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好迟疑了片刻后说:“齐家到现在仍然不允许任何媒体进医院探问情况,也不允许外人进去探视,只对外说齐薇然到现在还没有醒,连你和左寒城的人也至今都没办法进去查探?”
温纳尔看了她一眼:“你不是连齐家故意送到你身上的罪名都肯承认?不是连蓄意杀人这种罪都没拒绝?现在终于想知道齐薇然的情况了?”
安好的神色一滞,撇开头去低声说:“我不是怕自己承担什么罪责,我只是不想易泽扬失去他的未婚妻……”
她不希望那一切是由她一手促成。
温纳尔顿时笑了笑:“放心吧,已经过了这么多天,齐薇然还没有死讯传出,那她暂时该是不会死了。只是具体的情况还需要查明,不过只要有左先生在,这莫虚有的杀人罪名,你根本不需要去承担,一来你没有杀人,二来,齐薇然也未必真的有那么严重。”
“怎么会不严重……”
“哟,赶的早不如赶的巧,左先生出来了。”温纳尔忽然打断安好的话,同时笑着向外看了一眼。
安好一怔,猛地转过头,就看见以左寒城为首的一行人正在目送着几位国外友人上车。
那些国外友人该就是温纳尔所说的英国使团,左寒城与他们的人正在说什么,那英国使团的人看起来对他毕恭毕敬又十分的客套。
处于工作状态中的左寒城真的很迷人,哪怕只是在工作时的某一种交际关系,他的每一个表情里都透着深藏不露的精明和手段。
这个男人……在外就仿佛是一个让人不易察觉的利刃,而在家中,却化成了独属于她的绕指柔。
本来是觉得幸福呢,但安好的心情就总是提不起来。
可是有些东西就像是扎在心底的刺,怎样努力的去拔也拔不出来。
感觉到温纳尔像是一直观察她的表情,更仿佛像是在窥探她隐藏在心底真正的情绪,她骤然移开视线不再去看左寒城的方向,更避开温纳尔的眼神。
温纳尔却是成功捕捉到她这一动作和神情,将车停在盛凌集团前广场的路旁,在安好忍无可忍的回看向他时,顿时勾唇一笑。
温纳尔那双湛蓝湛蓝的眼睛仿佛是渗透人心的光一样的将她给穿透,安好猛地瞪着他:“一个大老爷们儿,没事少去窥测别人的内心,就算你是犯罪心理学专家也不行!别管你是哪国人,国际法律上难道没有对心理学专家有约束吗?”
温纳尔顿时就笑了起来:“顾小姐,你别紧张。”
安好嘴角一抽:“我紧张什么?”
“其实你早就已经爱左先生爱到无法自拔了吧,只是始终不愿意承认。一直以来你都以为那只是单纯的依赖,可是你却逐渐在各种嫉妒各种气愤和吃醋间发现自己已经爱惨了那个男人,所以,你在害怕。”
安好的脸色渐渐有些挂不住。
“你害怕终有一天这个男人会离开你,会不再属于你,你害怕那些遮在眼前的假像终有一天会变成现实,你想要逃离……”
“温纳尔。”安好忽然打断他:“我说了我不需要心理医生,如果左寒城是派你来当说客的,那就免了吧,我现在身上还有可能担着一条人命呢,能不能不提这些?”
“你把这些无关的事刻意放大,去掩饰你心底那些恐惧,这又是何必?”
“是不是容雪做了什么,才会让你受到这么大的刺激?忽然间这么害怕失去?所以才拼命的主动先把对方推离,生怕对方会伤到你。”
“还是……你在被关在那里边的几天里,发生了什么?我感觉你一直在隐瞒我和左先生一些事。”
安好骤然伸手欲打开车门,却发现车门被反锁了,安好转眼就瞪向他:“开门!我要下车!”
温纳尔前几天才刚刚一时兴起换了新车,可不希望第一次事故保险就葬送在她的手里,于是没再继续说下去,只笑道:“左先生说过,在我亲自将你送到他面前之前,不能让你离开我的视线范围内。”
“左寒城已经在前面了,我现在下车又不会怎么样!”安好怒极,用手大力的拍打着车门:“你这是新车?不想被我砸了的话赶紧放我下去!”
见她还真有要砸车的意思,这小祖宗可不是前几天被关在里面那么安静的样子了,她的小爆脾气可真是什么都敢做,何况现在这种破罐子破摔的情绪。
“等一下,我给左先生打个电话,问他什么时候能忙完。”
眼见温纳尔拿出手机打电话,安好白了他一眼:“左寒城就在前面,我现在下车他就能看见,用得着打电话吗?你故意的?”
“没看见左先生正和英国使团说话?他现在哪有功夫回头来看你?”温纳尔边说边给左寒城打去电话。
本来以为左寒城这会儿正忙着,有可能没有将私人手机随身带在身上,结果电话刚刚打通,安好在车里就看见左寒城接起了电话。
温纳尔瞥了安好一眼,安好斜眼看着他,正想听听他准备怎么和左寒城说。
结果温纳尔忽然笑的像狐狸一样,脱口而出就是一口流利的美式英文,而且语速极快,快到安好皱起眉来,森森的瞪着他,恨不得伸手去抢了他的电话。
欺负她英语的听力和口语不过关,欺负她只能勉强听懂几个单词,竟然用这种对话方式,更竟然说的这么快。
她一个词都没听懂!
不过温纳尔只说了几句,便直接放下了电话,安好先是瞪了他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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