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雨落如注,遥望墨色楼阁,白衣于房内束手而立,仿佛悲哀萦绕,难。info声色哀愁,淡然落寞,这种悄无声息的寂寞就像是带着一点酒意的清水,明明存在,却意境虚无。
“我是不是太没用了一些?”阿绫抱着膝盖缩在床头,那双曾经燃烧着刺目火焰的红眸,如今却全然是灰烬的自哀。她从未如此痛恨过自己的无能为力,如今的她,并不是那个在疆场上纵横无忌的女将军,而仅仅只是一个累赘。
“和我相比,这世间没有几个人可以说自己有用。”白衣的安慰很刺耳,却也很现实。有时候这样的话语是狂妄,但是有的时候,这样的话就是确实存在的真实。对于这世间的大多数人而言,他已然立于了顶峰。
而立于顶峰之人,所说的话就是道理。
面对这样的回答,阿绫多少有些难言的失望,然而她心中更多的是一种莫名的舒畅。这个人总是知道别人心中的纠葛,虽然大多数时候都在沉默,但正是因为沉默,才证明他已经看得很清楚了。
人所谓的内心纠葛,其实更多只是一种自我的挣扎而已。想要斩断这样的挣扎,最有力的举动,便是给予自己一个不能逃避的借口。而这样的借口,白衣已经帮阿绫指了出来,简简单单,干干脆脆。
“那个人死了吗?虽然陷入了幻境,但是他肯定向你求饶了吧。”阿绫不去看那双锐利的眼眸,顾左右而言它地撇开了自己所纠结的话题,“没有人真的想要死去,遇到这样的时候,人所想的大多数都是如何活下去。这种事,在战场的时候,我见多了。”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想要活下去的人,你不是说自己其实并不想到处杀人吗?为什么还要动手杀了他?”
阿绫没有避讳什么,或许在她看来,他们之间没有什么好避讳的。尽管那些只是残存在梦境之中的残破的前世记忆,但是她就是这样相信着。这个陆白衣,绝对不会对她说谎,她也决然不用在他面前掩饰什么。
火焰,就算只余下点点的星火的灰烬,也是炽烈滚烫的,也会让人只要一靠近,就会害怕灼伤。
“因为我嫉妒了,我嫉妒了这样想要活着的人。说起来自己也会觉得可笑,当意识到生命的美好的时候,我就不由自主地讨厌那些珍惜生命的人,因为他们活在这个世上只不过是玷污了这份美好。就和现在的我一样,虚假得令我自己也感觉恶心。”
背对着阿绫的眼眸,白衣的眼神投向了纷扰繁杂的窗外,他的目光远眺至无尽的苍茫,阿绫看不见那双锐利的眼眸之中所掺杂的某些彻骨悲哀。
真实,其实是一种荣耀。越是莫名虚假的人,越是希求这样的荣耀,然而这样却只能导致内心煎熬的种种痛苦,犹如泥潭深陷,无法自拔。
“我是一个杀了自己才活下来的人,所以我明白挣扎着活下来的丑态,所以我明白于泰山倾覆之前,苟活之人会是怎样颤栗惶恐。所以我更加明白,没有什么东西比欺骗内心的虚假,更令人辗转难眠,焚烧五内。”
“我说的对不对?六儿?或者说,太岁?”
寒芒溅射,映彻霜刃的冷光,白衣的手中不知何时已经握住了自己的龙渊剑,而他的目光也没有了之前那股淡漠又真实的哀愁。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真的死了?”
幻境消解,什么风雨,什么楼阁,都像是蜃楼海市,水汽消解,便随风而散,只留下花草树木点缀的空无。这还是阿绫之前洗漱的湖边,只不过原本应该被白衣一剑斩杀的六儿,却好端端地站在他面前,只是胸口多了一道淋漓的血痕。
“你很有勇气,可是却用错了方法。”白衣表示了自己的赞叹,只不过这赞叹却更多像是讽刺,讽刺这位幻境高手就算拥有再多的底牌,也不过是无力挣扎的死鱼,除了接受命运,没有半点其他的可能。
“是因为你对那位乐正家的大小姐太过了解了?”终于看透了自己的处境,六儿似乎也不想再去挣扎了。只不过就算是死,他也想知晓自己的死因,明明已经做到了谎言和幻境的极致,为何却始终会被这个少年所看破?
明明他还这么年轻,明明他也只不过是拥有一套立于顶峰的剑术而已,难道说,所谓的剑心,真的是所有幻境的克星?
白衣白皙的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剑柄,然后哑然轻笑:“其实我并不了解她,或者所,其实我并没有你所想的那么了解她。虽然她真的是一个很好懂的姑娘,可是在这个世间,本来就不存在看透人心之人。所谓的看透,也不过是经历过这样的事情,而得出的类似阅历而已。”
“外界传言,我效忠洛家那位公主殿下的原因,是因为她用美色拉拢了我,所以一开始你的幻境便是打算用美色来消减我的心防,迷惑我的眼睛。可是当我没有半点阻碍就看透了你的幻境的时候,你就动摇了,也明白了我的心到底有多么坚硬。”
“所以之后你选择投降,让我觉得你是黔驴技穷,不值一提的小人物。通过强者对于弱者那种不由自主的蔑视来消减我对你的警惕,然后当机立断,转身而逃,为下一步计划做准备。”
“而你的下一步计划,便是先假死,再杀我一个回马枪。我那一剑所溅射出的血迹,其实应该是你早就准备好的无味迷香。那么大的剂量,就是为了彻底将我拖入你的幻境之中。不管是为了皇城司探查天依的踪迹,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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