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穆扎勒他就是……准噶尔新上任的可汗策临。”
“什么?”
皇上霍然起身,一时起得太急,只觉得眼前一黑,又重新跌坐回龙椅上。
晁楝亭惊慌道:“万岁爷……”
皇上摆摆手,另一只手揉了揉额头道:“朕没事,太子事先到底知不知道穆扎勒的身份?”
“据奴才所查,穆扎勒是扮成异域商人入京城的,至于太子事先知不知道他真正的身份,还容奴才再去查查。”
“一个普通的异域商人如何能入得了太子的眼,恐怕他早就知道了穆扎勒就是策临,孽障,这个该死的孽障!”
皇上气得青筋暴叠,怒捶扶椅道,“若一旦查实,朕饶不得他!楝亭,你速去查!”
“扎!”
晁楝亭离开之后,皇上颓唐的用手撑着额头,微弓着背坐在那里,陷入了沉思之中。
若太子事先就知道,那就意味着很有可能他早已勾结外敌,设下圈套,不但夺走了他的月牙儿,还差点夺走了老十四乃至大清万千将士们的性命。
若果真如此,废了他都是轻的。
龚九见皇上脸上不好,心里焦急却又不敢说话,暗想着这些日子万岁爷本来就因为昭月公主要和亲的事,寝食难安,今儿一天几乎没吃什么东西。
如今又陡然听闻太子竟然参与其中,必又积了一肚子火气,如此下去,这龙体怎么熬得住。
从江南回京城的路上,万岁爷和四爷,还有小皇孙陈圆的衣食住行都是向海棠亲自料理的,万岁爷很爱吃向海棠做的东西,尤其是那一道贴饽饽熬小鱼,得到过万岁爷的盛赞。
只是她虽然入了宫,却在永和宫侍疾,这会子将她叫过来恐怕也不太方便。
默默想了一下,便吩咐小太监去了一趟永和宫。
到了午膳之前,皇上传了张廷玉觐见商议要事,皇上本来没有胃口,可又怕饿到了刚刚康复不久的张廷玉,便命人在偏殿摆下食案。
虽张廷玉百般推辞,还是扭不过皇上,随皇上一起去了偏殿。
张廷玉有些奇怪道:“微臣怎么瞧着这食案竟比旁处的要小?”
皇上笑道:“朕一人能吃多少,龚九那个老东西却唯恐朕饿着了,每顿膳食不知要准备多少,所以朕就命人另做了一张食案,他就是想命人多做也没地方给他放,这样也省得奢靡浪费了。”
张廷玉感慨道:“微臣实在惭愧,等回了府之后,微臣也命人另做一张。”
皇上笑道:“若是旁人朕自然高高兴兴的应允,可是廷玉你却不行,你本就三餐不饱,若再减饮食,饿病了还要朕如流水似的珍贵药材送过去,不是更浪费了?”
张廷玉惭愧的笑道:“微臣惭愧,惭愧。”忽然,一阵鲜香之味扑鼻传来,他不由叹道,“好香啊!”
皇上也吸了一下鼻子,笑道:“必是凌湘丫头做的贴饽饽小鱼,朕正想着这一口呢。”
龚九端了一口冒着腾腾热气的银锅,笑眯眯的走了进来:“万岁爷猜的不错,正是凌福晋做的。”
说完,将银锅放到了食案上,锅沿上贴着金黄色的饽饽,饽饽上还有几道姑娘家纤细如竹叶般的手印。
锅里盛了数十条二寸来长熬煮的金黄的小鱼,上面浮着一层红油,撒了碧绿的芫荽和葱花,不要说闻着味道,光看着就觉得鲜香无比。
银锅一放下,已占了大半桌子,余下的地方也只够放碗筷了。
君臣二人一起落坐,皇上嫌人多烦得慌,打发了旁边的侍膳太监,连龚九也一并退下了。
皇上亲自夹了一个饽饽递到张廷玉碗里:“廷玉,你尝尝这味道如何?”
张廷玉咬了一口,脆而香,他不由的赞叹好吃,皇上又笑道:“饽饽蘸鱼汤才更好吃呢。”他又为张廷玉舀了一碗鱼汤,夹了鱼放在里面,“你再尝尝这鱼。”
张廷玉又尝了:“果然鲜香味美,咸香辣都恰到好处,真是令微臣胃口大开,皇上,您也吃。”
他正要为皇上布膳,皇上笑道:“你一定饿坏了吧,赶紧吃,朕自己来。”
皇上这才为自己夹了饽饽,盛了鱼汤和小鱼,不一会儿君臣二人一顿风卷残云,银锅就见了底。
二人还意尤未尽,皇上笑道:“明儿廷玉你再来陪朕一起用膳,凌湘那丫头会做的东西多着呢,她做出来的东西虽然只是家常味道,却是难得的家常味道。”
张廷玉正不好意思的要推辞,下一秒,皇上又笑道,“这是皇命,廷玉你可不能推辞。”
张廷玉连忙笑道:“那微臣恭敬不如从命了。”
用过午膳,皇上又在御书房召见了几位上书房大臣,等议完事之后,皇上回到养心殿靠在榻上闭目养了一会神。
有了精神之后方吩咐龚九道:“凌湘丫头入宫这些日子,朕还未见过她,你去将她带过来吧!”
大约过了一刻钟的光景,向海棠便捧着一碗冰糖秋梨跟着龚九来到了养心殿。
此时,皇上正微俯着身子站在书案前画画,画的是一副秋菊图,听龚九回禀说向海棠来了,也没有搁下笔,只淡淡说了一声:“让她进来吧!”
一路以来,向海棠与皇上也算是熟识了,但一个是皇宫外的艾伯,另一个是当朝天子康熙,虽是一个人,却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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