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哪儿呢,我过去接你,”宫寒月说,“去夜歌。”
紫若兮没出声,她其实挺愿意没事的时候去酒吧泡着,闹到半夜,顶着个发木的脑袋回去睡一觉,第二天感觉跟重获新生了似的。
但今天没心情,吃面的时候她都懒得张嘴,整个人都是泄气状态。
“不了,我明天过去找你吃饭就行了。”她靠在椅背上说。
“你现在不来,明天还去个屁啊,”宫寒月语气很不客气,“要玩就玩通宵到明天,要不就别去了。”
说完就把电话给挂了。
紫若兮拿着手机,这人跟盛敏美一个德性。
吃完面之后她站在街边,北风刮得有点儿惨无人道,紫若兮看着被路灯拉长的自己的影子,头发在风里招摇得像个火把。
拉开车门坐进车里的时候,那种无法消灭的寂寞感觉又涌了上来,紫若兮盯着方向盘发了一会儿愣,掏出了手机,拨了宫寒月的号码。
“几点?”她问。
“那就十点半,我过去接你。”宫寒月挂了电话,把手机扔到一边,靠在圈椅里伸长了腿。
李凡坐在门边的地上往自己的吉她上刻字,听到宫寒月的话,她抬头问了一句:“真去接?”
“嗯。”宫寒月伸手在旁边的木箱里翻了老半天,翻出个指甲剪来,开始认真地剪左手指甲,指甲都不长,她齐着边儿剪,都快剪到肉里去了。
“为什么啊?是那天跟你视频那人么?追你的比她长得好的多了去了,”李凡拨了几下琴弦,“居然能让你去接?”
“自己长得跟匪兵戊似的还有功夫嫌别人呢。”宫寒月带了带嘴角。
李凡掰着手指头数了一遍甲乙丙丁,愣了愣乐了:“靠!”
“她长得挺顺眼的,”宫寒月剪完指甲,把指尖顶在自己牛仔裤裤腿上来回磨着,“长得特像好人。”
李凡笑了好一会儿才把吉她放到一边站了起来:“小辰辰,那人一看就知道跟你不是一路人。”
“谁跟谁也不是一路人,”宫寒月把指甲剪扔回箱子里,“打电话叫小卖部老头儿送点儿吃的过来吧,饿了。”
“别吃零食了,不顶饱,”李凡拿出手机打电话叫了外卖,“对了,跟你说个特逗的事儿。”
“说。”
“昨天我媳妇儿她妈的老太太跳舞队,问咱能不能去给她们伴唱,街道的年末表演,”李凡一边说一边乐,“老太太真能琢磨……”
宫寒月抬眼看了看她:“伴奏什么歌?”
“草原一枝花!”李凡嘎嘎地笑完了站得笔直一脸严肃地开始唱,“我是草原一枝花,才吐露芳华,草原母亲爱护我,我也深爱她……”
“去。”宫寒月说。
“什么?”李凡愣了。
“咱去给老太太跳舞队伴唱草原一枝花,”宫寒月打了个响指,“哪天?”
“下周六……你没病吧,全体都是老头儿老太太,最年轻的也得四十往上了……”李凡瞪着宫寒月。
“就这么说定了,去给老太太回话吧,”宫寒月站起来蹦了蹦,一脚踢开了黑色的铁皮门跳了出去,喊了一嗓子,“咱去跟老头儿老太太们狂欢!”
紫若兮懒洋洋地在家里泡完一个澡出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她换了套衣服,本来想打个电话问问宫寒月出来了没,想到宫寒月说过讨厌接电话,她就没打,看了时间掐着十点半遛达到了小区门口。
一转出去,就听到了远处传来的摩托车轰鸣声,扭头往路那边看了一眼,宫寒月那辆金色的庞巴迪几秒钟就飚到了她面前,带起一阵风。
紫若兮缩了缩脖子:“挺准时。”
“挺近的,”宫寒月冲她偏了偏头,“上来。”。
宫寒月今天没有黑长直,穿着件黑色的机车皮衣,脚上是双军靴,脑袋上戴了顶灰色的滑雪帽,紫若兮扫了好几眼才慢慢跨上了后座。
车很大,坐在上面的感觉跟普通摩托完全不同,紫若兮把拉链拉到头,这大冷天的开摩托,一路老北风吹到夜歌,不知道还能不能下得了车了。
宫寒月的车开得不快,到夜歌的时候紫若兮没有被冻僵,下车的时候腿还能打弯。
今天不是什么特别的日子了,不过夜歌差不多每个周末都有表演,外面站着等朋友的还是挺多。
“都叫了谁?”紫若兮进了夜歌,被火爆的音乐冲了一脑袋才想起来问了一句。
“乐队的,”宫寒月往她身边靠过来说了一句,“大概还有大卫和东子的媳妇儿。”
“哦。”紫若兮应了一声,这俩人是谁她不知道,只知道宫寒月的声音凑近了听特别有诱惑力,让她突然有种不怎么纯洁的想法。
宫寒月她们订的大桌是离台子最近的,台上跳舞的人绷紧放松的肌肉都看得一清二楚。
桌边已经坐着几个人,男的几个看打扮应该是乐队的人,不过紫若兮除了认出了那天在宫寒月家睡觉的杀马特主唱,别的都没认出来,还有俩小姑娘,大概是那俩她没记住名字的女朋友。
主唱今天没有杀马特,看到紫若兮,她举举手里的杯子,点了点头。
紫若兮也点点头,旁边几个拿着骰子正在闹的人停了下来,跟宫寒月聊了几句,目光都往紫若兮这边看,但宫寒月没有开口介绍,她们也没多问。
紫若兮脱了外套坐下,接过宫寒月递过来的一杯酒喝了一口。
“哎,哥哥,”一个姑娘拿着骰盅在桌上敲了几下,冲紫若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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