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一个月后,夏昭云到了gx境内,他日夜兼程赶到东陵码头,终于搭上了出海的末船。而船只启程之时,已是傍晚。可是天公不作美,此刻却下起雨来,于是夏昭云只能待在船舱内避雨。
此刻船舱内有不少人,夏昭云从左至右,依次看了一眼,分别是两个大约四十多岁的蓝衣女子和中年男子,还有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看起来病怏怏的。这三人直勾勾地看着夏昭云。夏昭云觉得这眼神有些煞人,便转过头去不再看他们,而是望着窗外发呆。而窗外已是狂风呼啸。
这时,船家走了进来,说道,“各位客官,现在雨势太大,船只目前不能航行,得在原地休息一下,待雨势小些了再出发。”
那三人没搭理船家,只有夏昭云回了句,“船家辛苦了!”
片刻之后,夏昭云便睡了过去,一直到半夜,突然被一阵声音所吵醒。他睁眼一看,只见那个二十多岁的年轻人突然全身抽搐,口吐白沫,而一旁的中年男子和中年女子立即用绳子绑住那个年轻人,然后中年男子又掏出一粒药丸,给年轻人服下。
过了半个时辰,那个年轻人才慢慢平静下来,捂着胸口对着中年女子说道,“娘,我好难受!”
那女子眼中泪光闪烁,说道,“小英乖,咱们马上就要到蓬莱岛了,到时候你的病就有治了。”
夏昭云明白到原来这些人去蓬莱岛是求医的,看着那个年轻人痛苦的样子,想必是被病痛折磨了很多年,此刻,夏昭云内心突然生出许多怜悯之情。
半个时辰后,船只再次起航。夏昭云拨开帘子,望了望窗外,此刻风雨皆停,海上升起一轮明月,海面波光粼粼,着实一番美景。
船只在海上航行了两天,终于达到了蓬莱岛。这岛宛如人间仙境,越往山上走雾气越浓,这让夏昭云想起了雾隐山的大雾,虽然无法比拟,但也类似。同行的还有船上的那三人。四人一起往山上走去。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山路边出现一个凉亭,四人皆进入这个凉亭休息。而凉亭的桌子上摆了一盘棋,那三人没有看那盘棋,夏昭云也是匆匆瞥了一眼。事实上,他对棋艺一窍不通。
休息了片刻,那三人又出发往山上走去,夏昭云没有跟着立即启程。因为他觉得与这三人同行总有一种莫名其妙的别扭,虽说互不相识,但要去同一个地方,却又互不说话,说不上来的奇怪。待那三人走得远了,夏昭云才出发。
终于两个时辰后,夏昭云到达了山顶,一座雅致的阁楼出现在眼前,之前那三人也在。只见那中年男子拱手道,“在下碧云庄张谦,”那女子也拱手道,“碧云庄袁妙清,”接着便是两人异口同声道,“求见胡大夫!”
半日,那小楼里才出来一个两鬓斑白的男子,夏昭云望去,此人个子矮小,身材微胖,一边往外走,一边打着哈欠,说道,“又是何人打扰我睡午觉?”
夏昭云心道,“此人应该就是易婆婆的徒弟胡一来了。”
胡一来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的四人,说道,“你们是碧云庄的人?”
张谦道,“回胡大夫,这位是在下的妻子袁妙清,这位是犬子张小英,至于那位公子,我们只是在路上碰到,并不认识。”
胡一来看了夏昭云一眼,问道,“你是谁?”
夏昭云答道,“我叫夏昭云,我是……”还未说完,夏昭云的话就被胡一来打断了,胡一来道,“不重要!”
张谦道,“胡大夫,小儿多年前得了怪病,还请胡大夫救小儿一命。”说完,那三人纷纷给胡一来跪下。
胡一来道,“救人可以啊!”
此话一出,张谦三人眼里闪烁着希望的神情,可转眼间这希望之光又暗淡了下来。因为胡一来又道,“上山路上你们也看到了,那个凉亭里摆着一盘棋,那是一盘困扰我多年的棋局,名叫‘阡陌局’,如果你们能解开,我就救人。”
夏昭云心道,“我对下棋可是一窍不通,看来是帮不上什么忙了。”
张谦道,“在下对棋艺略通一二,我这就下山去解那盘棋局。”
胡一来道,“不用这么麻烦,山上有。”说完,胡一来指了指小楼旁边的葡萄架,那葡萄架下正好摆着一盘棋。
张谦和胡一来二人围桌而坐,而袁妙清、张小英以及夏昭云三人则在旁边观看。
不知不觉,时间已经到了傍晚,张谦已经盯着那盘棋两个小时了,可手上握着的那枚白子依旧迟迟不能落下。胡一来道,“张大侠,此棋局可能解?”
张谦摇了摇头,说道,“此局进则被对方包围,退则后方失守,无论怎么走必败无疑。”
胡一来道,“看来阁下是放弃了!”
张谦道,“在下棋艺不佳,无法解开这阡陌局。”
这时,一旁的袁妙清忍不住泪如雨下,夏昭云见此情景,心中不免一阵同情,他看了看眼前的棋局,心道,“下盘棋而已,有这么麻烦吗?”
虽然他不懂下棋的精髓,但对于围棋,他只知道一方围住另一方的道理。于是,他从棋盒里取出一枚白子,放在了被黑棋团团包围的中央。
胡一来大惊,抬头看了一眼夏昭云,问道,“你为何放这里?如果白子落在此处,那么这一片的白子都会被黑子吃掉。”
夏昭云道,“我知道呀!你不放弃这一片白子又如何反败为胜呢?”
张谦道,“这位少侠是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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