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说来，外伤病区是医院最恐怖的地方之一。
阿豹运气好，昨晚一直昏睡，早上同病房的两位又出院了，三人病房搞得好像特护病房一样，而且这小子隐隐有把这儿当成钟点房的意思。
刘明在门外等了好一会儿，那小护士才脸蛋红扑扑的出来。
看到外面有人，还不自然地拉了拉制服。
刘明笑笑，这阿豹果然有一套啊。
他进入病房，看到阿豹一手挂着吊针，正对着果篮出神。
“师父！我说呢，这儿怎么多出个果篮。”
“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我挨打都习惯了。倒是师父你，那天水库大坝破了，那么危险，小洪他们到处找不见你，都急疯了。”
“我看你倒挺自在的，还有心思泡妞。”
“那是他们不知道师父有多牛逼，凭师父这身手和头脑，还能被水冲走？我是一点儿都不担心。”
“上次那几块石头估计能卖个几十万，都给你当老婆本。”
阿豹鼻涕都喷出来了：“师父，你就是我亲爹！”
“呸，我没有你这样的儿子。还有块最好的就归我了啊。”昨天幸亏刘明仓促间把那块“红烧肉”藏在了网吧里，放在出租屋搞不好就让洪水冲走了。
“鸭溪村那边怎么样，蔡宝刚有没有找你们麻烦？”
“水库大坝被雷劈的时候大家伙都吓傻了，听小洪他们说水库顶上山神显灵了，要不然水库肯定崩，大家都要玩儿完。后来蔡宝刚他们都忙着救灾，哪有空管我们几个。”
“你奶奶呢？”
“村里的老人政府统一接下来安置在北城，据说条件挺好。”
“刚那妞不错，怎么泡上的？”
阿豹难得表情不自然了一小会儿，得意地道：“上回住院时伤到了大腿，这小护士给我脱裤子上药，就勾搭上了。”
听得刘明一阵无语。
“那就行。你好好养着，该吃吃该睡睡，妞也要泡好。”刘明说完就要走了。
临走想起刚才偷听到那事儿有些不妙，要赶紧搞搞清楚。
“阿豹，把你妞叫进来，我问几句话。”
“好嘞。”阿豹按了床头呼叫按钮，没多久，那小护士又小跑着进来了。
她看到房间里有别人，装作平常模样，随意地问道：“什么事？”
阿豹道：“别装了，这是我师父，有几句话要问你。”
刘明看那小护士露出惊讶的表情，笑道：“今天身上正好没带钱，阿豹你回头替我补个红包给她。”
小护士看他黑黑瘦瘦的，却摆出个老大派头，不禁莞尔：“那我先谢谢你了。”
阿豹面色不虞，就要发作，被刘明虚做个暴栗吓回去了。
“跟你打听个事儿，听说昨晚有个姓陆的砍死人了，咋回事儿？”
“我也是听交班护士说的。昨晚送来一男一女两个伤者，具体怎么回事儿我不知道。不过这事儿挺大的，都上省台新闻了。有说是经济纠纷，也有说是为女人争风吃醋的，不过都说事发地是个红灯区。”
“女人？那女人住哪个病房？”
“就在外伤病区，38床。”
“姓什么？”
小护士脸现犹疑，看向阿豹。
“我师父问啥你就说啊。”
小护士就道：“好像是姓戚。”
刘明心中一沉，姓戚，玛德不会这么巧吧。
这时红黄蓝三人组从病房外走了进来，三颗脑袋并排活像红绿灯。阿洪手里还拎着袋小笼包子。
“哎呀，大哥大。”
“大哥大你没事啊，太好了！”
刘明跟这仨还没啥感情，懒得跟他们客套。
直接道：“你们来得正好，红毛留下，蓝毛黄毛跟我走一趟。”
说完他就跟阿豹摆摆手，出门去了。
阿黄和阿蓝屁颠屁颠跟上。
刘明数着床号找到38床。
病房门正好打开，出来俩警察，打量了刘明几眼走了。
刘明回头交代俩跟班守在门口，自己进了病房。
他见到俩老娘们都是绑着绷带的，一左一右撇着嘴，用鄙视的眼神看着中间那用帘子完全遮住的一张床。
刘明元神略微恢复，探查到里面坐着个女人，保持着呆坐不动的姿势。
他走进病房直接拨开帘子进去。
蓬头垢面，双眼无神的一个妹子，左手缠着厚厚的绷带。但是看面部轮廓，跟当初看到的身份证和陆烨珍藏的照片能对上。
看到有男人突然闯进来，她连最起码的惊讶都没有。
“戚月？”
妹子木然点点头。
“陆烨杀了人？”
妹子警惕地看了他一眼，缓缓点头。
“我叫刘明，是陆烨的朋友。”
戚月的眼神稍稍有了些神采。
“我可以帮他。”
戚月眼睛一亮，随即又黯淡下去。
“我不知道你俩具体有什么事，我只知道你就是他的命。杀人不一定非得偿命，我或许可以做点什么。在那之前你最好顾好自己，你再有什么事，陆烨一准死定了。”
说完刘明走出了病房，交代阿黄和阿蓝盯梢，就离开了人民医院。
陆烨刚被逮捕，应该关在看守所。
刘明思考了下，摸进去把他弄出来不是太难的事。
但是如今这个信息社会，这小子没过多久又得再进去。
得想个稳妥的法子，叫他光明正大的出来才好。
这一瞬间，刘明想到了天门。
……
寮山顶上，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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