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弟有此意!这年头,不为爹不为妈,只为兜里有钱花。我他妈因为没钱,一万八的兵跑了一万二!跟马景要钱,跟要他的命一样!我他妈受够了!我不装了!我摊牌了!哥,我就稀罕您这样的大哥,您要我怎样就怎样!”
“……”
张枸见孙伏特趴在那五百斤金银珠宝上的丑态,也着实有些扛不住。
来的时候的确有把握让孙伏特投靠自己,可这已经超出了投靠的范畴,有点跪舔的丑态啊。
不过倒也问题不大,事情都在可控范围内。
等孙伏特缓过劲来之后,张枸一边跟他敬酒一边道,“伏特老弟,接下来几天,只要匪军没有进攻巴陵县,咱们继续干一票大的!”
“哥!您说!”
夹了一块砖凉拌猪耳朵,孙伏特抹着眼泪说道。
“还是老规矩,你唱红脸,我唱白脸。今天晚上,巴陵县沿湖别墅四百家大户,老子给他全抄家!掐着点数来,你姗姗来迟……”
“啊?!全、全抄了啊。”
“三天之内,巴陵县除了工厂学校医院,全抢一遍。抢了就走。武汉的船已经到了荆江口,咱们走内河入江。放心,牛郎织女亲个嘴儿的功夫,咱们就能去沔州。你要是想去鄂州,我也能安排,理由么,就是岳州、鄂州两地官兵联合作战演练。演他三五七八年的,算个什么事儿?”
“这……这不会出事吧?”
“我干爹,那可是武汉最高议会的大人物。到时候,包一份厚礼送上去,这是个事儿?”
“好!好!好……”
孙伏特脑子一转,觉得这事儿吧,自己就是扮演一个无能之辈。
反正他就是个师长,军法处置又如何?
跑呗。
现在不用跑,有金大腿靠山,真要是有岳州权贵恨他的,这时候让张枸先下手为强,苦主被干掉了,那不就安全了?
自己只要抱住大腿不放松,自己就是稳的。
这是时来运转了啊!
眼睛放着光,孙伏特继续看了一眼五百斤货。
这些货,怎么地也能值个二三十万吧?
才刚开始呢,就这个数。
这往后,不敢想啊不敢想……
巴陵县城内,一处老旧的“金菊书屋”大堂里,经理皱着眉头,唉声叹气:“现在是什么生意都没法做了。”
去年的这个时侯,卖情报也能过活。
今年直接完蛋,情报生意也停摆。
如果说全国都这样,那也还好,偏偏只有他这里是如此的。
不仅仅是大头兵和湖南本地的官老爷们对此不感兴趣、不屑一顾,还有“劳人党”的渗透,底层的情报网那是收了“金菊书屋”的钱,也会顺便白送给“劳人党”。
那是钱他们要,办事还不地道。
索性就彻底听了。
“金菊书屋”头一回,真正地变成了一家书店。
不过还好,因为能卖不少小黄文,销路也是不愁的,光靠岳州本地的,就足够维持生计。
岳州一地的在职官吏,总数有四千多,再加上从外地逃难过来的,杂七杂八加起来,有一万二三的官吏。
每个官吏背后,又是一大家子人,吏员通常都是湖南本地人,官员好一点,但也起码三分之一是本地人。
纯消费人口的基数摆在那里,那么做这些人的生意,只要有点名堂,都还可以。
小黄文专门卖给青少年或者开车的司机,那也够了。
至于“痴呆文妇”们爱看的言情小说,那自然又是另外一笔收入。
可惜,现如今连卖小黄文都成了奢望。
“要是还能拍个电报出去,那该多好。”
经理拿着鸡毛掸子,在书架上一边掸着,一边向外张望。
现在哪儿有买书的啊,都是大头兵,字都不认识几个。
“唉……”
又是一声长叹。
“经理,咱们下个月还开吗?”
“开,怎么不开,不开吃什么?现在可是自负盈亏,我真是倒了血霉。他妈的,还不知道退休金能不能拿到。”
黄巢升天比较低调,当然这个低调,仅仅是对“金菊书屋”而言,黄大老板的嗝屁,带来的是“金菊书屋”被瓜分。
教育部、兵部、内阁……
重要的渠道、职能、人员、资金,都被拿走了。
比如说长沙的“金菊书屋”,原先的渠道网,都成了朝廷的耳目,属于朝廷在湖南最大的情报网。
“劳人党”的一些大动作,都是通过这些原长沙“金菊书屋”的人员获得的。
起什么作用且先不说,就这么个情报网,卖啥都挣钱。
巴陵县的“金菊书屋”,之前就是个屁,现在更是个屁。
固定资产被划拉到了教育部,如今算是官营的书店,但是呢……自负盈亏。
也就是说赚了钱才能给自己开工资。
赚不到?
赚不到你说个鸡儿。
也别犟嘴提什么不公平,敢提就敢开除。
开除就别想拿什么退休金。
更别犟嘴退休金跟开除有什么关系。
提了就挨打,当着警察的面打。
所以,“金菊书屋”的经理很焦虑,神情很焦灼,憋了半天,对三个伙计道:“明天,我们顺带着卖一点绿豆汤吧。等到了八月,咱们卖月饼。”
“……”
“……”
三个伙计一脸懵,我们可是斯文人、文化人,怎么操持这等俗物贱业起来?
但经理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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