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泽雨下班回到家,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他强压下心头的不悦,说:“我回来了。”
佟妈小跑过来,接过了南泽雨手里的公文包,“先生回来啦。”她露出热情的笑脸,“晚饭还有几分钟就好啦。”
“爸爸,你回来了?”南泽姣看向玄关处,“我不舒服。”
“怎么了?”南泽雨换上拖鞋,关心地问道,“早上不是说躺一会儿就好了吗?看医生没有?要不要吃药?”
“没吃药,就是觉得脑袋有点昏昏沉沉的。”南泽姣答道,“浑身没劲儿,可能是有点感冒。”
“你不正在玩手机吗,哪里病了?”陶白荷不满地说,“你就是寒假玩野了,一想到上学,就不舒服了,是吧?”
“我昨天不是去上学了么?妈妈,你怎么一点都看不得我休息呢?”
“不是不让你休息,你现在手头攒着一堆事情,要有个计划,懂吗?”陶白荷振振有词,“比如你这两天不是要拍宣传照吗,既然今天不上课,那就去拍照啊。”
南泽哥还在美国,我一个人拍个什么劲儿。等他回来不行?”
“他是他,你是你,你完全可以先拍,拍完人家还要给你做后期的。”陶白荷着急了,“要是小谢有点什么事情,难道你还不工作了?”
眼看母女俩就要吵起来了,南泽雨赶紧介入,“都起来吧,佟妈不是说要开饭了么,你们都不想吃晚饭了?”
南家的晚饭在一种诡异的气氛中草草结束,南泽姣一吃完就往楼上溜。陶白荷冲着她的背影大喊,“别躺下,当心有小肚子!”
南泽姣头也不回地说:“你还是当心你自己吧!”
陶白荷气极了,“怎么跟妈妈说话的?”
南泽姣并没有回答,只顾扶着楼梯往上走。陶白荷无计可施。女儿头痛,她也不好真的发脾气,只得咬牙切齿地说:“你有空整理一下你的东西吧,从纽约带回来的箱子,带回来什么样,现在还是什么样!”
说完,她又对南泽雨抱怨道:“你看,都是你惯的,姣姣现在一点都不听话了。”
“爸爸走了,她心情不好,可以理解。毕竟她还是小孩子嘛。”南泽雨擦了擦嘴巴,“你吃这么少,减肥啊?”
陶白荷柳眉倒竖,“我哪里肥了?”
若在平时,南泽雨多半是要说几句甜言蜜语哄一下陶白荷的,但此刻他没有这个心情。他摆了摆手,“葬礼你安排得怎么样了?”
陶白荷长吁了一口气,似乎是要强调她的委屈,“差不多了,反正就这周六,这是最近最好的日子了。”
“好。”南泽雨站起身来,“我等会儿要出去一下。”
“你怎么刚到家就要出去啊?”陶白荷失落地说,“你都在外边一天了。”
“我那是工作啊。”南泽雨哭笑不得,“今年过年我休假休得太久了,好多事情等着我处理呢。”
“可现在已经是下班时间了!”陶白荷抗议道。
“警察哪有下班时间。”南泽雨走到她身边,轻轻地摸了一下她的头发,以示安抚。
“我本来还想跟你商量事情的。”陶白荷往椅背上一靠,“爸爸的店还做吗?”
“干嘛不做?”南泽雨盯着她,“反正以前爸爸也是雇人做,他也不是每天都去店里。”
“可他毕竟是老板。”陶白荷说道,“现在,谁是老板?”
南泽雨咧嘴一笑,“你想当老板?”
“总不能是你做老板吧,厅长大人。”陶白荷撅起嘴,“我在家也没事,我就去帮个忙呗。”
“你又不懂琥珀。”南泽雨轻描淡写地说,“我会抽时间去看看的,你只要在家安心数钱就行了。再说了,你也不是在家没事干,你不是说想重新装修一下家里吗?装修可不是一般的劳神费力。”他看了一眼手表,“好了,我要出去了,你晚上不用等我了。”
陶白荷回到卧室,心不在焉地趴到床上,接着划拉起了平板电脑。没过多久,她就感到了乏味。她抬起头,无聊地环顾着房间——一切熟悉的摆设都令她感觉沮丧和无力。
她的视线落在衣柜旁边,那里放着两个rimowa的铝镁合金箱子。那是南泽雨的行李,她原本打算抽空整理归位的,但不知怎的竟忘到九霄云外去了。她回想起自己刚才对南泽姣的责备,不由得有点难堪。于是,她跳下床,开始整理这两个箱子。
在收拾行李箱内袋的时候,她发现了南泽雨的护照。她先是不感兴趣地丢到一旁,然后又鬼使神差地拿了起来。
很多年前她就知道南泽雨有两本护照,一本中国的,一本霓虹国的。对此,南泽雨的解释是工作需要,她也聪明地从不多问。由于南泽雨的中国护照是所谓的公务护照,平时无法因私随意出国,因此,她很乐意看到南泽雨用另一个身份陪同她奔赴境外。至于这是否合法合理,有多少弯弯绕绕,她并没有细想。又或许,是不愿去想。
陶白荷忽然打了个冷颤,她想起了出国前和父亲的长谈——那神秘的“粉丝”礼物、令人不解的录音笔,以及父亲讳莫如深的表情。“我明明听到‘纳豆’这个词了。”她自言自语地说,“是什么意思呢?”
录音的那个人说的是日语,而南泽雨使用的私人护照是霓虹国的,平时出差最常去的也是霓虹国。陶白荷越想越觉得吊诡,她将南泽雨的护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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