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碎虚空”,或许是一个十分梦幻的词汇,对于白衣却是一段一直萦绕着他不肯离去.info每挥出一次,都会提醒他一次,他的过去决然不是虚幻,而是不容否认的真实。
太过浓烈的爱恨都会让人神思惘然,挂肚牵肠,白衣也不想拥有这样浓烈的爱恨,他决意做一个天人,又怎能有着爱恨。这颗心之外,难道还能够再容纳什么痴情的爱,与浓烈的恨吗?
“正如同你恨着我一样,其实我也会仇恨让我无法逃避的你。所以能够做到这个地步,你也可以安然瞑目了。”白衣看着那一地残碎的,分辨不出形状的,漠然感叹着。谁能够没有感情呢,可是他要装着,要苦熬着,哪怕熬不下去了,也咬着牙关,不会向谁述说,也不会向谁求饶。
枫叶染红,一山肃穆,山岭之间的变化随着那人的死去而渐渐将息了。没有春的生长萌芽,也没有冬的飘雪,这只不过是一场无终的炎夏。烈日灼灼,炙烤人的心肺,像是要抽出你心间的最后一层雾气,将它尽数蒸干,无有遗留。
所爱所恨,皆为虚妄的时候,你会愤恨世事的不公,会仇怨命运的不平。可是若是那都是真实的呢,那么你就不曾爱,也不曾恨,就像个孤零零的影子,连自己也不曾做过,那该是多可怜。
白衣时常是怜悯自己的,可是却没有了怜悯自己的理由。一切都是他自己所选择背负的命运,他又何尝需要,何尝可以怜悯这样的自己。这样,不也是太过可笑了吗?
“你是对的,不曾错,何必纠缠于这种情情爱爱的纠缠之中,你不是有你的目标了吗?”寂静的心湖之中却陡然出现了另一个声音,一个从不曾出现过却似乎一直都在那里,不动不移的声音。他对着白衣说着这样的话,在怜悯他,在关怀他,甚至在支持着他,那么他又是谁呢?
白衣对于这个人的出现并不感到意外,他盯着这张和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孔,漠然招呼着:“你回来了,陆白衣。”
“是啊,我回来了,陆白衣。”对方似乎十分感慨,像是怀念着某些似曾相识的过去,“我没有想到,你竟然真的能够撑到这个时候,你这无情无性的人偶,不是早该被这可悲的天命杀死了吗?你不是说会一直随着我的指尖起舞,作为我一辈子的伙伴吗?”
“可是你是魔。”白衣回应简短有力,不曾有丝毫动摇。这个人当然是魔,是从一开始就陪伴着他的魔,陪伴了三生三世,是他永远无法摆脱的心魔。所以他也是陆白衣,和他一样的陆白衣,也只能是和他一样的陆白衣。
“这个世界真美好啊。我从来不曾想过,你竟然能够寻到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
“她们每一个人都爱着你,都关怀着你,都依赖着你。你的敌人都臣服在天命之下,根本不配做你的敌人。这样一个美好的世界,为什么偏偏被你遇上了呢?为什么偏偏都是你呢?你难道就没有思考过,其中到底蕴含着怎样的阴谋吗?你就没有想过,你凭什么这么幸运的吧。”
“你想过的吧,你一定想过的吧。”
“你肯定怀疑过,你原本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凡人,为什么你的生命之中会出现这么多传奇的经历。为什么从你遇上你的仙子的时候,你的人生就彻底与以前割裂,成为了另外的一种模样。”
“你经历了从真实到虚幻,在从虚幻到真实的三生三世。你被所爱的人抛弃,然后又抛弃了所爱的人。你一生都在追寻真实的东西,却只能够逃避这样的真实,生活在自己为自所创造的幻想之中。就像一个硬币两面,无论你怎么追寻,你和真实都是背离的,永远都不会有相遇的那一天。”
“因为,你只是一个小小的,可怜的,没人爱的傀儡啊!”
与自己相同的面容肆意地狂笑着,似乎笃定着自己的猜测是全然正确的,他比白衣真实,比白衣自信,也比他拥有更鲜活的感情。
可是白衣依旧是淡然地看着他,还是吐露了最开始的那句话:“可是,你是魔。”
“正邪这种虚假无知的话,你到现在还在相信吗?善与恶这种随意被人玩弄的概念,你到现在还没有彻底抛弃吗?想想看,你曾经做过的那些事情。你杀了多少人,那么多的人他们真的该死吗?你杀他们的时候,就真的一点也没有过丝毫的愧疚吗?”
“对,我是魔。我的确是魔,是你永远无法摆脱的心魔。可是你不知道吗?我就是你啊!我们是一样的人,我是魔,那么你呢?你是不是魔呢?”
肆意且张狂的笑容忽然让白衣有些厌烦了,他讨厌这样被拷问,讨厌这样的目光,讨厌被人怜悯,讨厌被人套路,讨厌自己并不是个人。
他是不想做人的,他是想成为一个天人的,凡人所拥有的悲哀,他一点也不想拥有,所以为什么他还是会不自觉地去想着自己心魔所说的那些话呢?为什么他还是会觉得那张肆意狂笑的脸其实和他自己一样的悲哀,甚至已经心死地在默默哭泣了呢?
他拥有哭泣的能力吗?他有眼泪这种东西吗?
在天命的剧本之中,作为一个人偶,作为一个被肆意玩弄的人偶的他,还有眼泪这种东西吗?他强调着,他不是一个喜欢哭泣的人,当自己所爱的人离去的时候,他没有哭,当自己屈服于命运的时候,他没有哭,那么,他究竟是不喜欢哭泣,还是压根不会哭泣呢?
“当然是你不会啊。被天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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