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时,他也想起之前军议上,先锋同袍说过的话:北胡大军中,千夫长都是元神境初期!
而大齐军中,只有一营主将副将这个级别的存在,是元神境初期。
对方修行者更多。
此时的孟起,已经基本稳住气息,他知道,支援他的己方高手,来不及射出第二箭,所以他只能靠自己。
他准备挥刀下斩,逼迫对方后退,或者跟自己同归于尽!
只是腰腹处的符矢还未处理,骤然发力,不管战果如何,伤势口还是会扩大,他势必不能再继续战斗。
他的刀没有斩下去。
因为在电光火石之间,这名鬼魅般出现的北胡修行者,同样被一箭射中!
且因为对方袭击身姿的原因,这一剑正中额头,穿脑而过,带飞的鲜血中夹带着一抹黄白之物——那是脑浆。
箭矢力量极大,北胡修行者前冲的身体,就像是迎面撞到了巨锤,直接被捶了回去!
孟起惊得手臂一抖,这一箭太过出乎预料。
他按捺住劫后余生的欣喜与后怕,立马退入战阵中,在部下的重重保护下,回头向箭矢飞来的方向看去。
这两箭过于不可思议,孟起起很清楚,要射出这两箭有多么不容易。
那需要的是精准预判。
也就是说,那名高手对天元军的战法了然于胸,至少是对天元军,袭杀己方军中强者的套路,洞若观火!
惟其如此,对方才能接连射出那样的两箭,一先一后,将两名胡人强者迎头射杀。
而这,无疑需要丰富的,跟北胡军队交手的经验。
可眼下这场战争,是时隔百余年后,雁门军跟北胡军队的首场大战。大军之中,有谁能够做到这一点?这样的人应该不存在才对!
孟起看到了那个人。
在关城左侧,五百步之外的山坡上,雁门步军跟北胡军士激战的战场后,一块地势相对突出的地方,有一名身材修长、顶盔贯甲的雁门军将领。
他手持一柄长弓,正拉成了满月之状,而诡异的是,弓身并无寻常符兵被真气激发符文阵列时,散发出的氤氲光芒。
孟起微感错愕。对方的面容隐藏在面甲下,他看不到对方的脸,也就无法辨识对方的身份。
但就在这时,空空如也的弓身上,忽然出现了一道碧蓝箭矢,又在刹那间,星点一般飞射而出,以无法捉摸的速度,射向城头!
孟起的视线几乎跟不上飞行的箭矢,当他转过头,就看到了一名,正在城头忘我拼杀,没有注意侧旁有胡人修行者,出其不意袭杀而出的雁门军将校。
那名即将得手的胡人修行者,骤然间如遭雷击,身体倒飞出去,胸前鲜血泼洒,撞倒了好几名胡人战士!
“好奇异的弓,好快的箭,好出众的射术!这人到底是谁?”孟起非常好奇,迫切想要知道这位奇人的身份。
但他只是一个普通步军主将,此刻还需要战斗,也没有时间多想。压下心中的感激与敬佩,孟起服下一颗丹药,快速处理完伤势,紧接着投入厮杀。
因为那名神秘高手的策应,孟起没有被杀,战力也未折损太多,而他面前的北胡战士,则因为一下子损失了两名元神境,整体战力大减,士气不可避免下跌。
孟起很快回到带头冲锋的位置,率领部下展开新一轮凶猛进攻。
在新的北胡元神境出手之前,几乎不会有人能够挡住他的进攻,故而他身后的将士越来越多,眨眼过了五十,旋即又超过一百。
顺理成章的,他们成为第一个在城头站稳脚跟的雁门军战阵。
经过刚刚的生死之险,孟起收获不少,他不再急于杀敌、扩大控制区域,将自己置于险境,而是寻求稳扎稳打的方式。
与此同时,在拼杀中,他不断大喝,发出各种声音,约束热血上头、冒然突进、脱离同伴保护的部下,严令他们遵循日常训练的战法规矩。
都是头回上阵的年轻人,性命攸关、生死一线之间,心跳比平常快了不知多少,很容易就理智衰减。
加上还要根据实际战况,调度长枪、大盾、刀手、弓手之间的配合,所以孟起的喝令声,几乎没有停止过。
若非是元神境修行者,他的嗓子早就开始冒烟。
但他的指挥也取得了明显效果,刚开始胡乱拼杀的将士们,在他的声音下,渐渐冷静下来之后,自然而然记起了平日训练的东西。
这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用汗水浇筑的成果,早已成了他们的习惯,虽然理智的些许恢复,依然不能让双手停止发颤,不能让心跳完全平复,不能让大汗不再使劲儿往外冒,但总算能够大体按照训练的战法作战,进退有据。
到了后来,孟起的主要精力,已经不在亲自搏杀上。
随着杀上城头的部曲越来越多,他更多的是承担指挥角色。
通过喝令将校,让将校先沉静下来,再让将校约束队正,最后让普通士卒们,在各种吼声中,知道自己该怎么样合理战斗。
没太久,孟起迎来了他的第三个元神境初期对手。他身后的雁门军已经够多,他们占据的城头区域已经够广,守关将士必然调集重兵来围杀他们。
激战从未间断。
赵宁已经用手中的“射雕”,射出了一二十箭。例无虚发的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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