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母说的话,乍听之下没问题,但如果真正理解的话,这句话大有文章。
『目前的艺术圈里,只有海莉是霍斯曼的学生。』
所以这圈子外也有霍斯曼的学生?只是那人现在可能不画画,不在艺术圈里?
这弦外之音让白珺脸色微僵,撑着把开幕致词说完后,去了贵宾室找师母。
她一进去,就看到阿兹曼与师母相谈盛欢,白珺忍下情绪,勉强露出微笑来到阿兹曼身边:“亲爱的,我有点事要跟师母问。”
阿兹曼起身离开贵宾室,白珺深吸口气坐下来,直接就问:“师母,您刚刚那句话的意思,是什么?”
师母微微一笑:“哪一句?”
“您说艺术圈里,只有我是老师的学生,所以这意思是出了圈子以外还有别人?”白珺语气有些颤抖。
师母微微垂眸:“当初会收你当学生是有个原因,霍斯曼之前不让我说,是怕你会难受。”
“什么原因?”白珺皱眉头。“我记得老师临终前说过,他这辈子只有一个学生。”
“是,他一直以来只认那个人是学生。”师母缓缓说道。“在你之前,还有一个人。”
白珺抓紧裙子:“那又为什么收了我?”
“因为那个学生失踪了,留下一张纸条说家里有变故,便再也没有出现过。”师母说。“最后他在一个画展上看到一幅作品,很像那个人。”
听到这里,白珺算是听明白了。
画展上看到的那幅作品,很像的那个人……
《贵妃戏猫》,白彤。
无止尽的酸苦猛然涌上,她觉得喉头又苦又辣,她的手抓着裙子忍不住颤抖,嘲笑过去的自己太可笑。
原来她能成为霍斯曼的学生,是因为白彤的画?
从一开始,她其实就是个替代品。
“师母……您是不是、是不是早就知道白彤跟我的关系?”
“在霍斯曼死之前,他才告诉我这件事。”师母叹气。“你搞得这么大,怎么就没先问问妹妹呢?”
白珺死皱眉头,冷冷说道:“我跟她……很久没联系了。”
师母有些讶异,但没继续问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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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小九回报,徐勒家里附近没问题了,朗雅洺才带着白彤过去。
白彤滑着手机,看到了白珺带着师母出席开幕酒会的消息。
这就是她所谓的……有备而来?
“什么事?”听到女人笑出声,他问。
“白珺把师母请来了。”
“嗯。”他懂了。
“等我确认徐勒安全后,我就要把这件事处理掉。”她说。“太闹心。”
男人淡淡一笑:“小兔子急了也会咬人。”
巡着地址到了徐勒的家,是一栋老旧的公寓,骑楼不少老人躺着在聊天喝茶,她对了一下门牌走进去,狭小的楼梯、潮湿的气味与堆迭的杂物,白彤转身看朗雅洺:“我上去就好了。”
他挑眉,白彤眨眨眼,没再说话就上楼,他跟了上来。
爬到七楼,她上气不接下气,扶着墙壁休息,男人看着她,淡淡地说:“要好好锻炼。”
女人转头瞪了一眼男人,小脸微红:“我以前体力没这么差。”她当保全时的体能检测可是每天合格呢!
“啊,那就是怪我了。”男人莞尔。“怪我掏空你?”
“……闭嘴。”
两人来到最里面的门,蓝色的铁门有些生锈,她按了一下旁边的电铃,等了几分钟没人回应,便敲了敲门。
很快的门就被打开,是一个女人。
“请问,这是徐勒的家吗?”白彤礼貌的问。“我是他的老师,来做家庭访问。”
“老师?”对方愣了一下,打量着白彤的衣着。“是哪里的老师?”
“我是教他油画的,这是我跟他的照片。”白彤拿出手机,把两人在画室的合影给对方看。
女人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打开门:“请进。”
两人进去便看到好几个画架,对方拉了两张椅子过来给他们,白彤双手送上礼盒:“这是一点薄礼,不成敬意。”
“老师太客气了……”对方朝着白彤鞠躬。
“贸然来访,这是应该的。”她说。“徐勒还没回家?”
“他在房里,我去喊他。”
白彤有些诧异,没想到人这么好找,还以为要出去绕几圈或是根本不在呢。
几分钟后,徐勒走出来了,见到白彤的时候愣了许久,没一会儿就开始大哭。
这突如其来的反应,让白彤措手不及,她走过去,抱住他低声安慰。
想来这孩子被这几周的事情搞得压力很大吧?
除了逃回老家,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孩子回家也不说话,我也不知道他怎么回事。”女人说。“一回来就说以后都不画画了,躲在家里都不出门。”
白彤拍了拍他的背,温声安抚:“没事了,有什么困难过不去呢?”
“我、我对不起、对不起师傅啊……她说、说要告上法院……我怕…”
“那你该跟我说,我才知道怎么解决,她要告的是我,画的人是我又跟你没关系。”白彤说。“前阵子有个教授发的新论文也被告抄袭,你看他下面的研究生有出事吗?还不是照样活泼走跳,你最多就是受害者,不会被告的。”
徐勒哽咽着:“可我不想师傅上法院……”
“怕什么,上法院有什么好紧张的,还不知道之后谁笑着出来。”
徐勒红着眼眶,破涕而笑,他吸了吸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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