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要出租界去天津城里,所以在宝顺路上,要顺着秦川来时的路走一段。
这时,路边的酒馆里的酒客已经多了起来,坐在车上的秦川无意间看向路边的酒馆,突然一个熟悉的面孔落尽他的眼中。
路边一间日本人开设的清酒馆里,一个身着西装的矮个子男人,正陪着一个身着青色马褂身材稍微发福的中年人走出来。
虽然天色已经黑下来,可借着煤气路灯昏黄的灯光,目光锐利的秦川还是一眼就认出,那个矮个子男人。
“石川五一!”
“日本人!”
不知道为什么,一见到石川五一,秦川的心里就没来由地一紧。
因为距离太近,坐在车上的秦川不好回头再看,闭目回想着刚才闪过的那一幕。
两个人脸色泛红,走路脚步虚浮,显然他们在清酒馆里已经呆了好一阵,那种带着些许酸味的清酒肯定也没少灌。而最主要的,还是从那个穿马褂男人说话的口型上,秦川可以判断出他们说的是汉语,也就是说,这个穿马褂的中年男人不是日本人,而是汉人。
因为绝对不会有两个日本人,在日本人开设的清酒馆里互相不说母语。
估计自己坐的黄包车应该已经跑出三十米外,在昏暗的环境中,又是这样远的距离,一般人绝对不可能再看清自己,秦川这才飞快地探出头向清酒馆方向看去,只见石川五一已经把那个马褂汉人送上车,他自己也喊来一辆黄包车,上了车,正向着自己这个方向而来。
天津城果然不愧是九河下梢的北方交通枢纽、通商大埠,虽然天色已黑下来,可从东关直到城里,街道两侧的买卖铺户依然都还开着张,家家都是灯火通明,街道上点着油灯摆混沌摊的,叫卖糖炒栗子、熏蛋、卤肉各色小吃的的摊贩到处都是,虽然不像租界里马路上有煤气灯照明,可干街主道上也都很明亮,熙熙攘攘的人流以及晚上出来纳凉消暑的人们并不比白日少多少。
天津城里的气氛比之租界要火热的多,从东关外开始,直到针市街,到处都有一伙一群老老少少的人们聚在一起高声议论着北洋大校的事情,以及租界里洋人德璀林开赌盘赔的血本无归。黄包车经过人来人往狭窄的街道,路边人们的议论声都飘进秦川的耳朵。
这些议论的人们,说到高兴处,不时在人群中发出阵阵惊叹和叫好声,尤其是关于秦川和盐团的事情,不仅说的有鼻子有眼,内容更是神乎其神。
有说这盐团首领秦川是刚从国外回来不假,可他却不是平头百姓,在西洋就是英吉利的军官,而且官职还不小。
也有的说,这个姓秦的盐团首领不是从英吉利回来的,而是从法兰西国回来的,说他要回国时,法兰西皇帝爱惜他这个人才,死活不让他走,他还是偷着自己跑回来的呢。
更有的说,这个盐团首领在国外家中颇有产业,开着好多大买卖,这不,一回来就在天津卫,新建了许多工厂,他那几个厂出的洋布、罐头这些可都是洋玩意,比许多西洋国出的东西都要好的不知多少。
还有的说,他听挚盐厅的亲戚说,这个姓秦的还要鼓捣比洋人的细盐还要细白得多的精盐,咱们天津卫的老少爷们很快就要吃到这没有一点泥土的好盐了,咱们天津卫因为有了这个秦大人开的这些京城和南边上海都没有的厂,天津卫繁华指日可待等等。
更让秦川忍俊不禁的是,还有一个老者说他是秦琼九十五带嫡传玄孙,要不怎会如此神武。
好在秦川穿着便衣,否则现在秦川出现在这天津城里,恐怕立马就得被围个水泄不通,风光绝对不会亚于他穿越前世上广受欢迎的任何一位明星。
秦川倒没什么,可跟在后面的楚云飞和徐桐那可听得喜滋滋的,直到下了车,这两个年轻人还看着秦川嘿嘿傻笑不止。
怡然居虽不以菜肴闻名于天津,可这里的环境在天津城里那是数一数二的酒楼,虽然只是三层木楼,可雕梁画栋古色古香,据说已有上百年的历史。现在这个时候,虽说这怡然居还远称不上是天津卫最好的饭庄酒楼,可这怡然居也自有特色,据说酒楼主厨的爷爷是御厨,现在所作菜肴颇有皇家风味。
对于吃的,秦川本就不是很讲究,可对于吃饭的环境就挑剔的多。因为要造新船的缘故,秦川带着李明方和卞常胜、王得胜、杨德明、查连标、袁雨春五人曾宴请张士珩和机器局的几个主要中外工程技术人员,地点就是在这里,这里的挣蹦鲤鱼秦川很是喜欢。
因为来过,秦川已经熟门熟路,问了满脸是笑迎上来的伙计几句就自顾自地顺着楼梯上了二楼,伙计忙侧着身从秦川身边抢过去,一溜小跑着上到二楼引路。
怡然居不仅外观古朴端正,里面装饰和桌椅也是华而不俗,都是雕花硬木所制,庭柱楼栏都刷着明亮的红漆,擦拭的干干净净一尘不染。一楼是散客大厅,早已经坐满了酒客,二楼三楼才是雅间。
有些让秦川感到奇怪的,虽然是闵成俊宴请他,可这酒楼酒席选择上一定都是张士珩在办,既然是张士珩办的,可怎么没有到品味最高的三楼雅间,而是在二楼靠右的一间。
雅间的门外站着两个头戴黑色朝笠,身穿宽衣大袖的周衣,下穿巴基,腰挂日本武士刀的的中年汉子。
虽然秦川感觉这两个人是朝鲜人,而且还是有功夫的那种,可对与他们携带日本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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