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瑾托了伙计去陶家,给陶建仁带话。不出半小时,衣着光鲜的陶建仁就出现在了盛丰楼的大堂。玉瑾早挑了角落里的一张桌子,等着陶建仁的到来。
见了陶建仁,玉瑾招了招手,让他过来。陶建仁立即堆了满脸的笑,走到了玉瑾跟前。玉瑾却冷着脸道:“有了发财的买卖,陶先生倒是来得挺快。”
经过朱爷的几次提点之后,玉瑾自己也学了些东西,做事时,也懂得往深处再想一层了。她向来对陶建仁都是讽刺挖苦,若突然转变了态度,反倒容易引起他的怀疑。所以玉瑾仍旧是冷言冷语的,只是不再那般出口伤人。她目前尚不能与陶建仁抗衡,若她再激化二人之间的矛盾,对自己没有半点好处。
陶建仁挂念着商业机密的事,也不去管玉瑾,自顾坐了下来,低声问:“可是探听到什么消息了?”
玉瑾突然蹙起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陶建仁深以为玉瑾探得了消息,就好像已经看见一叠叠钱放在了眼前一般,叫他急不可耐。因而急忙催促道:“玉大小姐为何拖拖拉拉的,你给了消息,我今后便不再纠缠。玉大小姐这般犹犹豫豫的,这是还想让我继续纠缠么?”
玉瑾咬咬唇,下定决心般,道:“生意上的机密,却不是那般容易探听到的。男人的心思,陶先生应当也是清楚的,即便与女郎们关系再好,男人也是不愿对女人谈起生意经的。”
一听这话,陶建仁顿时泄了气,一张脸随即也垮了起来。
“不过我却是听到了一些消息。”玉瑾看陶建仁一眼,却不继续往下说。她见陶建仁听了她的话立刻打起了精神,一双眼精光溜溜地盯着她,她才缓缓道,“不过陶先生可是答应了我,我透了消息给先生,你以后可绝不要再纠缠。”
“那是自然,”陶建仁立刻保证,“玉大小姐还信不过我陶某人?”
玉瑾冷笑一声,道:“你若是个信得过的,也不会逼得我到今天这步田地,偷偷摸摸去窃取许先生的生意经,这可与盗贼并无二致了。”
陶建仁面上有些尴尬,却也不太在意,与金钱比起来,被讽刺两句简直太不要紧了。
“话不能这么说,也许玉大小姐将这消息透露给我了,要是我与许先生做成了买卖,那许先生也是有利益的,所以这也是帮助了许先生不是么?”
玉瑾觉得火候差不多了,陶建仁已然急不可耐了,她便不再虚与委蛇,低声道:“我却不是从许三千口中得知的此事,只是昨日去找他,原想着套他些话,刚好碰到有人来找他。二人避着我谈了一会子,我隐约听见许三千好像说要收购玉石珠宝一类,或许他要做这方面的买卖。”
刚一听这话,陶建仁立刻喜上眉梢,但只一瞬间,他心里便咯噔一下,警觉了起来。这许三千向来做的是衣食方面的买卖,怎么突然对玉石有了兴趣?再者,自己这边筹划着玉石的生意,那边就刚好也做起了玉石生意,这般好事,未免也太巧合了。
陶建仁心里自有一番算计,这恐怕是玉瑾那小贱人和许三千设了局,来坑自己。心里这般想着,陶建仁面上却是不动声色,他假意附和玉瑾道:“这简直是太合时机了,我正巧也在做那玉石买卖,说不准便能与许先生谈成一笔生意。”
玉瑾心里有些后怕,幸好有三爷最后出的计谋,不然陶建仁这老狐狸在自己这里绝然不会上当。自己跟了他十年,他这般嘻嘻笑笑的,别人看不出来,她玉瑾可是看得清楚,这老狐狸心里已经起疑。若他深信不疑,必定沉下脸来,自思考做买卖的事,如今这嘻哈模样,不过是敷衍。
玉瑾仍旧冷着脸,轻哼一声,道:“你们男人之间的买卖与我却是没有关系的,陶先生只需记住自己的话,日后别再来纠缠。”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陶建仁依旧笑着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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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盛丰楼,陶建仁的一张脸立刻沉了下来,对玉瑾透露的这个消息,他原本只信两成。可以他这些日子对玉瑾的了解,这丫头不算是个沉得住气的,若真是她与许三千设计害自己,刚才她肯定会极力撺掇自己去做玉石买卖。
想到玉石买卖,陶建仁的心又提了起来。那件事,他可以保证没有透露出去,那事既然没人知道,玉瑾和许三千也不可能设这样的陷阱去害自己。也许真的是巧合?陶建仁这般一想,心里对那消息又多了几分信任。
不过陶建仁是混惯生意场的,做生意极是谨慎,他绝不会因为玉瑾的几句话,就去冒这个险。好在他做了这么多年生意,也是有些路子的,不怕将这事探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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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下午,陶府偏厅内摆起了大桌,几人围着大桌修起了四方城。陶建仁坐庄,自是少不了他一个,其他三人,分别是永福珠宝行的账房助理,吉顺金行的前堂经理,万昌洋行的买办。
陶建仁此行的目的已然十分明显,想从这些人口中探出消息的虚实。不过他多留了一个心眼儿,并不直接问几人。若这消息是真的,他直接问了,必然引起他们的注意。这些人长期与珠宝玉石打交道,自然比自己的货源广,到时候与许三千做生意的就不是自己,而是他们了。存了这样的心思,陶建仁便边打麻将,便闲聊似的,真一句假一句地慢慢探问。
这场麻将,一直从下午打到深夜,陶建仁输了些钱,心里却是亢奋的。他已然探听出了消息,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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