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平日里顶多听说过古代城墙城门上只会悬挂尸身或是头颅,谁都不曾听闻过挂棺材的,胖子围着转了俩圈表示不解,电视里那些被悬挂的主儿往往都是罪大恶极的朝廷要犯,当朝统治者的目的也就是想挂挂这些人起到个震慑示众的效果,从而告诫天下苍生,违法乱纪就是这种下场,可这直接挂棺材的……确是闻所未闻。
我凝视着面前的圆木棺椁摇头道:“吊椁挂棺这种葬式风俗历史上还是有的,而且还是我们南方少数民族的葬式之一。”
我对众人介绍,这种葬式称之为悬棺葬,属崖葬的一种,悬棺一词来源于梁陈间顾野王,直到1946年才被考古学者作为专称,相传在人死之后,亲属家人将其收殓入棺,以木棺为主,之后再将棺椁悬置于插入悬崖绝壁的木桩上,也有直接放置于崖洞中和崖缝内的,或者干脆半悬于崖外。这种葬式的好处在于墓葬地点陡峭高危又下临深涧,使得有心人难以攀登或根本无从攀登,利用天险防患盗墓之徒,而且悬置的位置越高,则表示对死者越是尊敬。
就目前的资料记载,我国境内的黔、滇、湘、桂、粤、浙、赣、闽、皖等省部分少数民族都会实行这种葬仪,各地考古发掘出的悬棺葬葬具与年代都各不相同,fj武夷山及与yn交接处为悬棺葬的主要集中地,其中武夷山发现的整木船型悬棺被证实为春秋、战国时期之物,说明这种葬式历史还是颇为悠久了。
不过说是这样说,就连我也还真是没听说过哪个神经病死了以后收殓入棺挂于城门或家门口的,这不当现世宝自找没趣么?
正值我百思不得其解之余,发现彩柳半蹲在独木棺椁下方,用手中刀刃拨弄着什么,我将手电往她面前一扫,不禁哑然
——这棺椁的正下方却是一滩血水,不仅如此,手电光束中,这血水这会儿还正从棺椁底部缓缓滴溅而出呢。
这一幕更是让我们毛骨悚然,这吊置在半空中的棺椁里……难道有活人?是那俩个幸存的盗墓贼?还是考古队的同志?或者……是其他什么东西?
胖子真不愧是胆大包天,见有血水,咦了一声便将耳朵贴到了独木棺椁的表层上去,末了冲我摇摇头:“嘿?里面啥动静都没有嘛?”
我转了转眼咕噜,实在是想象不出这树干之后会有什么,正犹豫不决要不要做点什么,就看见一旁的彩柳豁得起身,将刀一收,冷冷说道:
“开棺。”
好吧大姐,你说开就开嘛。
我冲胖子递了个眼色,胖子会意,从包里抽出下墓道之前他从我帐篷里翻出来的撬杠,二话不说就插进了眼前这副独木棺椁的椁盖缝隙里去。由于独木棺稍微有些高度,胖子用力不匀,撬了好一会儿才闻得椁盖松动的声音。声发而形动,我们都自觉后退了几步,一声巨响,俩米来长的椁盖轰然坠地,跟着一起掉落下来的,还有具高大魁梧的古尸。
我本想着独木椁里面应该还套有层层内棺,现在一看居然没有,不过也好,省事儿,便伙同胖子朝那坠掉在地的古尸围了过去,由于之前在狐蝠洞中遇到过惊世骇俗的符文痋尸,我们自是不敢托大,没靠得太近,也只敢在离几步远的地方观瞧。
胖子虽是胆大,可也没忘记小陈临死前那副惨状,抖了抖膀子,用手中的撬杠杵了杵地上那具伏面趴地的古尸,见没啥动静,索性心一横,将其翻了过来。
这古尸被胖子这么一翻,便软绵绵的仰过脸来,众人一望到其面目,都是止不住同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具古尸非但虽死如睡、发肤如生,更是可谓盛装入殓。只见它头戴束发金冠,冠有带,系结于颔下,身穿盘领窄袖金衣,金衣外还罩着件中袖矩领玉片直襟衫,直襟衫的领襟、袖口连同衣下摆皆镶拼金色宽边,腰束方格玉面宽带,俩层尖角下缘玉饰鞸垂于其下,外层小鞸左右俩角还各垂俩截飘金丝带,脚上则蹬一双饕餮纹玉屝。
从这副装扮上不难看出收殓于此的定是某个时期的某位达官贵胄,不过让我们悚然的并不是古尸这身金灿玉芒的行头,而是这古尸的面部只有俩片蓄满胡子的上下唇,从人中鼻腔至额头发迹处,竟是空无一物,只留下个黑乎乎的血坑,像是被什么重物直接击穿了面门似的,惨烈骇然。
我和胖子俩个大老爷们只看了一眼都觉头皮一阵发麻,胃里阵阵翻滚,忙别过脸去不忍直视;小叶哪见过这惨烈阵仗,早已是遭不住折磨跑到一边呕吐不止了;彩柳则表现的比那古尸还要恐怖——在我抓腮帮挠头皮以缓解惊骇之情的时候,她不仅毫不忌讳眼前这恐怖骇人的一幕,反倒蹲到那玩意儿面前仔细端详起来。
讲真,彩柳这姑娘肯定没有男朋友。
我咬咬牙,拉了拉胖子也一道复围了上去,毕竟人倒架子不能倒,人家一姑娘都没感觉,我们俩大老爷们也必须没感觉啊。
说是这么说啊,但围上去之后还是没办法和地上这东西四目相对。扭捏了一会儿,我正想发表一下根据这死尸的装扮可以推测出它隶属哪朝哪代的时候,彩柳却一指古尸的胸口对我正色道:
“这具尸体,不是正主。”
啥意思?不是正主?我闻言心中豁得一跳,忙聚睛观瞧彩柳所指之处,一看果然发现面前这具古尸身着的玉片直襟衫襟领口下的皮肤上似乎有什么东西,我摸出随身带着的彝刀将其领口挑开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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