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是先上柃泉山找师父吧!同门的事情未待解决,他老人家却也是迟迟都未曾消息下山。当前,师门的命运究竟是生是死,能否接予延续,都还是道未知的谜团。这么下去,显然都不是办法……”
说着说着,黄昏的气息,已近临照在了此刻——这道洪门师尊阁的房檐顶处,变得逐渐黯淡、沉郁了起来。而唯独那角昏红的夕阳,此刻已然交际在了那道涟漪无泛的海平面间,浮光跃金、静影沉璧……
……
恍惚之间,半个时辰,便就如同惨淡的黄昏辉芒,一并沉落在了海平面一方平淡的深海底谷、悄然离去。
众人应允着天罡的意愿,终待一同踏上了这座柃泉山的山头间。然而“柃泉水榭”间的一切,也早已可谓是令众人预想不到地狼狈无疑、损缺殆尽……
残败不堪的竹屋外围,四处都零散着因崩碎性的影响而破裂的残竹碎片;屋门上方,倾洒、溅透上去的,却也是昨夜时分因乾霸所创而几乎重伤殆亡的独孤默许的鲜血;屋内的地板上,散落的,到处都是独孤默许这三个月来日日夜夜所钻刻、研读的洪门心法典籍,然而此刻,它们却也都已化作了碎裂的废纸页,混杂着血迹,肆意零散地斑驳在了这道竹屋的地板上方。
可想而知,那都发生在了昨夜时分的一切景象,是多么地惨烈、不禁令他们心生唏嘘、愤慨难言。无非亲眼所见,却也很难想象这道事情所发生的缘由所在,那位年纪及其幼小的同门,遭受到如此不公、惨绝人寰的事情来。一切竟也都发生在自己的师门当中,这是多么荒谬、且令人悲哀的事情呢?!
而走出竹屋,看着一方角落里空余的林域地带——那一片阴郁的绿竹林,郁郁葱葱、屡屡浮现出了一片翠绿的景象,却与这道残败不堪的竹屋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即使如此这般,便也很难让人想象,此番平凡如许、却也着实历经过一番“血灾浩劫”的高山境地间,怎会浮现出如此一副截然不同、别出心裁的景象来呢?!
显然,如若不是巧夺天工,则必然是人为所造之境地……天罡仰头探了探去,只听得竹林当中丛生几声窸窣,隐约看去,一道似乎并不怎么着眼、几分低矮的人影映入了眼帘。
他这便就踏着步履、翻过这道林丛走向了那道浅显的人影后方。身旁的师兄亦是不曾怠慢,跟随着他的脚步一并走了过去……
“师父!”四人齐声应道。然而……
看着眼前这道甚是惨淡、凄婉的景象,他们却不由得吃惊地瞪住了彼此之间遗憾甚许的双眼……眼前这片竹林当中——一道别样宽阔的空间里,不知从何时开始,竟已然伫落起了数十道大小不一的坟土包。而坟头前,均都一一伫立着一道道经由灵气所刻、雕琢而成的、木制的遗灵牌位。这些,似乎都是经由这位慈念的灵族长者——洪玄公于几个时辰之内,一一手工雕琢所成。
然而,眼前这番对他们来说、真不知该做何一道言役的场景,感受,似乎时刻都在扭曲他们试图重新振作起身来的那份决心与希望。此时此刻恍惚之间,似乎都已堕入了无尽的深渊底谷,变得昏黑黯沉、暗淡无光……
看到他们的匆匆到来,玄公却是满心忧虑地向他们叹了叹道:
“你们怎么上山来了?天罡……为师不是告诉过你们,先待在师尊阁、好好看管住乾霸,吾一会儿就下山来再商讨师门今后的决断么?这一个个地怎么就……”
玄公说着说着,忧虑的视线,不时也流落在了这一道道坟头的上方。可要知道,这些逝去的洪门弟子,每一位都无不倾注着自己的一番苦心与关爱,却只因一时地疏忽,便就均已恍若隔世、烟消云散……白发即送黑发人,长远不及始料。
可他的每一句话,却似乎都在告诉他们:师门的今后恐是渺茫万千。天罡却并没有在意师父的这道涵意,他只是同样哀愁着如此多数的同门师兄,已然相继离世殆去的事实,便就痛心难待、举目泪倾。
然看着玄公似乎并未强求的一番态度,他却还是无奈地走到了那些坟土包前,默默地俯下了身子:“您果然……还在‘柃泉水榭’里为同门师兄们悼祀么?!师父,实不相瞒……众师兄弟们的情形,现谓是岌岌可危……师尊阁中,我们实在是担忧、不知应当如何左右,这才上山来听从师尊教诲的!请师父恕罪……”
“请师父恕罪!!!”天罡说罢,转眼间,后方的四名弟子,却也都不由得俯下了身子,屈膝而持。玄公见此番情形,亦是不觉无奈地叹了叹道:
“罢了、罢了,你们何罪之有呢……既然上山来了,吾自然就没有理由为你们妄定罪责。只是……唉~~~”玄公命他们起身后,却是摇了摇头地苦恼着——那一件似乎并不为他人所知的事情。
天罡见状,不觉疑惑再三。毕竟看着这位灵族长者的表情,他似乎能够感觉得到,这件事情,似乎比这些同门师兄们的离世,还要更加雪上加霜:“师父为何叹气?道这次事件,可是出了什么严重的后果?”
玄公看了看天罡,直面的态度,就像是认定了事实一般不再犹豫迟疑:“事到如今,为师也没有理由再瞒着你们了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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