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吃,真好吃!和尚没有拴舌头的绳子,吃起来可得小心些。”
“这肉!”地波喃喃自语,似乎有疑惑又似乎是在感叹。“这是几成熟?”
“十成。”苟徒的回答很是冰冷。
同一块肉,难道竟有三种不同的味道?我感到不可思议,于是强忍住不适,想再尝一尝滋味。
“天啊,太苦了。这怎么吃啊。”我实在无法忍受了。
地波看了我一眼,低头不语,拿起刀叉有一下没一下地切着。和尚则砸吧着嘴,一边回味一边说:“看来杜小施主没有这个口福,和尚我可是走了大运了。”
“反正你也不能进食,这滋味也不必尝了。”苟徒说道。
我可真是命苦,把嘴里的东西吐尽了,这苦味还是没有消失。
地波递过来一杯葡萄酒,我忙接过了。喝那当然是不可能的,漱漱口罢了。
“呸!八二年的就这德性?可把我苦死了。”
地波疑惑地给自己倒了一杯,慢慢品着,颇为陶醉。
苟徒说:“不食不饮方才圆满,不然只是自欺欺人。有净水,你漱漱口。”
“天啊,连白水都是苦的!”
和尚眉开眼笑地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这可要恭喜施主了。”
“好你个酒肉和尚!净说些风凉话。”我一边吐着口水一边说。好像不苦的只剩我的口水了。
“施主怎么知道小僧的法号?‘酒肉和尚’的名气很大吗?”和尚扯了扯头上的乱发,显得很憨实。
地波将酒杯放下,慢吞吞地说:“和尚不用贫嘴,厨子也不必献艺。小弟今日做东,并没有请二位前来。两位还是请吧。”
“莫非是食物不可口?”苟徒冷冷地问。
“这是我吃过的最好吃的牛排,十成熟是我从来都没想过的。如果可以,我们还能一起谈论天下美食。可惜,来这里为的可不是饱口福,我的身份你们应该清楚吧?”
苟徒:“那还是食物不可口的缘故。”
苟徒话还没说完,地波就动手了。
地面起伏如同波涛滚滚的水面,这大概就是地波的拿手绝活了。当局者迷,旁观者清。此前我只是觉得地面在动,以为是头晕的缘故。现在看来,地波的功夫果然不简单,他的确可以使地面波动。
桌椅没有丝毫晃动,可旁边却已经是山崩地裂。苟徒纹丝不动,一切波动到了他身旁就消散无形。酒肉和尚上蹿下跳,不停地躲避着,像大海中的一叶小舟,随时会倾覆。
“力从地起,这门功夫倒是偷袭的好手段,可惜不堪大用。”苟徒说。
“累死和尚了,施主再不停手,和尚可就不跑了。坐地撒泼不像样子,可是和尚也管不了那许多了。”和尚大喊大叫,可却是脸不红气不喘,湿哒哒的衣服上连一粒沙子都没沾上。
地波当然不会停手,而且看他那游刃有余的模样,这还远没到他的极限。
虽然动上手了,可大家都留有余地。真要撕破脸皮,对谁都没有好处。而且谁背后没有几尊大佛呢?苟徒出身微寒,可是他的朋友可不少,单笑丘就无人敢惹。至于和尚那就更不必说了,行走江湖的和尚有哪个是好惹的?天下光头是一家,打了小光头便来大光头,伤了大光头还有老光头,这蚂蜂窝可不敢捅。
“和尚可真要撒泼了!”酒肉和尚停下脚步,一屁股坐到了地上。原本起伏不定的地面被他这一坐,立刻就风平浪静。他这是什么手段?嘴上不成体统,可他本事却实在不小。地波的法术就这样被他轻易破去,地动也被他镇住了。
地波浑身一震,如果不是及时扶住了桌子,也许就直接摔倒了。看得出来,他吃了点小亏,同时对两位********,实在是有些托大了。不过酒肉和尚都已经坐在地上,算是给他留了面子。至于苟徒,自始至终他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动作。和尚和地波相斗也一点没影响到他。
“假如地裂了,地陷了,两位是否还能如此轻松?”地波端起了红酒杯,里面还剩最后一点酒,他来回晃悠着,杯中残酒撞在壁上,感觉随时会洒出来。
苟徒回答:“外家拳落地生根,镇住地动不算什么难事。我的拳劲已经刚柔并济,大泽虽然凶险,可并非无解。只是到那时,我也留不住手了。”
和尚扯着衣服,看起来很狼狈。而直到这时我才发现,他手上还抓着一块肉呢!“阿弥陀佛,和尚没有那本事。地陷了,和尚只好蹿到天上去!”
苟徒的本事我已经有了了解,然而武功博大精深,他究竟到了哪一步我还无法确定。倒是和尚让我有些惊讶了,不管哪门哪派,能飞天的都是高手中的高手,酒肉和尚究竟是随口一说还是真有飞天的境界?不过话说回来,和尚还真是一针见血,一下子就发现了地波神通的缺陷。哪怕地陷了,我只要在空中不就没事儿了?但我总觉得地波不会如此简单。他能使地面起伏,外乱其身,内扰其神,不消说就是极为厉害的法门。我不信会留下那样的漏洞。
跟聪明人处得久了,我明白了一个道理。任何看似漏洞或破绽的东西,其实都是别人设下的圈套。能够使地面波动,是否意味着可以控制土石伤人呢?是否也意味着可以引发地震呢?修行人感应的范围有限,地底的东西当然也不会轻易探明,可地波像是专业干这行的。
粗略看去,地面的波动如同鸡肋。因为与一般的神通相比,它太慢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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