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勒刚刚被喂了一口水,吃了一块非常硬的面包,他其实不在乎自己会不会饿死,他以前就有过好几天没吃饭的日子,家里穷的时候有一餐没一餐,现在他好不容易出息了,至少有暖气有热汤,他已经心满意足。
把他拉上来的人,是白彤,她买画的那三千元,救了本来想要自杀的妈妈。
那时母亲去别人家兼差当佣人,主人家破了个小花瓶,对方说要妈妈赔偿一千五,否则就要告她。妈妈就这样被吓住了,但那时家里连几百元都很困难了,哪里一下子生得出千元?
一听到这件事,他真怕妈妈会想不开,可他那时的兼差也才八百多,白彤卖画的那一天,他跟着妈妈通电话,听她说话的声音很沙哑,最后她说:“儿子啊,你好好努力,妈妈不想拖累你……”
“妈!你别乱来啊!”他急哭了,好不容易安抚了妈妈,他下午去了一趟画廊,打算跟画廊老板预支兼差费,结果就碰上了买了自己画的白彤。
那三千元或许对她来说是小钱,但在那时候对自己却是全世界。
──所以只当师丈提出要保护师傅的时候,他想都没想就同意了。
『您的意思是…让我去找海莉小姐吗?』
『你引诱她,最好让她对你做什么,比如说拥抱或是亲吻都行。』师丈身边有一个男人先开口了,他讲话的声音很邪气。『我们拍了照片,先让她的婚姻出现危机,她没有了她丈夫当作金援靠山,就威胁不到你师傅。』
徐勒点点头,有点怯弱的看着朗雅洺:『这件事要对师傅保密?』
『当然,因为你师傅不会同意你有危险。』朗雅洺淡淡的说。『你被拍到后,阿兹曼就会找上门,他或许会威胁你,又或者是绑架你,这个男人非善类,如果他要危及你生命,你说出你师傅的名字就会安全。』
『那、那如果他不理怎么办?』
『放心,他会先证实你是不是白彤的人再做决定,毕竟白彤的身后有你师丈,阿兹曼跟你师丈可是老相好呢!』男人讥讽着。
『别乱说话。』朗雅洺斜睨一眼,收回视线再看着徐勒。『只要你说出师傅名字,阿兹曼就会用各种方法来试探,以你师傅这么疼你的状态,她会给阿兹曼好看的。』
徐勒吞了吞口水:『所以最后结果是…我能安全,但是海莉小姐会离婚,就威胁不到师傅?』
『是,但阿兹曼是个变态,你确实不会死,但可能会被关一阵子。』朗雅洺说。『所以你要撑住,我们不会让你委屈太久。』
──徐勒回想起那天,再想到现在,不得不说师丈预测的都是对的。
阿兹曼确实没有伤害自己,虽然被关着,但也没再把他眼睛蒙起来了。
铁皮门突然被打开,走进来的阿兹曼,他直接来到徐勒面前蹲了下来,似笑非笑:“看不出来,你的老师这么喜欢你。”
徐勒吞了吞口水,语气微颤:“师傅还好吗?”
“她挺好的,今天还开了记者会呢。”阿兹曼丢了一份报纸到他脚边,徐勒赶紧拿起来看,看着看着眼眶就红了。
“你是她的人,我当然不会为难你,不然以我过去的习惯,你走不出这里。”阿兹曼语气阴冷,令徐勒抖了抖。“你当然可以活着,不过你要帮我做件事。”
“帮、帮你做??”
“你跟我妻子的事已经众所周知,你不会还想着这件事就算了吧?”阿兹曼冷笑一声。“你师傅或许有能力把这事压下去,但对我而言这是难得的好机会,只要你帮我做一件事,我就可以让你离开这里。”
徐勒愣了一下,这个状况他想也没想过,跟师丈在演练可能的突发状况时,也没想过阿兹曼会要求自己做事。
“您希望我做什么呢?”
“我等等会召开记者会,你跟我去。”
……
记者会后,阿兹曼悠闲的在顶楼的总统套房喝着酒,对刚才所发生的一切非常满意,他当然也有做好心理准备要迎接『贵客』的来临。
他故意把这对姊妹约在同一个时间点过来,想必等等的情况会非常精彩。
门外,气急败坏的白珺与脸色沉重的白彤同时出现,白珺冷冷的说:“这件事是我们夫妻的事,你不用管。”
“我没打算管,我是来带走徐勒的。”她语气平静。“人带走,我也不会多留。”
“人带走?你还在作梦?”白珺冷笑。“刚刚记者会上你也听到了,徐勒说是以结婚为前提跟我交往,他说他想娶我!”
这话让白彤紧皱眉头,两小时前的记者会内容,她现在一想到就想吐。
阿兹曼带着徐勒出场,说什么自己在前一周已经跟白珺离婚,徐勒在这一周跟白珺接吻,不算是婚外情。
这种狗屁的话从他嘴里说出来,白彤是压根不信的,但这句话似乎在媒体里产生不小的震荡,他们一直以为男方身为成功银行家,应该是比较强势的,但现在婚姻有了危机,男方却非常的冷静、甚至还说了不少体谅女方的话,风向马上就倒向女方不要脸、恶心等等的。
接着徐勒居然出来说话,他首先对着阿兹曼道谢,接着又说自己仰慕海莉小姐已久,是以结婚为前提跟她交往,虽然知道她是有夫之妇,但他甘愿做地下情夫,直到上周知道她离婚,自己才鼓起勇气约会,接吻照是吃完饭后,他情不自禁拍的。
白彤简直难以置信,她根本无法接受徐勒会说这样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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