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
叩响了房门,王角左右看了看,发现沙县大酒店的走廊内,居然都铺了地毯,上好的冠北省地毯,仔细看了看,钩花居然是驼绒的。
淦!
暴殄天物啊!
“有钱真好啊。”
王角发出了一声感慨,然后房门就开了。
一脸不爽的蓝彩仕看到王角,直接道:“稿件呢?”
“在这呢蓝秘书。”
双手将稿子递了过去,王角嘿嘿笑着,站在那里等着蓝彩仕翻阅。
翻了几页,蓝彩仕眉头一皱:“就这些?”
“两万字啊蓝秘书!”
“算了,记得催更。”
说罢,蓝彩仕就打算关上房门。
王角一看这哪儿行,连忙道:“蓝秘书等等。”
“怎么?”
“钱、钱……”
嘿嘿一笑,王角伸出了手指头,食指和拇指来回地搓了搓。
“你这样是没有前途的啊王大郎,只认钱怎么行?”
蓝彩仕话是这么说,但还是转身回房间拿钱,王角没有跟进去,只是站在门口张望,远远地看到茶几上,似乎有一张杀龙港行署的公文。
抬头就是“关于推行义务教育……”的大字,后面因为被遮掩,看不清楚,也不知道写了什么。
不过王角却是一个激灵:义务教育?
看来新上任的杀龙港行署专员,这第一把火,是准备烧在教育领域啊。
眼珠子一转,王角顿时来了精神,如果真是要推行义务教育了,配套产业规模之大,增加的岗位人员之多,将会不可想象啊。
自己得抓住这个机会!
“要不要数一数啊?”
蓝彩仕掂了掂手中的钱袋,没好气地冲王角说道。
“要的,要的……”
“我叼……”
见王角竟然真的就开始数钱,而且数一个银元就吹一下听一下,让他顿时超级不爽。
正欲发作,王角却是一边摩挲银元,一边笑嘻嘻地开口道:“蓝秘书,前天我去堵那个叼毛,扁了他一顿,总算老实了……”
“有没有伤到他的手啊!”
蓝彩仕顿时一个激灵,相当紧张地扭头盯着王角,“我提醒你啊王大郎,你要是伤了他的手,我饶不了你!”
“不会不会,和气生财,和气生财嘛蓝秘书。”
见王角笑得贱格,蓝彩仕真的超不爽眼前这个烂仔,有心轰他走,可一想起“南海角先生”可能会拖稿,就有点提心吊胆。
就听王角摸了摸鼻头,将银元揣到了怀里,然后才道:“蓝秘书,那叼毛被我打得满地滚,说是准备写个新的肉文,我怕他唬我,所以过来问问蓝秘书。那叼毛一个人能写两本吗?”
“什么?!有新文?!”
“没有啊,我怕那叼毛诓我来着……”
“唔……”
蓝彩仕顿时纠结了,眼前这个烂仔,真是走了狗屎运,这种事情都能碰上。
一篇上等的艳情小说是可与而不可求的,烂俗的货色就多了,而在烂俗的货色中,能够找到亮点、卖点,那么即便比不上上等货,也能赚大钱。
心中意动的蓝彩仕顿时道:“王大郎,你稳住他,先套套口风。适当的时候,可以给他十块二十块,到时候找我报销。”
“啊?给钱?我还打算找个一工学堂的同事,跑去听他说,然后直接刻几张蜡纸呢,油印室的刘哥,我觉得他人不错,正好……”
“哎!这种事情,麻烦外人干什么?”
“嗯?”
王角一脸懵逼,“刘哥不算外人啊,他虽然是黑水过来的……”
“哎!王大郎,我的意思是,你我自己人,何必麻烦同事?同事也要上班的嘛,对不对?人工算我的,我从金菊书屋给你调一个,怎么样?”
“要不要我开钱的呀?”
一脸不信的王角,仿佛要提防着蓝彩仕算计他。
见他这副神情,蓝彩仕一口老血差点喷出来,心想就你个烂仔,老子堂堂广西蓝家的嫡子嫡孙,会惦记你那点东西?
好吧,是惦记,可那东西也不是你的啊!
是我蓝彩仕掏了钱买断的!
“什么叫自己人?自己人还用你开钱吗?”蓝彩仕顿时拍了拍自己的胸膛,“金菊书屋找个人帮忙,还要让你出钱,那金菊书屋还不如关门算了。我可是陆先生的私人秘书,这点小事,举手之劳而已。”
“这样啊……”
还有点犹豫的王角,好像还是有点不情不愿。
见他如此,蓝彩仕一咬牙又道:“我私人再给你二十块介绍费,怎么样?”
“真哒?!”
眼睛一亮的王角让蓝彩仕恨不得一巴掌扇过去,这烂仔除了钱,别的都不认啊!
“比真金还真啊!”
说着,蓝彩仕又一次转身回到了房间,找出了个东西,似乎是一张纸,然后递给了王角,“这是我的名片,拿去朱雀街那家店,就说找汤云飞。”
“就这样?”
“你以为呢?汤云飞是我学弟,金菊书屋最近两年的解剖图都是他的作品。这样的有为青年,总不能说我在诓你吧。”
蓝彩仕一脸傲然,像他这样的门庭,随便来个同学,哪怕是混得比较差的,也是社会精英,眼前这个烂仔懂个屁!
“蓝秘书……”一脸为难的王角看着他,似乎想要说什么。
“怎么?二十块不够?”
“不是不是不是,不是啊蓝秘书。就是……什么叫做解剖?”
“……”
文盲!土鳖!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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