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其实不用护卫提醒赫洛斯自然知晓并且不敢怠慢,他听着帐篷内的咳嗽声,面色凝重,一只手捂住了自己的口鼻,然后另一只手掀开了帐篷的帘子走了进来。
然而他还没有等到他走进去,便是一股刺鼻的味道传来了,纵然是他捂着口鼻也能够闻到。
帐篷内此刻烟雾缭绕,原来是在护卫通知赫洛斯之前,先行找来了随军的医师。
医师们都是毕业于帝国医学院,取得了白银链环的学士,他们正在焚烧某一种植物,据说这种植物燃烧的烟雾可以杀死病毒,净化空气,因此如今这间帐篷中此刻便是烟雾缭绕的模样。
“殿下。”
“这里太危险了,您怎么进来了?”
而正在帐篷内看守同样捂着口鼻的一名护卫看到了大皇子赫洛斯和河间地总督亨德利·布雷肯走了进来,赶忙拦住了对方声音急促的开口道。
然而赫洛斯听到了护卫的话却没有着急离开,他捂好了自己的口鼻,尽量屏住了呼吸,目光还是先扫过了帐篷内的场景,然后眉头忍不住微微蹙了蹙。
此刻帐篷内地上铺上了草席,草席上躺着七八个病人,他们的脸色蜡黄,双眼无神,正在不断的咳嗽,躺在地上已经奄奄一息了。
而随军的医师们正在他们的身旁不断地忙碌,端来了熬制好的药汤喂给他们喝,另一边燃烧着可以驱除病毒的草药。
“怎么回事?”
随后赫洛斯没有打扰这些医师然后便退了出来,而河间地总督小布雷肯也跟了出来。
看到了帐篷内的场景,赫洛斯的面色凝重,然后开口询问门口站着的卫兵。
“殿下,这是昨天早晨在不远处的一个村庄内解救来的受灾群众。”
“他们躺在了自家房子的屋顶上,刚找到他们的时候就是这幅样子,不过那时不以为意,以为他们是饿坏了...”
站在帐篷外值守的卫兵听到了大皇子的问题,赶忙开口回答道。
“但是谁成想把他们带回来之后不吃不喝,一吃东西就吐,躺在地上一直咳嗽。”
“然后我们就把他们拉到这里来了。”
帐篷外的卫兵把之前发生的事情复述了一遍,有一个词汇到了嘴边,但最后还是咽了回去,没有说出来。
“瘟疫。”
而大皇子赫洛斯的眉头自始至终都没有松开,随后他又转过头来看了亨德利一眼,河间地总督的脸色也不是很好看。
河间地真的是一个多灾多难的地方,自古以来这里就是南北方冲突的核心地带,北方人想要南下就必须要通过河间地,而河间地本身也是四战之地,一马平川,周围强敌环伺。
因此历史上河间地就是命运悲苦,千灾百难。
如果真的是瘟疫的话,那就麻烦了。
因为瘟疫对于这个时代来说就是毁灭性的武器,人们面对这种可怕的敌人几乎束手无策,只能通过强有力的手段,直接物理上消灭感染者的方式来阻止病毒的传播。
“是瘟疫吗?”
然而随后随军医师从中走了出来,他的脸上写满了疲惫,但却带出来了一個好消息。
“现在还无法确定,殿下。”
“他们确实已经饿了几天。”
随军医师无法诊断出来这些病人是不是真的得了瘟疫,而也不知道这种病有没有传染性。
毕竟帐篷内躺着的七八个人实际上是两家人,甚至还是两个村子的人,相隔很远,如果真的是传染病,那这个传播范围就太广了。
而且他们都是被围困在了屋顶上饿了好几天,大水阻断了他们之间的联系,根据随军医师的判断,这有相当大的可能会是因为饥饿和寒冷而引发的疾病。
不过就算如此,医师们也做好了全身的防护,尽量不和患者有太多的接触,哪怕是前来向皇子殿下汇报也被迫离得远远地讲话。
“我知道了。”
而赫洛斯听完了随军医师的汇报,面色依然凝重,但还是松了一口气,然后点了点头让他先退下了。
“亨德利大人。”
随军医师退下之后,赫洛斯一个人站在原地微微思索了半晌,然后抬起头来开口问道。
“这是第一起病例么?”
“你之前还听说过这样的事情么?”
虽然现在还没有办法确认这是瘟疫还是普通的疾病,但赫洛斯刚刚进入到帐篷内看了一眼,其实也是一种非常危险的行为。
人类面对瘟疫之所以如临大敌一般,更主要的还是束手无策。
例如伊耿历209年在维斯特洛大陆上流行的春季大瘟疫,造成了不计其数的人死亡,尤其大城市受害最深。
据说兰尼斯港的瘟疫严重,旧镇的情况更糟,但君临才是人命损失最惨重的地方,当中居民十居其四都被瘟疫夺走。
而且瘟疫索命的速度极快,一个健壮的人可能早上起床时还很正常,傍晚就会屈服于瘟疫之下离世。
而除了一百年前的春季大瘟疫,近些年同样也有不少疫情泛滥的情况,几十年前旧镇曾出现了一场灰死病的传播,它夺去全城一半的人口和学城四分之三成员的性命。
当时旧镇的昆顿·海塔尔伯爵烧光了港口里的船只,紧闭城门,并严令麾下士兵杀掉所有企图逃离的人,男人、女人、婴儿,概不例外。
潘托斯也曾经出现过这种可怕的灰死病,来自于一艘名叫宝藏号的布拉佛斯商船,返回玉海途中靠岸于此,然后便把病毒带到了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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