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广大喜:“末将领命!”
......
大军追击虽说是迫不得已,但既然兵马出动,常怀远就不再胡思乱想,而是聚精会神应对局势,想着如何才能避免失利,让将士们成功进入宋州劫掠。
在让姚广率先追出去的时候,他千叮咛万嘱咐,沿途一定要小心对方断后的兵马埋伏,绝对不得冒进。
姚广满口答应,但真的出了城,却是让部曲快速奔进。
常怀远怕伏击,他却顾不上,只有把同袍甩开一段距离,他的人才能在宋州境内好生抢劫。
奸-淫掳掠是需要时间的,哪怕只是进入一座县城,要祸害掉县城及周边大村落,一两日都不可能完事。
后面的同袍若是跟得紧,就会趁机超过自己,抢在前面去发财。
常怀远到底还是缺乏经验,这时候就该给部曲划分区域,一部劫掠一个地方,免得互相争夺、彼此影响。
但张京大军在前,遇到对方打不打得过,需要花费多少力气打还是个问题,提前划分区域有些困难。
而在姚广看来,张京大军人心思归士气已溃,自己所部又是武宁军中战力最强的精骑,就算对方有断后兵马,也禁不起自己一冲。
总之发财要紧。
人活在世上,还有什么是比发财更重要的?冒点风险实属题中应有之意。自古以来都是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跑得最快的才能吃得最肥。
作为将军,姚广其实也不容易。
常怀远需要考虑三军拥戴,他何尝不需要获得麾下部曲的效忠拥护?只有让部曲发大财,将士们才会跟着他走,他才有威望威信可言。
“唉,世道崩坏,人心不古,大家心里都没了忠义之念,全都只在乎银子,不给足银子就驱使不动人啊!”追击途中,姚广如是想道。
结果当然是没有任何意外。
姚广一头扎进了张京断后部曲的伏击圈,被打得头破血流,丢盔弃甲狼狈逃回,部曲伤亡超过三成!
偷鸡不成蚀把米,逃出包围圈后的姚广,指着张京的断后部曲一顿破口大骂。
常怀远闻听此讯,气得恨不得把姚广吊起来打。若不是对方把他的话当了耳旁风,他花了大价钱装备、训练、养着的精骑,怎么会一战损失这么大?
此战以来,武宁军虽然伤亡不小,但精骑还从未有过这样的惨重损失。
常怀远的心都在滴血。
不由分说,常怀远当场夺了姚广的兵权,让他滚到队伍后面去当马夫,自己亲自统率精骑前行,走一步观望三步,以蜗牛之势赶路。
经此一役,武宁军被发财冲昏的头脑冷静下来,各部不再急着往前追,心甘情愿跟着常怀远谨慎向前。
“常怀远这鸟厮真是疯了!他想干什么?不知道死字怎么写是不是!我给了他一条活路,他不夹着尾巴感恩戴德也就罢了,脑子给驴踢了竟敢来追我?!”
归途中,张京听到断后部曲的禀报,得知武宁军还真敢来追,瞬间便气得怒发冲冠,恨不得返身回去扒了常怀远的皮。
撤军是被逼无奈,自己本就憋了一肚子火,且这是因为赵氏,跟常怀远毫无关系,常怀远莫不是觉得自己怕了他?
伤疤好了就忘了疼?
在张京眼中,常怀远就是个蚂蚱,怎敢这样胡乱上蹿下跳?是可忍孰不可忍,于是下令大军分出一部,回头去给还在追的常怀远致命一击。
这回张京失策了,常怀远发现他的大军返回,隔着老远便立即结阵、扎营,严防死守,不像追人的,倒像是被进攻的。
张京的部将见无机可趁,也就没有进攻,双方僵持数日。
而后,事情逐渐变得诡异。
常怀远大军不动,却派小股将士绕道闯入宋州地界,在乡野村落中大肆劫掠。
而张京断后的部曲渐渐人心浮动,将士们无心恋战。
同伴都走回去几百里了,自己还在这里跟常怀远对峙,且已没有攻入武宁腹心,大肆劫掠发财的机会,这仗打得毫无意义、索然无味,流汗没用处,流血没好处,故而都不再想打,整日聚在一起想老婆孩子,想留着一条命回家。
常怀远看准机会,趁着对方松懈的时候,发动了一次夜袭,竟然没有耗费太多力气,就把之前不可战胜的忠武军给打得大举败退。
武宁军遂军心大振,全军上下因为发财、发泄的迫切愿望,战力拔高一大截,趁胜追击,居然打出了几分势不可挡的意味!
正所谓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旬日之间,忠武军与武宁军攻守易行,狼变成了羊,羊变成了羊。
张京的部将无法收拾军心,为免更大伤亡,只能一退再退,直至退到宋州城外。
这时候,武宁军已经占据不少相对富庶之地,全军将士果真发了疯,到处奸-淫掳掠,为了发泄shòu_yù与怒火,动辄屠村灭户。
一时间赤地百里、狼烟冲天,房屋在火海中化为灰烬,庄稼在铁蹄下沦为渣滓,百姓嚎哭之声彻夜不绝,山野道路之间尽是难民。
退到宋州城外的张京大军,被这样的场面一激,顿时都反应过来,这要是再不努力作战,自己的家园、产业、妻儿早晚都得不保。
一夜之间,军心大振,士气高涨,张京部将遂率众出击。
武宁军连战连胜,骄纵之心蔓延,不少将士不再把张京大军放在眼里,又处于抢劫抢得放浪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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