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拿起红缨枪来。卓凌峰但见枪头带得校场几片雪花飘起,枪杆所过之处,带起一股狂风,呼呼作响,直是虎虎生威,霸气非凡。只见李慕华同时吟唱道:
“怒发冲冠,凭阑处、潇潇雨歇。抬望眼、仰天长啸,壮怀激烈。三十功名尘与土,八千里路云和月。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靖康耻,犹未雪,臣子恨,何时灭。驾长车,踏破贺兰山缺。壮志饥餐胡虏肉,笑谈渴饮匈奴血。待从头、收拾旧山河,朝天阙。”
一时之间,直看得卓凌峰是心旷神怡,满目佩服,尽显于言表。虽然眼前的将军不像师傅那样看起来和蔼可亲,但是他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直教人信服,甘心为其所驱,一片浩然之气更是毋庸置疑。再想到刚才所言岳飞事迹,卓凌峰幼小的心灵不住翻腾,忍不住想想换作自己会如何。
“岳元帅参军之时,岳母在其背上用针刺下‘精忠报国’这四字,这成了岳元帅一生的志愿和抱负,没想到也成了岳元帅一生的负累。”
卓凌峰这才注意到,刚才李慕华舞枪之时竟在地上写下了四个大字,虽然不识得,料来是精忠报国无疑。
良久,李慕华又道:“年轻时,我年少气盛,到处打抱不平、行侠仗义,在江湖上结下了不少仇家,在一次被追杀的途中为人所救,投入军中,习得此番枪法。此后,我驻守边疆,保家卫国、奋勇杀敌,以岳元帅的生平志向为己任,精忠报国、死而后已,赢得了‘塞北霸王枪’的美名。十年前,国家内乱,战事又起,生灵涂炭、血流成河,民不聊生,一片狼藉,驱除外掳,谈何容易。当时,我看不惯奸臣当政,旧主不图进取反而大行文弱之道,急求削藩固本之法,弱兵强儒,不出几年国家必定疲弱,势必再次走向弱宋之老路,为外族所侵。我一怒之下,率军转投燕王,也就是现在的圣上,致形势逆转。只不过我是再无面目挥刀旧主。是以,我主动到最苦寒之地镇守边疆,练兵强将,抵御蒙古入侵。这么多年来,我一直背负着卖主求荣的骂名,却一天也未曾后悔,我知道圣上是个能让国家强大的人,而旧主却太过于柔弱仁慈,弱兵强儒,岂是治国之道!”
卓凌峰虽然很少听说这些事迹,却也七七八八懂了一些,不知道该是敬佩还是宽慰。李慕华叹息一声,话锋一转:“杨洪肩负家国重担,牵累你两家,实属无奈之举,换做是我或者你父亲,均会做此抉择。自古以来,先有国再有家,历来如此,希望你明白。”
卓凌峰绝少家国观念、更是不懂精忠报国之道,虽觉李慕华之语堪堪入耳,心中却丝毫未减对杨洪的怨念仇恨,只是隐约觉得杨洪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但是一旦念及家人被杀时候的场景,又是恨之入骨。
李慕华又道:“本来你倒是可以作为霸王枪法的传人,只不过霸王枪法以至刚至阳为主,而你体内却充满着阴寒之气,习之有害无利。”
卓凌峰忍不住说道:“师傅已经教过我武功,而且是助我祛除寒毒的。”
李慕华略一吃惊,转而平静。
卓凌峰随即将如何救下杨洪、如何被鞑靼人追杀、自己如何逃脱又遇上师傅教授武功之事一一道来。也不知为何,虽然眼前之人和师傅完全不一样,而且和杨洪还是一伙,但是卓凌峰总是觉得眼前之人充满了亲切之感,忍不住将连日来的遭遇、内心中的苦水一泄而出。以往每当卓凌峰想起来连日来发生的惨事总是会忍不住泪流满面,此番却仿佛觉得有一种无形的力量在告诫自己要强大,内心中依然是痛苦万分,却已不再哭泣。
李慕华听罢,诧异道:“竟会有如此怪事,其中环节我倒也捉摸不透。上次他负伤不轻,想必也不会冒险再来自扰,近来无战事,你暂时先留于军中,我自会着人帮你驱毒。”
卓凌峰只觉眼前之人虽然话语平静,声音平淡却总有一股让人不得不信服的感觉,当即点头答应。
李慕华不再言语,收起红枪招呼卓凌峰进去饮食。卓凌峰早已饿坏,一番狼吞虎咽自是不在话下。
不觉间,已过得二十余日,卓凌峰每日除了例行的被老军医把脉之外,还会被李慕华教些读书识字的功夫,闲暇时就在军营里四处走动,生活倒也安稳。当然了每日,卓凌峰都不会忘记习练阴符经,他开始逐渐意识到,只有自己强大起来,才能报仇,才能杀光坏人。
这一日,李慕华正和老军医商量卓凌峰的病情,突然有军士来报,有一道士求见将军。
李慕华二人正在为卓凌峰病情发愁,闻说此事,以为是天机子找上门来,不禁一愣,天机子竟敢如此嚣张。当即走出营帐,却见一老道士四五十岁年龄,慈眉和目,眼神中却透漏着些许暴戾之气,正是冲灵道长。
李慕华前时,暗中见过此人,知道此人与天机子不是一路,暗松一口气,却又不禁失望。
几人一阵寒暄,自是相互仰慕良久之类的客套话。原来那日冲灵道长及东北武林人士围攻天机子未果,却落得不少人深受重伤,如此不光彩的的事众人也不便张扬。
后来马帮人众底下探知,天机子当日竟为李慕华将军出手收拾,救得一个孩童出来,众人当是一番宽慰,养好伤病之后,冲灵道长自是前来打探一番。
几人来到卓凌峰所在,见卓凌峰神色清爽,并无不妥之处,只是眉宇间隐隐夹杂着仇恨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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