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半个小时之前看到的那具吊在拐弯处的死尸,现在正直挺挺卡在车头轮胎下面!
我当时就吓懵了,手抓着车门完全不知道是什么情况,海娃子在我旁边见我神情古怪,也探头过来看了一眼,这一眼吓得他一声惊呼,也把我给惊得回过神来。
“叔……叔……我……我们……”
我忙抽身回来把车门一关,打断他说话,自己努力想保持镇静,可比起海娃子,我的声音更是抖得不成样子。
“刚、刚才,你、你有没有、不是、你记不、记,记得,那老、老吊、吊爷……是、是、是啥、啥子样了?”
这话其实是废话,我之前虽然极力避免和那兀自在夜风中飘荡着的老吊爷对视,但刚才过弯的时候就那歪脖子树的位置,想不看见都难啊……
也就是难以避免的那几眼,我就再也没能忘记那老吊爷的模样……现在回想起来应该是个成年人,体型和我们差不多,穿着身从没见过的大红袍子,衣带衣摆都垂到脚下面去了……匆忙一瞥之下也没能看出究竟是男是女,虽然从穿着上看着像个女人……但却是个秃头,没有头发,从他吊着的角度也看不清长什么模样,更何况即使看的清楚,我们也不敢去看不是?
而我刚才开门探头看到车轮子下面卡着的,正好也是个穿红衣的秃头,只不过是正脸伏地,依旧看不到面目。
我和海娃子坐在驾驶室里都快抖成了筛子,那分钟感觉时间好像都停着不走了,过了好半日,我才缓过神来,不管碾到的是人是鬼,这样干坐着也不是办法。踌躇了好半天,我连灌了几大口浓茶,就又把车门打开了。
但这一次再朝车轮方向望去,我脑子里感觉又是一抽,轮胎下面什么都没有,侧灯照射着的地面上除了只留下一条清晰可辨的刹车拖痕之外,其他什么东西都没有。
我愣到起没说话,海娃子又凑到过来看。
“哎?叔,啷个……又不见了唆?”
“你娃儿闭嘴,下车看哈。”
我心里面怕得要死,但不下去检查又不行,犹豫了小半会,还是抄起了丢在驾驶室里的手电筒就下了车。像这种重型半挂大货车,你别看车身周围全部都挂满侧灯,那其实是给其他车看的,晚上跑山路我们自己俩边后视镜里一片黑,根本看不到东西,车头加上车身总长度接近二十米,出点什么问题那必须是得停车下来检查。
海娃子见我下去了,自己摸着手电筒也下了车,车头加车厢,俩个人一起检查速度会快很多。我俩前前后后绕着看了几圈,车轮子车身下面确实是什么都没有。
“你刚才……有没有看见?”
我问海娃子,海娃子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他脸上青一片紫一片的,脸色很是难看。我自己脸颊也被吓得直发麻,招呼他一起又围着车转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东西,我俩也顾不上发愣,便急急忙忙又上了车,关上车门。
“叔,现在咋个办?”
“不咋办,赶紧走。”
说实话,直到这会子,我算是有点头绪了,我们应该是遇到脏东西了,要不然吊着的怎么会钻车轱辘底下,钻底下了怎么又会找不见?
直到手握方向盘,我全身的汗毛都还没下去,就想着妈卖批赶紧走,拧了钥匙一打火,不知道是过于紧张还是怎么,车子居然没启动。我一愣,哪里敢多想,连忙又打了一次,还是没反应。这下我是真怕了,我们走的虽然是盘山路,不过这一段还好,道路平整并不难走,顶多有些拐弯路段,又没斜坡,拉几十吨化肥挂了档随便跑,而且刚才虽然是急刹车,但我也是按正常步骤熄的火,现在没理由打不着嘛?
副驾驶上的海娃子看我连续打了五六次都没打着火,有点急了。
“叔……你不是说,我们跑的这种大货车不能连续打火?”
海娃子这话倒是真的,像这种重型半挂大货,连续启动一来怕电瓶亏电,二来也怕温度过高把发动机给烧坏,就我们目前的处境来看,无论是哪种情况,后果都会很严重。
我真是宁愿步行,都想赶紧离开这鬼地方。我不死心,又试着打了一次,还是没打着,没办法,只能再下车看看了。像我们这种常年跑中短途甚至是长途拉货送货的大货司机,基本都会随车携带很多易损配件和各类工具,车子要是在路上出了故障只能自己修,所以很多大货司机也都能顶半个修理工使。
打不着火启动不了,那么就得先检查电瓶接头,再把驾驶室升起来检查起动机线路。开车门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又往轮胎下瞅了瞅,还好,第一次瞧见的东西这一次也没有再出现,这让我缓了口劲。我还在心里直嘀咕,刚才会不会是我和海娃子都看花了眼,我希望是这样,但前轮碾到东西的感觉又那么真实。
想着,我俩都下了车,我把驾驶室升起来,让海娃子钻进去检查线路。我们这边带新人,先教的就是规矩,哪些事能干,哪些事不能干;然后是熟悉车辆,这些大铁疙瘩不仅是我们养家糊口的工具,还是跑在路上最重要的伙伴,驾驶还好,特别是修理技术,都得熟悉个**不离十才行。
趁着海娃子检查,我又用手电朝车厢后面的黑暗里扫了扫,我也就是出于害怕,心虚的紧,哪知道这么一扫,就看见不该看见的东西了。
我发现车厢最后一排的轮胎处有异样。
由于我当时站在车头旁,手电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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