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天时间,梁是非经历了太多的事,别人可能一辈子都碰不上的真实世界,拥有了许愿得来的力量,战斗一场接一场。时间太短,在梁是非的潜意识里就会形成一种奇怪的不真实感。就像做梦一样,遇到危险和可怕的东西也会心跳加速,甚至惊醒,但梦里或多或少会觉得有些不真切,不真实。
梦可以醒,但人生不行。
现在的梁是非就是这样,这两天他不断的去追寻真实世界的蛛丝马迹,因为他感觉到了这种不真实的怪异感,又描述不出个具体,太多信息和疑问充斥着他的大脑,却没有人来给他解答,没有时间给他去消化。
假设你刚开始玩一个游戏,突然就满级了,多了很多装备技能以及任务,你不及细看,就被版本节奏推着上了前线,你一定也是懵逼的。但生活不允许人懵逼,游戏被怪打死了,你会懊恼的重来,人生没有重来的机会,但梁是非还是选择了与强他太多的堕天使交战。
就是这种仿佛活在梦里的不真实,让梁是非只是做他想做的事,却不管不顾实实在在的生命威胁。
闭着眼睛的梁是非其实内心一团乱麻。
这四天来发生的一切不断在他脑内回放滚动,从最初的福月楼聚餐,脑子一热救了孙小楼,到当晚莫名其妙的拥有了内力,再到第二天孙小楼离去,昨天的报仇,乃至初见堕天使,这一切都发生的太……拥挤了,就像把一场两个小时的电影内容减去所有平淡的铺垫压缩到二十分钟。
一直都是高潮迭起的画面,反倒让人有些无所适从。
梁是非当然不想死,可是他现在失去了重心,被堕天使拉着往它爪子上撞去,下一秒,便会血浆四溅。梁是非没办法躲避了,堕天使的力道太大,速度也太快,纵使梁是非全力运使内力,也不如堕天使单纯的身体素质。
人在发呆的时候总是不能感觉到时间的流逝,说发呆或许不大合适,应该说恍惚,恍惚是一种介乎半梦半醒之间的状态,人在睡醒时又不及睁开眼的那个状态,通常忘乎时间,忘乎一切。
恍惚间,梁是非感觉自己飘荡在空中。
这是一幢幽暗的宫殿,大气却不奢华,穹顶很高,上面篆刻着怪异的图案,大殿左右两端看不见尽头,远处挂着稀稀落落的白色帷幔,无风自动。宫殿中间立着一个三米高的石台,石台的台阶上摆满了油盏,几百盏青铜小碟都跃动着炽白色的小火苗,形态一致的忽闪忽闪,仿佛都在随着一个频率呼吸。
石台上耸立着一个青铜的王座,巨大而沉寂,像一尊从深渊里爬到人间的巨人,王座的顶端浮雕着一个奇异的头,既不是鸟兽,也不是人神,而是一张空白的脸,梁上雕刻着七只血红的眼睛,左四右三,都是用大颗的红宝石镶嵌,红宝石折射着油盏的灯火,看起来闪烁又悠远。
而王座前站着一个人,头戴高帽,身穿白袍,面对着王座,背对梁是非,梁是非感觉这个人有些熟悉,可是意识有些模糊,他想不起来这是谁。
独自一个人站在这空旷又幽暗的大殿上,穿着如此古怪,梁是非觉得这个人有点像什么邪教的神官,神秘的让人可怕。
飘荡在空中的梁是非的意识随着石台上油盏里的炽白色火苗一起飘忽,渐渐的又有些昏沉了,就在他快失去意识的时候,从殿外走进来一个人。
这个人跟大殿之上的那个神官一样的人差不多的装束,也是白衣高帽,大殿太长,他从踏进大殿,走了两分多钟了,才走到梁是非能看清的石台前。
梁是非漫不经心的看着走进来的这个人,猛然间,心脏徒然一紧。
因为走进来的这个人……
是他自己。
确切的说,是长着一张和梁是非一样的脸,虽然梁是非的长相很普通,但他还是能认出自己的,尤其是那种熟悉的感觉,就像人无论化成什么样的妆容,站在镜子前总能知道那是自己。
梁是非突然感觉到了慌乱,但他只是飘忽在空中的一团意识,他什么都做不了。
“神上,”从殿外进来的容貌酷似梁是非的人走到石台前,对着石台上的人深深鞠了一躬,“魂之月的仪式已准备妥当。”
石台上的人没有言语,也没有动弹,只是静静的负手站在那里,台下的人也不动,就一直保持着鞠躬的姿势,如果不是石台上的炽白色小火苗还在闪烁,梁是非甚至感觉时间都静止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石台上被称为神上的白袍人挥了一下手,他手中捏着一枚小球,大约核桃大小,梁是非一眼就认出来,那是孙小楼携带的“许愿机”。台下的人见被称为神上的台上人挥手,才站直了身。
“夷江,”石台上的神上开口了,声音带着缥缈和威严,悠远得像云端上的真神,“你可知我为什么选择你么?”
“下仆不知。”台下相似梁是非的白袍人被称作夷江,他的语气非常平淡,仿佛一具没有思想的行尸。
“不知也可,”出人意料的,神上并没有解答这个疑问,“下一世你也不会再记得,记好我们的约定罢。”
“是,下仆谨记。”夷江又鞠了一躬,长长的袍袖几乎垂到地面。
梁是非看着石台上扑朔的火苗有些愣神,他感觉头有点痛,确切的说是意识海有些痛,说不出的难受,仿佛有什么记忆会被突然想起,可是自己去想,又只是些乱麻,就这样过了许久。
“夷江,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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