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下苏执体内真气急速流转,长剑划过炙热的气流,强劲的内力直贯剑尖,发出“嗤嗤”的声响。转眼之间两人便已过了数十招,拨云剑法气势磅礴,雄浑大气之间又不乏精妙之处,那老者修为虽胜,一时倒也奈何不了苏执,身上衣衫反倒被剑气刺出不少洞眼来。
两人又斗了半柱香工夫,苏执渐渐觉得体内浊气渐生,内力便有些难以为继,剑势稍稍一缓,那老者何等眼力?忽地看准一个空隙,如一溜轻烟般向苏执飘身而来,苏执正是一招使尽、新招未出之际,但觉眼前人影一晃,急切间只将长剑硬生生地刺向对方咽喉,老者不慌不忙,扬手一拍,手掌打在剑身上,苏执右臂一歪,长剑从老者耳边掠过,斩下他一缕白发来,当真是险之又险。便在时,老者手掌已扣住苏执右腕,一股强劲的真气传将过来,苏执手臂一麻,五指发软,那老者掌心轻轻一转,已将龙池宝剑夺了过去。苏执心中一慌,那老者左手陡然伸出,手指在苏执胸腹之间连点几下,已封住他气海、神阙、中庭、紫宫数处要穴。苏执真气一泄、喉头一哑,登时软倒在地。
那老者将苏执擒住,亦是喘气不止,显是方才这一番大战亦令他内力消耗甚巨,身上衣衫更是被苏执长剑洞穿十余处,越发显得褴褛破败。过了半晌,老者目光扫过苏执,冷冷说道:“如此稀世宝剑却为虎作伥,暂由老夫替你保管于吾离冢中罢!”话音刚落,但见他头也不回,右臂一挥,但见剑光闪过,“哐当”一声脆响,龙池剑已插入石壁上的剑鞘内。苏执此时又是气急又是绝望,脑中只想着陆离休矣,全然顾不上细思老者口中言语。
老者又冷冷地看着他,神情冷竣,说道:“年纪轻轻,投靠逆贼!老夫怜你一身修为难得,却也不杀你,今日始便在铸剑炉前好生思过罢。”苏执急怒交加,苦于作声不得,双眼竟流出泪来。老者也不理他,抓住苏执胸口衣襟,手臂一甩,将苏执掷入左侧那间小屋,砰地砸在地上。便在此时,地板忽地隆隆作响,继而缓缓朝两边分开,原来竟是由两块厚达尺余的石板拼接而成。那老者抓起他掷出之时,已将内力透入苏执筋脉,令他浑身酸麻,半点劲也使不出来,连挣扎的余地也没有便滚落下去。苏执心中大慌,两眼一闭,身子急往下堕重重地摔在地上,他气急慌怒交加,登时便昏了过去。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有一阵哈哈狂笑传来,苏执霍然惊起,细听之下顿时怒火满胸,原来正是言达师和贺兰山二人,倏然间又听陆离凄厉的惨叫之声,苏执目眦欲裂,当即飞身跃出屋子,果见言达师、贺兰山领着众多黑衣人正站在不远处,陆离则被反剪双手躺在地上,头发凌乱,衣不蔽体,大片血淋淋的肌肤裸露在外,苏执心中大痛,高声叫道:“陆姐姐!”陆离转过头来,哭叫道:“执弟,快来救我!”苏执右手往腰间一探,却空无一物,方才记起龙池剑已然丢失。此时言达师、贺兰山和一众黑衣人也发现了苏执,皆看着他哈哈大笑。言达师俯下身子,左手抓住陆离的头发,右手抓住她的衣衫用力一扯,登时撕下一大片来,陆离如同待宰的羔羊,毫无抵抗之力,只是尖叫不止。苏执双目尽赤,顾不得手无寸刃,疾步朝陆离奔将过去。不料方才奔出数步之远,猛觉脚下一空,身子便往下急坠,苏执骇然大惊,急往下看去,但见底下燃着熊熊大火,他掉入火中,烈焰从他口、鼻中钻入体内,炙烤着他的每一寸肌肤,在剧烈的疼痛当中,耳边犹是传来陆离凄厉的惨叫之声。
苏执心中大恸,奋力从烈火跳将起来,只觉头顶与甚么东西猛力一撞,登时惊醒,浑身上下汗流如雨,发现是做了场噩梦,醒来之后一颗心半晌仍是狂跳不已。却见自己身处于一间高近两丈的屋子里,四壁皆无窗户,唯见左边墙壁上有一张紧闭的栅栏铁门,铁门用腕粗的铁链缠锁。屋内空气比之上面更为炙热,仿佛整个屋子都置于火炉之上。苏执穴道被封,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半分气力,他爬起来走到那铁门前,却见旁边也是一间大小相仿的屋子,屋子对面是另一扇栅栏铁门,再往外看却只有微弱的光亮。苏执见旁边小屋里有数十柄长剑整齐地靠着墙壁而立,剑身在微弱的光亮下发出晶莹的深青色光芒。苏执方才记起先前四个怪人和那老者所说的话来,似乎说到“铸剑炉”、“吾离冢”,当下他见到这些宝剑,便隐隐觉得有甚么不对。
此时苏执已觉酷热难当,他胸腹要穴被封,全无内力抵御,于炙烤之下神情逐渐萎顿不堪。便在此时,那轰隆之声又骤然加剧,热浪更是滚滚而来,苏执似觉肌肤都几欲烧将起来。他环顾自己所处的小屋,除角落里随意丢弃着一柄长约三尺、通体锈迹斑斑的钝剑外,并无他物,苏执绝望之下,拾起长剑奋力向腕粗的铁链砍去,他连剁几下,唯见火星四溅,铁链之上却只有数道凹进去的砍痕。
苏执这一使劲,便觉一股真气从丹田生起,继而在下身四处乱窜。他胸腹的四处穴位被那老者封住,真气冲至气海穴时便顿然而止,撞得小腹剧疼难当。苏执每砍一下,便要牵动真气冲击气海,像是有一把短刀在腹内搅动,直疼得脸色惨白。他抛下锈剑端坐在地,咬紧牙关平复小腹真气,剧痛方才渐渐和缓下来。
再过片刻,屋里愈加炙热,苏执全身肌肤皆似要裂开一般,一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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