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额娘你可真是会杞人忧天,大格格入了咱们府就是咱们府的人了,说句好听的叫一荣俱荣,一损俱损,说句不好听的,那就同一根绳上的蚂蚱,雍亲王再狠,也不可能不顾及大格格。”
“……”
“额娘你就将心放到肚子里头吧,咱们府这是要飞黄腾达了,额娘也不瞧瞧,为了三哥的大婚,素日连瞧都不瞧咱们家的那些势利小人,都腆着脸跑过来献殷勤送大礼了,昨儿那一场婚礼,办得真叫个盛大热闹哦,就连嫡福晋家里都来了人,这才叫扬眉吐气呢。”
老太太脸上浮起得意之色,笑道:“只要拿捏住了大格格,以后好事多着呢,万一雍亲王……”
有机会登上皇位,那她们府就更了不得了。
想想,这样的话毕竟不能乱说,省得招来灾祸。
母女两个又好好憧憬了一番,方才散了。
三朝过后,老太太对怀真开始不满起来,起因是怀真回门之后,四爷那里却连一点提拔乌拉那拉兴哲的意思都没有。
但她又不敢公然说什么,只每每向想要洑上水来的亲戚们诉苦。
有些人便讨好的劝道:“大格格到底是王府出来的,又是四王爷的掌上明珠,身娇肉贵,老嫂子你这个做婆婆的就应该多担待着些。”
老太太红了眼睛道:“谁说不是呢,我这个做婆婆的就差拿这小儿媳妇当菩萨一样供着了,厨房里做什么菜都先仅着她,她说不会针线活就不会,她说这道菜咸了甜了,就立马撤下换了重做,我也不敢说一句多话,就连晨昏定醒都随她了,哲儿更是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
这话听在别人的耳朵里,让人深以为怀真是个骄纵轻狂的,仗着大格格的身份,在夫家为所欲为。
这话不知怎么就传到了怀真耳朵里,再加上不管她如何解释,乌拉那拉兴哲都认定了她在成婚之前和人有染,对她极尽冷嘲热讽,
她早就憋了一肚子委屈和愤怒。
可当初是她不顾阿玛的反对非要嫁给乌拉那拉兴哲的,她又不好意思哭回王府,只能打落牙齿和血吞。
起先,老太太说话还顾着怀真的身份和自己的脸面,后来久不见儿子的前程有任何起色,渐渐就开始不管不顾起来,表面不敢拿怀真怎样,背后逢人就诉苦。
这天,怀真去请安时又被龚氏和孙氏挑唆一番,在老太太说了一句酸话时,她忍不住怒斥了老太太。
这一下,就好像捅了马蜂窝,唬的老太太当即就跌坐在地,连身份形象都不要了,拍着青砖地,哭的眼泪一把鼻涕一把。
“人老了,就是不中用了,整天只能看着儿媳妇的脸色讨口饭吃,就这还不行,还要耍脸子给我老婆子看,如今竟然还骂上婆婆了。”
“……”
“我也不活了,省得有朝一日被儿媳妇殴打至死,老婆子我就拼了这身性命去万岁爷跟前问一问,万岁爷以仁孝治天下,这仁孝两个字到底是个什么意思啊……”
怀真气得不行,还要再反驳她,紫枫紫铃二位丫头连忙将她劝走了。
当晚,老太太就气病了。
乌拉那拉兴哲回来听说怀真将老太太气病了,着急上火的去瞧老太太,见老太太苍黄着脸色,气息奄奄的躺在那里,气道:“儿子这就去让她过来给额娘你赔礼道歉,就算她是王府大格格,也不带这么欺负人的。”
老太太哭着拉住她的手:“哲儿啊,你千万别冲动,她可是王府大格格,咱们家真得罪不起啊,额娘受些委屈没关系,你赶紧去哄哄你媳妇去,莫让她哭回了娘家就麻烦了。”
“额娘,你说的儿子都知道,儿子必要为你讨回一个公道。”
说完,乌拉那拉兴哲就怒气冲冲的跑过来找怀真理论,将话说的很是难听,怀真本就性子急,盛怒之下打了乌拉那拉兴哲一个耳光。
乌拉那拉兴哲扬手要回打,突然想到老太太的话,扬起的手又颓然的放了下来,咬着腮帮子,用一种愤怒和屈辱之极的眼神,瞪着怀真。
“你水性杨花,与野男人有染我忍了,你谎话连篇,将我当成傻子我忍了,你平日里处处刁难,不敬我额娘我也忍了,如今你却变本加厉,辱骂殴打我额娘!爱新觉罗怀真,我真是后悔娶了你!”
“那我们和离好了!”
“你触犯七出之条,哪怕你是王府大格格,也只能被休,有什么资格说和离?而且我大清只有休妻,没有和离!”
说完,便愤然而去。
怀真说出和离的话本就是气话,最重要的是四爷曾对她说过,种下什么因,就会结出什么果,哪怕果子再苦,也只得咽下,她心里就算再想回王府诉说这些日子所受的委屈,也没脸回去。
只得将所有的委屈含着眼泪独自吞下,紫枫和紫铃气得要去王府禀报李福晋,她也不许。
很快,怀真辱骂殴打婆母和夫君的事情就在府里传开了,渐渐的传到了外头。
乌拉那拉兴哲和乌拉那拉氏本就是同宗,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她那里,在她印象里,怀真性子本就骄纵狂傲,又被她外祖母生生宠溺坏了,还真有可能做出辱骂殴打婆母和夫君的事。
怀真如何,她管不着。
但怀真是四爷的亲生女儿,势必会连累到四爷的名声。
关系到四爷,她就不能不管。
这天一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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