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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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然后，这场惨烈的战斗终于结束了。
锦绣的身上早就被汗水打湿透，尽管已经能够接受人的死亡，但还是心里很难过。
生老病死永远都是一个轮回。自己身边的人也逃不掉，这就是江湖。
几个残存的六扇门捕快还要对他出手，被黄修文给阻止了。
地上躺着的狄烈眼睛睁的大大的，却没有人管他，最后还是六扇门的人把他带走。
铜壶商行的铜衣卫默默把自己商行人的尸体收敛，里面有他们的曲大小姐还有大掌柜虚非。
整个百川街头很快什么都不剩下，只有锦绣。
以及他的尸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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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切发生的太快了！
但这中间的一切锦绣都牢牢记在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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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正齐从铺子里出来，其实一切就已经差不多结束了。他去看了临死前的虚非一眼，作为勉强还算得上一个朋友的虚非和他说了最后一句话。
“我希望你能保护我家小姐的女儿，那是我唯一的遗憾。这是我最后一次能说这句话了，所言非虚。”
然后贺正齐冷冷的看了锦绣一眼，走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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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就和她一起陪葬。”
孔雀的声音冷冷的，没有丝毫感情。
“只要我还活一日，这天下将永无宁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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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手上还有几十颗珠子。
哪怕没有这些珠子，这句话，也没有人不相信。因为这世上无人能胜过他的轻功，他已经到了江湖最顶端的地步。
一个入了魔的花孔雀，所到之处必然是死亡之屏。
花自顾深谷，屏开天下惊。
云雾观上天路，一个道人慢慢的走了下来，又好像他早就来了，慢慢走进花孔雀的视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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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要阻拦我吗？”
“是，阁下已经成魔。阻拦你，是贫道的本分。”
“你以为你能拦的下我吗？”
云鹤道人只是叹气，“你现在退了，这天下谁都不能关的住你。”
他摇了摇头。
“那我就不是孔雀了。”
孔雀往前飘着，比这个山上下来的道士还要像仙人。这一刻他的轻功好像更进了一步，也让他微微有些失望。
仅仅是轻功而已。
他的武学全都是为了轻功服务，哪怕轻功再强，其他的方面也是短板。但武功就是这样，一旦选了方向，就再也不能回头了。
但即便是传说中的高手云鹤道人，此刻也不得不赞叹，这时的孔雀真的是像天外而来的人，这份轻功，自己也不是对手。
可惜，眼前的人在失去最心爱的人之后，已然成了魔。或者他之前就已经成了魔，只是此刻的他再难回头。
就在孔雀即将按动一颗珠子里面的机关时。
云鹤道人动了。
没有第二次。
鹤击术！
仿佛时空都静止下来，一只仙鹤伸出长长的喙，点在了一只正在展屏的孔雀身上。
一根手指正好击在孔雀的心口。
登临虚空，驾翅而飞的孔雀，就这样落了下来，嘴角流出一丝鲜血。
孔雀死了！
他美丽的脸上充满了难以置信。尸体就倒在地上，再也没有了彼时的所有华丽。
像是剥去了所有的羽毛，干秃秃的成了一具死尸。
这就是鹤击术。已经无法用任何形容词来形容的武功，假如孔雀的化羽开屏术让孔雀施展起轻功时像是天人一样，那么这一击就是从天外来的。
锦绣的耳朵里，鼻子里，所有的感觉里，都没了孔雀的气息。也许他是“看”鹤击术看的最清楚的一个人，所以他知道孔雀也根本挡不下来这一招。
轻飘飘的一击比璀璨夺目的流星更具无穷威力。也许六脉的孔雀能躲过流星一箭，那么七脉的孔雀也许才能飞离这一击。
真的有人能挡住这一招吗？
锦绣在心里默默问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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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一切终究是结束了。
锦绣搂着孔白的尸体，一步一步的像城外走去。他想起来和他从相遇来的一幕幕。
“你为何要跟着我？”
“小生见你一个人行走颇为艰难，嗯嗯啊...”
“这个，小哥，你能护住在下吗？如果不行，你还是先走吧！”
“我打不过她。”
“可怜。小哥你别管我了。让我这个无辜的人死在这位女侠手上好了，只希望不是含冤而死。”
“谢过清明兄，改日必有厚报。”
“小生多谢你救命之恩才是。小哥你也不要介怀了，江湖人常言，不拘小节。”
…….
他想起了他在自己的手背上写字，教自己书上的道理。想起了他月下读诗，温柔动人的情景。想起了他在自己面前指点江山，一副夫子的做派。
等等等等，直到今日。
那个善良温和的书生，那个认真细心的书生，终究离他而去。
那个书生叫孔白。
自己却从未曾在他活着的时候，摸一摸他的脸，记住他的样子。只能将他残存的气味，装在一个小瓷瓶里，和父亲放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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锦绣在大雨里埋葬着他。怀里的木袋子里除了两个装有气味的瓷瓶，还有一件孔白送给自己的东西。除了这些之外，锦绣没要他的任何东西。
一无所有。
只有面前茫茫然的黑暗还要走，不管有没有路，他都要往前。
锦绣的脸被淋的无比苍白，他走了半天，发现自己生了病。雨还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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