儿子,想想还是不打算打这个赌,就举着玉牌说道:“你们转身朝里面跪着,不准抬头看!”
那府丞听到云绝喝令,赶紧转身朝里跪倒,并怒道:“逃犯乃是个哑巴,这位贵人讲话字正腔圆,如何是逃犯?一会儿再治你蔑视皇威之罪!”众衙役也跟着转过身,那领班抓着张二牛过来,强行按下,自己跪在旁边,都低下头不敢回视。
过了片刻不见身后有动静,一衙役终于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却不见了刚才少年,喊道:“人没了!”
府丞站起,看到玉牌放在地上,人却不见了,连连骂道:“死罪死罪,赶紧找人,这是皇上要的人,找不到你我脑袋都要搬家。”
“这人怎么办?”衙役指着张二牛。
“先关起来,蔑视皇威,对贵人不敬,要他好受!”
“冤枉,大人,冤枉,我不要赏银了,不要了……”说着就被拖了下去。
众衙役及府兵全部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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