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一涵站在病房的门口,好半天都没动一动,他的目光久久地注视着电梯的方向,心里翻滚着无边的痛苦.info
如果不是因为自己,杨柳就不会受到那么多的伤害了,一切都是自己的错,他和杨柳的认识,从一开始就注定是一个错误,可惜当初的他没有意识到这一点。
如果不是自己派人去婚礼现场把她给抢回来,如果不是自己让她以假扮杏儿的名义,让她和自己签订那份荒唐的协议,也就没有后来发生的这些事了。
可就是因为自己的自私,让她受到了牵连,害得她吃了那么多的苦,还几次都差点丢了性命。
所以这一次,不管他心里有多不舍,不管此刻他心里有多难受,他都不得不狠下心肠,选择放手,只有这样,才可以让她不再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乘现在还来得及,乘这件事还没发展到无法收拾的地步,他决定跟她做个彻底的了断。
萧一涵站在那里,只觉得呼吸都有些困难,心底的钝痛越来越剧烈,从此以后,他和她将彻底没有关系了,一想到这里,萧一涵就觉得左胸膛的那个地方,传来一阵锥心刺骨的疼痛,痛得让他几乎无法站立,他伸出一只手,扶着了身边的门框,才勉强站住了,但脸色却苍白得有些可怕。
一个经过的护士,看到萧一涵似乎有些不对劲儿,连忙走上前来关心地问:“先生,你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萧一涵对着护士摆摆手,什么也没说,护士看了看萧一涵,发现他除了脸色不好之外,别的也没什么异常,这才一步三回头地离开了。
萧一涵站在那里,盯着电梯门的眼睛,渐渐变得模糊起来,泪光中,他忽然看到电梯的门又打开了,一个女人的身影从电梯里走了出来。
等到那个女人向自己这个方向走了几步时,萧一涵才赫然发现,这个女人不就是刚刚离开的杨柳吗?
萧一涵以为自己产生了幻觉,不相信眼前看到的一切,害怕只要一眨眼睛,那个熟悉的身影就会立即消失,所以,他只得死死地睁大眼睛,直到眼睛酸痛。
女人径直向他走来,一直走到他面前几步的距离,才停了下来。
这一回,萧一涵终于看清楚了,站在自己面前的千真万确是杨柳,而不是出现了幻觉。
他想不到,明明已经伤心离开的杨柳,竟然又回来了。
是她舍不得离开自己?还是她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
刚才自己的话说得那样狠,现在却又站在这里,她会不会误会自己是因为舍不得她离开,才站在这里的?虽然舍不得她离开是事实,但萧一涵不想被她看出自己的心思。
情急之下,他想退回病房,可是,杨柳都已经看到他了,再那样做反而不合适。
萧一涵努力镇定了下来,压下心底的酸涩,然后才一脸平静地抬起头,看向了杨柳。
杨柳的脸色依旧是没有血色的,她低着头,垂着的眼睫毛湿漉漉的,一看就知道哭过,一阵绞痛忽然从心底蔓延开来,萧一涵刚刚已经平静下来的神经,再次紊乱了。
他只觉得身子猛地一震,呼吸一下子也静止了,本来他以为,刚才一别,他和杨柳就再也见不到了,可这屁股还没转弯,她就又折回来了。
虽然他心里明明有着波涛一样的狂喜,可摆在脸上的却是一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漠。
萧一涵看向杨柳的眼神微微冷了一下,然后才用冷得结了冰的声音,僵硬地对杨柳说:“你又回来做什么?难道我刚才说得还不够明白吗?”
杨柳站在萧一涵的面前,她低着头,没去看萧一涵的脸,她只感到眼底发热,为了不在他的面前掉泪,她急忙垂下眼睑,竭力忍住眼里的酸涩。
她抽了抽鼻子,等到情绪稍稍平静下来,才忽然伸出手,在自己的脖子上一扯,原本挂在她脖子上的那根项链,就掉在了她的掌心中。
萧一涵这才后知后觉地明白过来,她之所以回来,是要把这条项链还给他的。
这条项链是上次萧一涵为她补过生日的时候给她买的,和杏儿那条相似的款式,而且,下面的吊坠比杏儿的那条更大更亮,萧一涵到现在都清楚地记得,杨柳在得知自己专门为她定做了这条项链时,眼里露出的那种难以置信的惊喜。
萧一涵当时是亲手给她戴上的,而且,他还在那天对她表白了,请她吃了一顿丰盛的午餐,并且,他们在吃完饭之后,还一起去了民政局,就差一步,他们就是名正言顺的夫妻了。
可是,上天好像专门爱作弄人,偏僻那么巧,就在那一刻,母亲忽然昏倒了。
虽然现在,萧一涵已经知道,母亲的意外根本不是意外,而是有人故意制造出来的,但他却还是觉得,这也许就是天意吧。
萧一涵盯着杨柳掌心里的那条项链,足足看了有五分钟,差不多把那条项链都看化了,才挪开视线,把目光挪到了杨柳的脸上。
杨柳的脸色很苍白,她紧紧的抿着嘴巴,像是竭力压制着什么,她的目光静静地落在手里的项链上,看了很久很久,眼里有着浓重的不舍,仿佛要把这条项链刻进记忆里一样,一直看到眼睛酸痛,她才回过神来,然后,她把拿着项链的手,往前举了举,举到了萧一涵的面前,用有些发颤的声音说:“这个……还给你。”
萧一涵没想到,杨柳折回来,只是为了还她的项链,他出神地看着杨柳摊开在自己面前的项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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