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卫子雄来讲,他与卫子豪明争暗斗多年,一直是对峙持平之局,而炎北的到来造成天平的倾斜,他卫子雄再无竞争北狄之主的机会。
可是,这并没有令卫子雄沮丧。在他心目中,炎北是一个天命护佑之人,连卫家的高层,甚至是老祖都需要礼敬之人,与这等人为敌,即不智,又愚蠢。
卫子雄自认不蠢,炎北在卫子歌面前斩杀柴荣的一幕,他是唯一的见证者,亲眼目睹。这样狠辣果决之人在事后非但没有被责罚,还被卫家的高层邀了去,简直是一个令人难以置信的奇迹。
跟随这样一个人会有苦头吃么?
卫子雄认为一定会有的,但如果命硬一点,命大一些,只要能活下来,好处将是源源滚滚,数都数不清的,他认为值得一搏。
跟随炎北,哪怕为仆,当个跑腿的,哪怕在卫子豪的面前矮上一截,卫子雄也认了。因为他是北狄为数不多知晓英华殿上浮雕秘密之人,得祖辈口述亲传。
北人东来,狄莲花开,九幽云梦,轮回常在!
这十六个字卫子雄并没有参透,但以他的理解,这个北人东来,极有可能应兆在炎北的身上。这个不断滋长的想法,就是卫子雄一直等待炎北的原因,也是足以改变他问道修行轨迹的决定。
卫子雄捧着进入幽冥道界的轮回令,单膝跪地向炎北尽述心意,甘心为仆,同时举三指向天,还立下了天道宏愿。
这个举动不但伊泽听得目瞪口呆,炎北也是瞠目结舌。被邀前去卫家祖殿,完全不是卫子雄猜想的那个样子,什么恩德,什么天命,还有护佑之说听起来简直匪夷所思,但这并不重要,重要的是卫子雄立下的天道宏愿。
要知道,达到入微境界,便能感知天地规则道韵。修炼至洞天后,气机自成一境,对天地感知更为敏锐。当达到神机境界时,所谓的神兆动,其实就是沟通天道的道韵规则,这种修为境界立下的宏愿是受神兆护持的,一旦有违本心,虽然不一定受到天道裁决,但至少也会受到天道的制约,修为再无寸进。
伊泽的修为也已经迈入了神机境,他的眼力虽然不如炎北老辣,但也看得出来,卫子雄的修为已经接近神机境界圆满,论起境界上的软实力,比炎北要高出一大截。他同样不明白卫子雄为什么要投奔炎北,甘之为仆,这种选择于情于理都说不过去。
“子雄兄……”
炎北还想再规劝卫子雄两句,却直接被卫子雄打断,“子雄不敢与老爷称兄道弟,老爷称我为子雄即可!”
“子雄,你先起来再说!”炎北感觉眼前的一切很是荒唐。
卫子雄一喜,“老爷是答应了吗?”
炎北被他一口一个老爷叫得头大,扶额苦笑,“好吧,你先……”
他的话还未说完,天地竟然响起隆隆之音,整个幽冥道界感觉到一颤。
“多谢老爷!”
卫子雄伏地而拜。
“这,这是怎么一回事,我没……”
炎北话说一半就说不下去了。他的一声好吧,被天道视为应愿而为,这个错辨让他无言以对。
一旁,伊泽看着卫子雄喜不自胜的模样,凑到炎北面前,“老大,我怎么感觉卫子雄做你的仆人很幸福陶醉呢,要不,你把我也收了吧,让小弟我也感受一下?”
“滚!”
炎北一脚把伊泽踹得远远的,他正没处撒气,伊泽不幸背锅。
“老爷,我们现在可以进入幽冥道界了,我的道侣苗七巧在九魅坡等候,在那里汇合之后,再由老爷择定路线可好?”
炎北被老爷这个称谓弄得头大,无奈道:“子雄,我们换个称呼吧,大家以兄弟相称不是更自在一些么?”
卫子雄执拗的一挺脖,“老爷,这于礼不合!”
炎北无计可施,“那,你还是称我为尊主吧,这个至少让我能自在一些。”
卫子雄琢磨了一下,倒不觉得有什么问题,当即道:“尊主,刚才的提议如何?”
炎北唯有挥手,“按你说的办吧,等汇合之后再商议吧!”
卫子雄急忙招呼伊泽,率前带路。
……
“七巧见过尊主,愿随道侣卫子雄侍奉尊主,为仆为从!”
幽冥道界九魅坡前,炎北哭笑不得的扶起苗七巧,一时犹豫不决。随着苗七巧也发下天道宏愿,并得到炎北的回应,这一对道侣真的奉炎北为主,甘愿成为仆从了。
天道不可欺!
炎北可以肯定两人并无暗揣什么坏心思,是真的甘愿跟随他。从苗七巧看卫子雄的温柔眼神中就足可断定,这一对道侣情深,是名副其实的夫唱妇随。
炎北的犹豫不决并不是对两人有所疑虑,而是觉得要不要将自己的一些来历知会两人,以免日后发生不必要的冲突。
“好吧,既然你二人心意已决,我便收下你们。既然大家现在是一家人,我的一些来历自当知会你们,日后真要是相逢道左,还需相互照应。”
“谨遵尊主吩咐!”
抛开顾虑,炎北气势自然而然的飙升,上位者的气势彰显无疑。
“你们记住,我虽然并未秘族中人,但现在以北疆四大秘族之首的云族为家,统御北望岛,任云族十尊之末位,即十尊老,所以,你们称我为尊主,并无不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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