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照常升起。
和煦的晨间阳光透过敞开的窗户挥洒在临近的大床之上,床上那昏迷了许久的男人在这温柔的抚慰下终于苏醒过来。
无疑,躺着的这位男子就是此前搏命击杀远古石蚓的异界来客。
眼帘一张一阖地,略约适应了颇为明亮的光线后,双目完全睁开了。环视一圈,发现身处于一间宽敞的居室里。室内摆设不多,一桌,一椅,一个高大的衣柜,一个柱式的衣架,墙上挂着若干幅壁画,天花板上垂下一束吊灯,再加上自己正躺着的床,如此而已,但俱都精致而有格调。
盖在身上的被单洁白又柔软,散发着阵阵经过充分晾晒后所带有的清新好闻的阳光的味道,闻着就觉得安心舒适。
没有丝毫的留恋,男人掀开被子,挣起身来,然而立时涌起的泛及全身的刺痛让他没法顺利的完成如此简单的一个动作。咬牙苦忍,拼尽力气,方才成功的站到了地面上。
他的上身是****的,除了包裹着两只受伤前臂的绷带,再也找不到任何布片,而下身也只套着一条宽松的平角短裤。他本来的衣物则被浆洗干净悬挂在衣架之上,随身携带的那些细碎的物品被整齐的摆放在桌子之上,一件不少,连同那把已经折毁的“璇”字剑。
看得出来,这儿的主人将他照顾得非常周到。
端起桌上的水壶,狠狠地灌了几大口,温润的清水舒缓了喉咙长时间干燥所造成的不适,然后男人走到了窗前,极目望去。
窗外是热闹的,嘈杂的,祥和的。
马夫在替马匹洗刷着身体,不知道是满意还是不满意的马儿不时喷出一个响鼻;一位铁匠在铁砧前卖力地挥舞着锤子,汗流浃背的,他在打造马蹄铁,规律的敲击声传得好远;几个仆妇正坐到大木盆前清洗着衣物,聊天调笑的声音可不比打铁声小;一群孩子穿街过巷的打闹着,放肆地享受着他们应得的童趣;远处一块看起来是校场的空地上,统领带着他的手下卖力地训练着...
这里无疑是个种族大熔炉。
黑人、白人、黄种人,随处可见,当然,白人的数量最多。并且,几乎所有发色你都能找得到,金色、红色、黑色、栗色乃至是罕见的紫色青色灰色...最后,若干个原本以为只存在于想象中的种族竟活生生的出现在眼前。
譬如,正挥舞锤子的铁匠,长着一副粗壮敦实的身材,身量却不高,顶多只及成年人的肩头,还拥有一把浓密得能够编织成辫子的胡须,看起来就像是奇幻故事里的矮人。
而校场中的那位弓箭手教官,相对纤细的身材,深紫色的头发,微微发青的肤色以及最为显著的长长尖尖的耳朵,一眼望去,精灵二字便即涌上心头。
所有人都是一副典型的中世纪欧洲的平民打扮...
所有的房屋都是方方正正的砖石平房,再也见不着熟悉的砖木结构的、飞檐斗拱的中式古建筑。
而自己所处的位置,正是一座典型的欧式城堡里一座高高的塔楼上的一间房间里面。
“终究还是没死......”
“一个新的世界......”
“穿越了,又一次......”
“阿璇......”
“天人永隔......真真正正的天人永隔,即使有来生,也没法再见......”
“贼老天!!莫非连自我终结都不被允许吗?!”
“无限流?呵......”
“命运之神?神上之神?玉皇大帝?还是如来佛祖?!你将我百般折磨,不正是要以我的困窘来替你增添乐趣么?现在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是不是该现身出来捉弄取笑一下这件倒霉而有趣的玩具了?!啊~~~~~~~?!”
男人越想越怒,满心以为自己坠入了无限轮回的他,对着虚妄肆意的泼洒着自己的脾气。双目赤红,青筋满面,直如恶鬼。拳头攥得紧紧地,指甲刺破了掌心,鲜血染红了绷带。
急怒攻心之下,他再次晕倒了,不过,很快便又苏醒过来。
这一回,他显得非常平静。
想通了?妥协了?
男人默默地回到床上,盘腿而坐,双手搁放在腿上,十指交叉,掌心向上,轻轻地吁了口气,阖上双眼,调动体内所剩无几的真气,按照既定的路线,运起自创的功法——「虎啸诀」来。
功法一经运起,身体的状况便了然于胸。
“原以为必定会经脉寸断的,没想到以命换命的后果也没有那么严重。”
男人自是不知道,弗兰克和他的老师,大法师奥斯玛,为了稳定他的伤势,消耗了多少宝贵材料,倾注了多少的精力。
“嗯?”
蓦地,意外发生了。
有如浪潮般澎湃的天地元气,以无可抵御之势,疯狂挤入男人体内,猝不及防之下,闷哼一声,一口鲜血当即从喉头里喷涌而出。
抹了抹嘴角,男人重新坐正身体。吐血之事,于他而言却是非惊反喜。海量的元气虽然对他造成了一定的冲击,但同时,也助他冲开了因内伤而严重淤积堵塞的经脉。这一口血吐了以后,一身的沉疴反倒祛除大半,一直萦绕不散的不适感也立时减轻许多。总体来说却是利大于弊。
功法是没法再运行了,目下能做的惟有慢慢调息,试着将体内乱糟糟的经络一一理顺,然“壮观”的现实却让他的脑海不住翻腾。
“这、这个世界的天地元气竟然如此丰沛?!”
男人的第一世成长于地球,那是一个元气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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