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柩罗的眼睛无神的望向远方,从勇者之森往北,依旧是尹鲁之森,而往西则是精灵族的领地龙之谷,越过龙之谷西面的北勃山,就到了他们这次行进的目的地巴伯朗斯草原,路途是遥远的,更不用说还要越过精灵族的领地,一路上会发生什么事情沙柩罗不知道,他只是按照蜮子的要求背起了任然,迎着黯淡的月光,踏上了这条征程。
沙柩罗努力不让自己去想以前的事情,但今天就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连绵不断的思绪纷至沓来,像脱缰的野马,怎么也拉不住缰绳。
一百多年前,沙柩罗被自己的部落驱逐了出去,原因也很简单,所有人都认为他的血脉有问题,兽族就该有兽族该有的特***配嘛,不就是为了繁衍后代?但是雪莱熊的部落就不这样认为,出身的高傲让他们染上了人类社会的一些习性,女性的贞洁与对丈夫的忠诚被很好的应用到他们部落之中,所以,沙柩罗的母亲终于顶不住各项压力自杀了,被驱逐出来的沙柩罗那时候才十多岁。
沙柩罗记得他走啊走啊,不知不觉间就穿过了龙之谷,也是他的运气好,如果不是蜮子发现了他,就算没有被精灵族杀掉也饿死了。
“叔叔,你是要杀了我么?”沙柩罗畏缩缩的躲在雪地里,看着一步步向他走过来的蜮子。
那时候的雪下的特别大,之后的好几年里,沙柩罗都没有再见过那么大的雪,他一直认为这是上天给他带来的好运,直到现在,沙柩罗都记得蜮子从怀中掏出的那一只烤乳鸽,金灿灿的,还冒着热气,他几乎是不顾一切的夺过了那只鸽子,三两口便下了肚子,这时候他才想起眼前的人身上的气势是多么的强大,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不如吧。想到他的父亲,沙柩罗的眼泪吧嗒吧嗒的掉了下来,他坚信他的父亲是一位极其好面子的男人,这种想法在他逼死他母亲重新娶妻生子之后更加的根深蒂固,他可能恨不得自己能够在外面死掉,好让他重新在部落里抬起头来。
蜮子擦干了他眼角的泪水,说出了一句让他至今都铭记于心的话,他说:“你想要什么,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沙柩罗静静地看了面前的青衣男子几秒,“我想变强。”
之后,沙柩罗就成为了蜮子的学生,百年的学习让他对蜮子越发的崇敬,蜮子当初许下的承诺,丝毫不差的满足了沙柩罗。只要你要,只要我有,蜮子在之后的百年里尽心尽力的教导了他,但是蜮子去妙木山赴死的时候却是怎么也不愿意让他去回报蜮子的恩情,甚至不惜用阵法将他困了起来。
等到沙柩罗从阵法中出来的时候,却已经得到了蜮子身死的消息。一心想要复仇的沙柩罗接下了天罪派下来的任务夺取妙木山的玉石,一年前跟任然对战的时候,他隐隐的感觉到了蜮子的气息,后来蜮子主动出来跟他联系让他兴奋的好几个晚上没有睡着觉,这次更是不惜违背天罪的命令帮助蜮子恢复真身。
他明知道违背天罪的意志会有什么后果,可他还是义无反顾的去做了,只为了那句“只要你要,只要我有。”
沙柩罗大体算了一下,以他的脚程从英雄冢到巴伯朗斯草原大约需要半个多月的时间,经过一个晚上的赶路,沙柩罗终于走出了勇者之森的外围,再往西就是精灵族的领地龙之谷了。
他必须休息一下,最好是能够将手臂上的伤治愈,因为接下来的路程不可避免的会跟精灵族有交锋,遇到普通的精灵还要好说一点,假如遇到了大精灵或者是光之精灵就免不了一番恶战了,大精灵跟光之精灵是当年讨伐兽族的主力军,他们对身为兽族的沙柩罗可谓恨之入骨。
任然早在后半夜就已经醒了过来,让沙柩罗奇怪的是,一路上任然连一个字都没有说,甚至对自己要去哪都毫不在意。
沙柩罗大概知道,是那万千将士的冤魂对任然的心灵造成了冲击,换做任何一个人在经历了上万人的生死历程之后能活下来都是个奇迹了,变成傻子那都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直到第二天中午,任然才勉强开口说话,让沙柩罗大跌眼镜的是他的第一句话竟然是,我进入到入灵了。
沙柩罗仔细的再三查看了他的身体确认任然还活着,并且也没有变傻之后这才放下心来,“十几岁的人了进入入灵不是很正常的么?”沙柩罗这句话明显在嘲讽他,他又不是不知道自己被困武士已经六年了,对于别人来说进入入灵是很正常的,但是对于他来讲,入灵之境已经是他六年以来唯一的追求了。
哼,任然冷笑一声,不知道为什么,沙柩罗总感觉任然好像哪里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对了,是镇定,任然太过镇定了,无论是对于他进入入灵之境还是对他现在的处境,任然表现出来的都不是他这个年纪该有镇定,沙柩罗甚至在他的眼中看到了一种睿智的光芒,以前他只是感觉任然很聪明,但是现在任然似乎将这种聪明隐藏起来了,给人一股捉摸不透的感觉,像是……像是沐清风身上的感觉一样。
如果说仅仅是英雄冢的负面情绪对任然造成伤害的话,那表现出来的绝不是这种情形,沙柩罗知道,任然身体中恐怕有什么秘密。
任然自己也说不上是什么感觉,自己还是自己么,他在心里反问。醒来之后,他突然有了一股其他的记忆,并且这股记忆还牢牢占据了灵魂的主导位置,整整半天的时间,他一直在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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