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初轻抚着君倾靖的长发,满是怜爱的看着他,柔声道:“靖儿别怕,那个人……他是朕的大将军,不会伤害你的。”
“可是他不喜欢靖儿,他会生气的。”君倾靖停止抽噎,双肩瑟瑟缩缩的颤抖着,“而且他对三嫂,好像很重要。”
君倾靖不过八岁孩童,虽然胆小怯懦,察言观色,细致入微。
夜初起初便觉得,这孩子心智较为成熟,因此才会害怕生人,将自己困在思想的牢笼之中,却没想到他如此细致,敏感的让人心疼。
夜初看向小花,“命人打水来,朕亲自给他沐浴。”
小花讶异不已,“陛下,这……还是让属下来吧。”
夜初是渊国女帝,亲自伺候君倾靖沐浴,传出去怎么都有些不好听。
君倾靖身份特殊,任筱筱将她给送过来,夜初也并未昭告天下,因此还处于一个比较尴尬的境地。
“朕陪靖儿出去走走,快些准备。”
夜初嘱咐了小花一声,便牵着君倾靖的手,去小花园中散步了,她命人拿了水果和一些饭后甜点跟在身后,以便君倾靖想吃的时候便有。
小花看着那一大一小的背影,怔忪了许久,眼眶渐渐湿了,她声音嘶哑,嘴唇上下嗫嚅了好几次,想说什么都没能说的出来。
酸涩,心痛,惋惜,数种情绪涌上心头,让小花想起在三王府的时候。
她曾经那么期望自己的孩子能够生下来,她期待那个孩子的来临,期待着自己未来能给孩子的一切。
即便三王府的日子再灰暗,她面临的困难再多,都在孩子面前显得极为渺小。
她每天拉着她的手问,“花儿,孩子生下来,应该怎样照顾他?从前我都不曾抱过孩子,如今……真是害怕。”
夜初摸着平坦的小腹,又是惊喜,又是害怕,又是担忧。
一边想着孩子快快长大,快快从她肚子里出来,一边又担心孩子出世之后,她没办法做好一个母亲。
当时懵懂的她虽不知该怎么照顾孩子,却懂得打趣夜初,“姑娘未免担心的太早了些,孩子从怀上到生育,要整整十个月呢!现在还早,姑娘可以慢慢学着,如何去当一个母亲啊!”
夜初被她说的俏脸一红,“也对,我着实担心的太早了些,还有八个月。”
从她可以感觉到孩子的存在,到真是能抱到它,还有整整八个月的时间呢。
那些日子,夜初一直在忐忑并兴奋的时光中度过,夜初整天念叨着,“花儿,你教教我做针线吧,瞧我连个肚兜都绣不好。”
“花儿,孩子的虎头鞋该怎么做?”
“花儿,你看我……”
夜初想做衣服,想做鞋子,想为自己的孩子做尽一切,素来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她,那些日子把手指头刺的全是血窟窿,甚至还派人去风韵楼请艳娘来教她。
艳娘都直打趣她,笑的花痴乱颤的,“我的好姑娘!你急什么!这不是还早吗?瞧瞧你这手,从前可是娇嫩的纤纤玉指,如今全是窟窿!”
夜初对自己的身体爱护的极好,除了君倾城能够伤害她,她绝对不会让自己身上留下任何一道疤痕。
彼时她倒笑的释然,“要当母亲的人,哪个不会被针线所伤,无妨。”
“哎呀呀,咱们的三王妃,果然是不一样了,要当母亲的人,别说不沾阳春水了,我看呐,上刀山下火海你都会为了孩子去做的!”
夜初的眼神坚定而决绝,“当然!我必然要将孩子好好生下来,好好疼爱他。”
一碗打胎药,让夜初的希望全都化作泡影。
即便君倾城治愈了她心口的伤,那个流掉的孩子,也是夜初这辈子的伤痛。
君倾城死了,她再也不会有自己的孩子……
“啊——!”
小花捂着嘴惊叫出来,寒澈连忙上来按住她,“别想了,已成过去,不可逆转。”
小花扑倒在寒澈怀中痛哭,每每看到牵着君倾靖的手,她便会比夜初更加心痛。
她心痛还可以在寒澈怀中哭个酣畅,而夜初……即便再心痛,也没了哭的资格。
晚间君倾靖与夜初散步回来,夜初替他解下衣裳,他小心翼翼的跳进浴池中,抚摸着这冰凉沁滑的玉臂,池中一大片玫瑰花瓣铺成的海洋,一个人置身温泉花海,让人心神舒。
君倾靖小小的身子瑟缩在池中,那么小小的一团,让人觉得可爱又可怜。
夜初轻轻替他擦背,他吓的连连道:“我……我自己来吧!”
夜初点了点他柔软的面颊,“还在害怕吗?”
君倾靖摇头,“她们说,你是陛下,不可以这么宠我的。”
“你方才叫我什么?”夜初唇角淡淡勾起一抹笑容,面对君倾靖,她褪去了所有的凌厉,整个人就像母亲一样柔和。
“陛……陛下。”君倾靖双眼闪躲,像一个小团子一样蜷缩在夜初面前,一双黑葡萄似的眼睛,仿佛养在水潭之中,清澈透亮,纯纯的倒映着夜初的身影。
“叫夜初。”
“不!我……不敢!”君倾靖浑身抖的更加厉害了,似乎完全想象不到,夜初会这样对他说话。
他来之前,七嫂任筱筱叮嘱过他,他的三嫂,如今已经是渊国的女帝,不再是以前的三王妃,身份有别,他万万不能放肆了。
渊国,毕竟不是濯日王朝。
夜初捧着他的小脸,满是期盼的看着他,衣袖淌进了水里都不自知,“叫一声,叫一声夜初。”
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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