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必要的丧失》,朱迪斯?维尔斯特著作,1988年燕京大学出版,没有和原出版社接洽,没有向原作者支付版税,出版后在华国受到一定程度欢迎,不久脱销,由于版权原因,若干年内没有再版。
该书的观点是,丧失是人生中不可避免的事件。我们从脱离母体直到死亡,在整个成长过程中,丧失始终伴随着我们,它是“一种终生的人类状况。”
理解必要的丧失,就是要放弃理想化的观点,理想化是一种顽固的心理倾向,是一种常见的人性,但它可能阻碍我们在生活道路上的步伐,因为在人生路上,丧失连绵不断,它是我们为生活必然要付出的代价。
假如我们学会放弃完美的友谊、婚姻、孩子和家庭生活的理想幻想,放弃对绝对庇护和绝对安全的幻想,那么我们将在这种放弃中重生。
丧失是成长的开始,追求完美与恐惧丧失则是幼稚的,只有幼儿才为失去手里的东西而哭泣,我们人生的路途由丧失铺筑而成。
尽管道理都懂,但文字的安慰仍然有效,下午,徐畅然坐在图书馆的一角,翻看着《必要的丧失》一书。有些观念需要强化,特别是这种从欧美传过来的书籍,很可能描述了一种放之四海而皆准的道理。
丧失的理论基础,在于每个人离开人世时,都是两手空空,不论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差别在于你是主动还是被动。只要承认了这点,再回望人生的过程,就会发现这种丧失是连绵不绝的,面对这种状况,要保持主动性。
从丧失理论,徐畅然联想到收藏癖,即有些人不明所以地对某种收藏入迷,以致成癖,这可能是某种儿童思维没有发展成熟,当然,宽容一点说,只要收藏没有过分入迷,影响到家庭生活和个人生活,就算一种爱好,但其中的精神病理因素是值得探讨的。
报载某些官员有收藏女人身上毛发的癖好,这应该算是一种病态的精神吧?在该张扬的时刻萎缩,以致于以另一种形式畸形地张扬,其实是对人生的迷茫和贪婪。
昨天晚上,徐畅然深夜赶回学校,特地让出租车开到硅谷电脑城才停下,拖着拉杆箱走回南门,四处张望,看见一个小巷头有两个垃圾桶,走过去,想把整个拉杆箱放在桶里,但觉得目标太大,而且……
想了一下,他走到一边,打开拉杆箱,从里面挑出绳子和眼罩,再次来到垃圾桶旁,看四周无人,把箱子里的东西倒进垃圾桶,把绳子和眼罩放进去,锁好,拖着拉杆箱进了南门。
进南门后,给严美琴打了个电话,询问她的情况,得知她正靠在床头听音乐,是莫扎特的《安魂曲》,徐畅然让她早点睡,提醒她不要忘了明天要做的事。
回到寝室,已经熄灯,摸索着把拉杆箱放到空着的那张床铺上,里面只装着绳子和眼罩,即便打开,一般人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何况箱子是锁着的。
看了一下午书,心情平静下来,晚饭后,跑到隔壁寝室和李朝阳谈论《安魂曲》,李朝阳说他有两个版本的安魂曲,一个是卡拉扬版本,一个是伯恩斯坦版本,最喜欢的是伯恩斯坦版本,他拿出伯恩斯坦版本给徐畅然看,这就是徐畅然买的那个版本,封面是一个美丽的女人眺望上苍的面孔。
徐畅然表示他也很喜欢这个版本,因为这个版本后面的故事也很动人,他在听这首曲子前看过简介,说这是伯恩斯坦为纪念亡妻费莉西娅录制的,1976年两人分居,一年后费莉西娅查出患肺癌,伯恩斯坦回到她的身边,两年后费莉西娅去世,伯恩斯坦悲痛万分,录制了《安魂曲》,并把一张他最喜爱的费莉西娅的照片作为封面。
“这个故事和这首曲子的内容结合得比较好,所以听这个版本更容易投入感情。”徐畅然说道,虽然他没有听过卡拉扬版本,但他觉得其他所有版本都比不上伯恩斯坦版本,他也不想去听其他版本,这也算是曾经沧海难为水。
“你知道伯恩斯坦为什么和他老婆分居吗?”李朝阳笑眯眯地问道,厚厚的镜片里,小眼睛闪烁着狡黠的光芒。
“不知道啊。”徐畅然没想到还有这个问题,难道有玄机?
“你有兴趣的话,自己去找一找吧。”李朝阳咧嘴笑着说道,然后埋头刨饭。
徐畅然带着疑惑回到寝室,马上打开电脑搜索,结果让他吃了一惊。
伯恩斯坦是同性恋,他是因为儿女已经长大成人,离开陪伴他多年的妻子,第二年又因为费莉西娅生病而回到她身边。
徐畅然刚才当着李朝阳的面,把伯恩斯坦的爱情作为典范,与《安魂曲》这样的名曲联系在一起,现在想起李朝阳那有点傻乎乎的笑容,感觉像被打了一耳光。他对伯恩斯坦的故事产生了兴趣,继续了解他的情况。
年轻的时候,伯恩斯坦在同性的情欲方面追求颇为炽烈,并不曾有和女人结婚的想法,他在乐坛崭露头角后,女演员费莉西娅热烈地追求他,伯恩斯坦顾虑重重,知道自己不可能成为好丈夫,但最后还是选择和费莉西娅结婚,并生了两个孩子,很多人认为他结婚的目的是事业和社交生活的需要,即便结婚后,他在同性方面的活动并没有收敛。
那张封面照片,徐畅然也很喜欢,深邃而带有一丝迷惘的眼神,原本看作是对生命的叩问,对爱情的追怀,现在看来,因为她是一名“同妻”?
真相往往出乎意料,不过一个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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