仇人相遇分外眼红,聂涯见到赶来的流云,眸中一震,脸上霎时阴。info
他永远忘不了这小子带给自己的奇耻大辱,明明是个唾手可得的猎物,明明是只孱弱的小虫子,明明轻易便能捏死,却从自己指间溜走了,即使死了也无法原谅,无法原谅!
原以为这屈辱的苦酒此生是饮定了,甚至这一年来自己屠戮了进山的大部分人,就是为了一泄心中的郁愤,怎料今日竟有了一雪前耻的机会。
呵呵,天予弗取,反受其咎!
一念及此,聂涯露出了一抹冷笑,他无视了周遭之人,径直冲向流云。此刻,他不想探究对方是如何幸存的,更不想同对方多做废话,唯有仇敌的鲜血能洗刷心中的愤懑。
流云瞧得聂涯,同样“一石激起千层浪”。若非他,自己何须东逃西窜,被逼跳崖;若非他,自己岂会身受重伤,险死还生;若非他,自己与小璃怎会困于山谷,与世隔绝。
潜藏心中的仇恨熊熊燃烧,驱使着流云调足全身魂力,跟聂涯展开了一场拳对拳、脚对脚的最原始肉搏。
“砰砰砰”,轰击爆鸣不绝于耳,激烈的交锋使得周围众人根本无从插手,一时皆是顿足原地,不知如何是好的他们看向了峰叔。
峰叔用眼神与手势示意他们全部撤退去保护方非,自己则快速来到一名弓手身边,取下一套弓箭,寻了个树后的位置观察起局势来。
他虽不清楚流云与聂涯之间有什么仇怨,但敌人的敌人就是朋友,自己或许可以在他俩酣战之时,有所作为。至于其他人,他们与聂涯实力差距太大,留下也无济于事,还不如令其去护卫先行离开的方非。
一旁,众人得到峰叔的指示,尽管内心颇为不甘,可行动上并无迟凝,他们一面戒备着,一面悄然退开,直到远离了交战的二人才收起兵器,追向吕钟与方非几人。
山林间,婆娑的树影掩映着疯狂的舞步,飞溅的尘土隐藏着惊人的杀意。
流云胸中的怒火在每一次的碰撞中翻滚着,高涨着,升腾着,丝丝血气徐徐蔓延于双目中。
杀,杀,杀...
黑色的情绪不断蚕食着流云的心灵,灼烧着他的意志,他的动作随之越发狂乱无章,脸上的神情也开始狰狞暴戾了起来。
眼看名为理智的心弦崩断在即,忽地,流云的泥丸宫中涌出阵阵魂力,宛若一汪清泉,荡涤了暴躁的心灵,抚平了沸腾的血液。流云浑身一轻,迷蒙的头脑马上清醒了过来。
又是那种状态吗...流云微微喘气,有些后怕地想到。
然而战斗中可是容不得分心的,聂涯抓住时机,一记直捣黄龙攻向流云的心脏。
包裹着淡紫色妖力的拳头迅速逼近,慢了半拍的流云来不及用手格挡,只得一边拼命催动魂力防御,一边尽力侧身避开要害。
“嘭”,重重的一击轰在了流云的左肩,将他震退了半丈的同时,地上也被他的双脚刮出了两条淡淡的痕迹。
见流云体势不稳,聂涯丝毫不给其喘息的功夫,即刻便要欺身而上。危急之时,“咻”的一声,一支箭矢极速射向了聂涯的头部。聂涯稍稍一矮头,洁白的箭羽擦着他散乱的棕发瞬间消失在林中。可这么一耽搁,便错过了追击的最佳时机。
恼怒地瞥了瞥树丛后的峰叔,聂涯的眼中寒光闪烁,不过他现在没空料理那只小老鼠,面前的流云才是他的大敌。
其实聂涯自身也有些疑惑,这小子起初仅仅是个筑基期的小修士,怎么一年的光阴就鱼跃龙门到了金丹期,堪比自己了?尽管人类修士筑基之后便是金丹,但两者却是天渊之别,根本无法相提并论。
另外,对面那小子古怪得很,表面上难以觉察修为深浅,唯有实际交手才能摸出底细。并且那奇异的无色“真气”也是诡秘异常,虽然无法突破自己的妖力防护,可每每击打在身上都会产生直达灵魂的淡淡刺痛。
速战速决!
为避免日后横生祸患,全力以赴解决这个麻烦方为上策。再者,如此等级的修士精血必然十分美妙,不是吗?
棕色的眸子注视着拉开了些许距离的流云,聂涯的身体前倾下伏,他的十指轻点着地面,两腿自然弯曲。起先凌厉的气势逐步内敛,随之,四周的空气却愈加压抑,就连山间的微风都渐渐止息,一切的一切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流云盯着蓄势待发的聂涯,眉头紧锁。他并非不想阻止聂涯积蓄力量,只是那股无懈可击的氛围着实让他无从下手。他有种感觉,自己若是不动则已,一动定会遭遇雷霆打击。
而且通过先前的较量,他也明白了自己的力量、速度、防御均不及对方,遍体鳞伤的身体就是最佳的证明。加之刚刚那一拳,左肩已经出现了骨裂,当前的他纵然有那个念头,亦是心有心无力啊。无奈的他,右手一抽腰间的石匕,警惕地戒备着。
就在这时,一阵低吟自聂涯口中慢慢发出,清晰地回荡于林间。
“北方神狼,佑吾之体,天地灵风,聚吾之畔。风行术,疾!”
最后一字厉声落下的刹那,流云的瞳孔顿时凝缩成针。
跟不上,完全跟不上,这是何等的速度,全然超出了自己的视力极限,那跃动的紫光真的是生物能达到的吗?
没有时间犹豫,没有机会踟蹰,迟疑即是死,踌躇便是亡,意随身动,流云下意识地往右偏了偏。
“刺啦”,血液与破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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