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海棠立刻道:“金妍姑姑,此去江南路途遥遥,经过来回折腾,万一赶不上今年选秀,你不是又要再等一个三年了?”
虽然,她不想让她参加选秀,但选秀是八旗女子必经之路,如今陈金妍都已经十七了,再等三年就二十了,到时就算落选,也不太好嫁人了。
陈金妍盼望着能有朝一日飞上枝头做凤凰,她也从不会掩饰自己的想法,不过,她再想选秀入宫,也比不了圆儿的性命,如果回头再让老太太知道了,恐怕老太太定要急出个好歹来。
她大腿一拍道:“选秀再重要,也没有圆儿重要,我家圆儿可只有一个。”
最后,向氏经不住两个人左右夹击似的劝说,也知道自己怀了身子去也是个累赘,只得依了向海棠和陈金妍。
向海棠将要去江南的事告诉苏培盛,吓了苏培盛一大跳,陈圆已经出了事,他哪还敢再让向海棠涉险,因为常庆没有顶住说漏了嘴,他差点没将常庆骂死。
他极力劝说向海棠不可以身涉险,由他和顾五带着人过去就行了,妇人家跑过去除了添乱也不能干别的。
当然,因为向海棠是侧福晋,他话说的很委婉,但向海棠一句话就堵死了他。
“若非我和圆儿母子之间有心灵感应,我如何会做到那样的梦,又如何会一到德州就找到了那个滚地龙,万一我再梦见什么,鞭长莫及,我又如何能及时告诉苏公公?”
苏培盛也被她说的动摇了,确实因为向海棠的到来事情才有了转机,否则,他们就算将整个德州县掀个兜底朝天也找不到人。
圆儿可是主子爷的亲儿子,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在短暂而痛苦的犹豫和思考中,他又提出了另外一个问题:“此事前往江南赶得急,如果要走捷径,肯定不能都走官道,那样马车便走不了,福晋身娇体贵,如何经得起马背上的颠簸。”
“我可以,我不敢说自己骑马的技术有多高,但绝对不会拖后腿。”
苏培盛讶异的看着她:“福晋会骑马?”
“会。”
前世,她这会子的确还不会骑马,是今年秋天,四爷带着她随驾到木兰围场行围狩猎才学会的,是四爷亲自教的她。
苏培盛这下没话说了,于是,兵分两路。
因为润云不会骑马,常庆年纪太小,苏培盛派让他二人随同向氏返回王府,好让向氏好好安胎,另和顾五带着向海棠和陈金妍赶往江南。
……
一个月后
南方的天气不比北方,尤其是春夏之季,说变就变,而且雨水极多,仿佛下个没够似的,好不容易太阳能露个脸,还没露多久,突然就风卷乌云,雷声轰轰,转眼就下起了瓢泼大雨。
向海棠一行人就算再急着赶路,雨下的太大,激起茫茫水雾,也赶不了路。
几个人戴上斗笠,披上蓑衣在雨中艰难前行,铜大的雨点拍打在脸上,身上,向海棠却丝毫不觉得疼,只觉得雨雾碍眼,遮挡了视线不说,还耽搁了行程。
陈金妍乃是满族女子,精于骑射,至于郑环儿,那更不在话下。
可向海棠是汉族女子,平日在王府里又娇柔而脆弱,动不动就眼泪珠子直掉,还得主子爷千哄万哄的,苏培盛还以为她是个娇气的。
直到向海棠在危急时刻,挺身而出,救了主子爷,他才彻底对她刮目相看。
这一路行来,又见她丝毫都没有娇弱之气,和他们一样骑马颠簸,风餐露宿,竟比男人还要坚强。
看来女子本弱,为母则刚这句话倒是真理。
他更加对她刮目相看。
迎着茫茫雨雾,艰难的又行走了将近一刻钟的功夫,终于在雨雾中看到一家茶舍,一行下了马,走到茶舍门口时,就看到里面已经坐了几桌躲雨的人,在热烈的讨论着什么。
还好,角落里还有两张桌子,正好够他们几个人用,只听对面桌上有一个文人模样的人突然轻笑了一声:“你们说的这位大英雄可是江南七省绿林会总瓢把子洪震东?”
此话一出,向海棠不由的转过了头,又听另一个五大三精的汉子喝斥道:“洪爷的威名也是尔等穷酸秀才可以随便叫的。”
这时,另一桌上有个生得甚为俊逸,身姿挺拔,身着淡青袍子的男子站了起来,转头对着汉子道:“兄台此言差矣,在洪爷眼里人不分高低贵贱,管他是皇帝还是平民百姓,哪怕是要饭花子,他都一视同仁,岂会因为身份就不能唤他的威名?”
“你是何人,敢在这里大放厥词!洪爷威名赫赫,响震江南七省,岂能让此等无能秀才玷污了他的名讳?”
“我是何人你不用管,倒是这位兄台,眼眶子大的吓人,我看玷污洪爷名讳的不是秀才,而是你。”
这男子正对着向海棠,向海棠见他谈到洪爷时两眼带光,十分仰慕的样子,再看到他下巴处有一道浅浅的疤痕,瞬间想到一个人。
子卫哥哥,陆子卫。
“你个小杂毛!竟敢骂你爷爷!”
那人顿时大怒,拍案而起,将身后长凳一踢,怒气冲冲的扬起拳头就要冲过来打人,不知男子手里弹出个什么,汉子顿时脚下一滑,“哎哟”一声摔了个狗吃屎。
倒下时,还砸倒了一张凳子,也不知是凳子不结实,还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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