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煜听了胡则的自述,便道:胡将军不用客气,来,请坐,有什么事我们都坐下慢慢谈。
李煜这一说,现场的李金全就尴尬了,本来他带胡则过来就是想利用李煜无法无天的行事风格把他给咔嚓了,这倒好,就刚才人还没见到呢就有要收其为手下的意思。见了面之后却见李煜对胡则更是客气有加,不但马上为其松绑,还给他看坐了,根本就不提胡则冒犯的事。
而他李金全现在还是站着的呢,也没见李煜让他的坐,这让他李金全现场怎么能不弄个大红脸呢。
可能李煜也是注意到了李金全站在这里很是碍眼,便对他道:李将军这一天都劳碌辛苦了,还请回去先行休息,若是本王有劳烦到将军的地方自会派人去请将军的。
其实李金全的骨气也是早在前面就被石敢几铜锏给打没了,他心中很快就转过味来,连忙向李煜恭敬失礼道:为殿下做事哪敢提辛苦二字,这乃是末将的荣幸啊。既然殿下这里暂时没末将的事,那我就先下去了,殿下日后但有吩咐,李金全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李煜也是笑纳了他这一番表白的话,而李煜手下的武将们在一旁听到了个个的都是直撇嘴,大有看不起这位曾经的北地猛将之嫌。连久为李金全手下的胡则也是为自己的这位都统军使而感到羞愧。
张雄见到也是心中暗暗的摇头,他这一天作为一个旁观者,自是观察了自己的这位郡王刺史上司良久,也大概了解了李煜对人的脾性。那就是李煜的心中似乎自有一杆秤,绝不会只因为一个人的奉承巴结而交好,也不会因为一个人的刚正不阿而疏远。这实在是一位让人有点看不透的少年郡王。
待李金全走了,张雄也出去联系僧景全,帮忙主持张罗流民的相关的事宜。客厅中除了李煜这个主公,也只剩下一干武将了,如此一群人说话反而可以更直率一点。
李煜走下了本来坐着的主座位,走到坐在最下手的胡则的身旁一张空椅子上坐下,同时用手按住了将要站起身的胡则,笑道:哎,老,胡你坐下,坐好么。虽然大家都知道你的马步功夫练的扎实,但是像你这样屁股只沾着椅子边上的一点点,谈起话来也太别扭了。你看看其他人,都是跟你一样的是军中的直汉,哪一个不是坐的稳稳当当的,那些连坐都不能坐稳的人,还能指望他保家卫国么。
胡则被李煜如此说的不好意思,看了一圈周围坐着的人,官都比他大上不知道多少级,但是却没有人投来的目光是带有芥蒂的,反而都显的真诚无比,就仿佛在看自家因没见过世面而出丑的兄弟一样,更是带有鼓励的意味在其中的向其点头。
李煜不待胡则在脑中收集词语向自己解释,便又道;我说老.胡啊,我知道你是因为什么事而闹心,认为我李从嘉做的不对,是不是?自古兵家无小事,更何况这次是事关三千禁军的归属的大事。你能有这种想法和做法我认为就对了,那些听凭李金全吩咐而照做的人都不是一个合格的将领,是渎职了。
胡则听得李煜这么说,自己反而生出一种错觉,觉得原来自认有着多大的反对的理由似乎没那么重要了。
想开口说话解释却又被李煜抢在前面接着道:我刚说老.胡的做法对,也是说给在座的各位将军听的。我们大唐是乃是中原正朔,真正的李唐宗室建立的朝廷,现在虽偏据江南也只是为能够再次逐鹿积蓄力量。我们大唐可不是现在中原那些正闹的欢的胡人建立的草台班子,岂能失却了正统的法度。
其他人听李煜这么说都带着一种自豪感的点头,表示很同意自家主公的说法,就连胡则也有同感。
说着李煜一招手,便有一旁侍候的亲卫将一封圣旨取来放在了胡则面前的案几上,李煜用手轻轻将圣旨往胡则的那方推了推,示意他打开来看。
以现下胡则的身份,虽然没有亲身迎接过圣旨,但是而尔作为士兵甲,为高官站岗放哨或者护卫皇宫的时候,也是老远的见过数回的圣旨颁布的仪式的。现在看到了眼前绸缎做成的卷轴,如圣旨般的外观特别是上面还绣着腾龙,心中倒是有了几分猜测。
在李煜的眼神的鼓励下便恭敬的站起身,双手战战兢兢的拿起了圣旨慢慢的打开来观看其中的内容。
这道圣旨是当然也是李煜离开金陵前向烈祖皇帝求来的数道圣旨中的一道罢了。至于为什么要数道,也是李煜认为自身出门在外的,圣旨在不同时期不同场合的功用不同,多准备些也能做到有备无患么。再说他自己早就过了拿着一块太子爹的天下兵马大元帅的金牌招摇撞骗的年纪,现在改玩正儿八经的圣旨了。
胡则正看的这道圣旨的内容,无外乎就是宣布李煜到了海州之后,对海州境内一应的军政大事都可以便宜行事。
这还真真正正的算是烈祖这辈子做得皇帝以来所发出的少有的几道不太明确责任的圣旨中的一个,而其他的估计也大都跟李煜这个好皇孙有关吧。
胡则看完了圣旨,心境就完全变了一个个了,现在看该是在埋怨他自己了。他心中不由反问自己,李煜这位大仁大义的郡王办事能像他想的那么不靠谱么,就算李金全傻,朝廷和英明神武的皇帝能让这种不合律法的事发生么?这不,眼前这道分明盖着皇帝大印,由中书省发出,再经门下省复核过的正儿八经的圣旨不就在自己眼前了。只怪自己职位太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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