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的州刺史?”白俊撇了撇嘴,满不在乎地说:“那跟我有啥关系?”
在清河的时候,上下逢迎的事刘虞不肯做,白俊不会做,从来都是谭羽一手打理的,所以说白俊在这一方面根本就是一张白纸,对于这种左右逢源的事并不了解。
他并不知道,并州刺史之所以换人,正是因为前一任并州刺史在匈奴的那场匈奴民变中被屠各部落斩杀,而屠各部落进入并州的路线恰好是西河郡。从这个角度上来说新的并州刺史一定会对崔钧责难,质问他守土不力害死上司的罪过。
所以这一回,崔钧绝对不敢去,那么也只能让跟此事并无关系,还偏偏立下不少新功的白俊代行。
“当然是朝贺啊。”崔钧自然地说,全然没有一点做错事应有的愧疚感:“上司换人,当然要带上好礼朝贺了!”
“咦?”白俊想了一下,在脑中再度确认了跟崔钧的三条协约。“我没记错的话,当初说好了我主军你主政的,怎么现在这种事情会落到我身上?”
“让你去就去!”崔钧毫不负责任的甩掉了锅,“新上任的并州刺史是武夫出身,这次也是从整个并州提拔了一大批勇健猛士,你要是去了,或许还能再升一级呢。”
“我又不是官迷。”白俊撇撇嘴,但看到崔钧那一副耍赖的样子,便已经知道自己大概是催不动这尊大神了,因为纵然有通天的本事,也没法把这个无赖带走啊。
“好吧,我去总行了吧。”白俊无可奈何地说,探出一只手拍了拍崔钧:“先说好,我既不会说什么奉承的话,也不会选什么上供的礼品,前者你不要指望,后者你替我准备。”
崔钧一个猛子扎起来,双手握住白俊的右手,激动地两眼都快含着泪了。
“说定了,我相信你,一定能活着回来。”
……那一天,白俊有种被坑了的感觉。
那种感觉就像是他初到西河的时候,在见识过崔钧的恐怖之后,翻涌在他心里的那种,全世界的秀才都不像是人的感觉。
中平五年七月九日,白俊草草准备,仅仅带了条蜀锦的披风,就开始了东进的路程,目标是并州治所太原郡晋阳城,四天之后,逐风便带着他到达了晋阳。
从离石到晋阳,一路上可谓是从残破走到繁华,太行八径的荒芜和晋阳城周边的人烟炊火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在陡峭的山崖下,在茂密的丛林环绕之中,一座比离石大上几倍的城池魏然耸立,背靠绵山,面朝晋水,绝好的易守难攻的场所。
很难想象在这里选址建造的人到底是有何等眼光,晋阳城就像是一座天然要塞,交通要道被掌控在几个关卡手中,由北至南的晋水让城中的土地得到了良好的灌溉,让这座山城的粮食储备得到极大的保证。仅仅取得的石料和天然的山崖形成了绝好的防护盾,将这个沟通这冀州与凉州的重要枢纽完美的保护起来。
“好一座晋阳城啊。”白俊没有着急入城,反而催起逐风,慢悠悠的绕着城墙转,仔细的欣赏着晋阳城的每一个细节。
晋阳城依山傍水,城墙高耸约有一丈,每隔百步便设一处箭阁,城墙上依稀可以看到几处瞭望塔楼,加上晋水形成天然的护城河,毋庸置疑的是一座铁壁之城,紧靠着城墙的
“这样的城池,给我一千兵马,便是来敌十万,又有何惧哉?”白俊不禁感叹道。
“好一个没见识的小辈!”
听了白俊这话,城上忽然传出了嘹亮的一句回应,白俊抬头看去,一个器宇轩昂,威风凛凛的中年男子正俯视着他,目光中充满了傲慢与不屑。
“区区晋阳城而已,给我一千敢战之士,便是洛阳也打得下来!”
男子话语中充满了傲气,旋即从城上纵身跃下,一丈的高度在他脚下却似游戏一般,双腿微曲便轻松地落到了地上。
不得不说,这个男人真是太高了,纵然白俊骑在高大的逐风背上,却只能跟这个男人齐平,粗略一算,他应该有九尺之高。一身的火红的锦绣袍服胜火,确是英武一场,一对浓眉大眼似是能放出光来,一身王霸之气让人几乎不敢靠近。
“你是……”白俊皱着眉头问,他不太喜欢这种傲慢的人,但是毫无疑问,眼前的男人绝对是世间少有的英雄,在眼下并州重武强兵的当口,自然不会是凡人,至少,未来绝对不是凡人。
“并州主簿,吕布吕奉先。”男人象征性的抱拳说道,高昂着的下巴依旧没有一丝底下的意思,相反语气中更多了一份骄傲。
白俊见状,识相的下马,低他一头的抱拳说道:“在下西河都尉白俊白慕生。”
“西河都尉?”吕布听到这个名字后冷哼了一声,“那个前些日子在蔺县宰了三千匈奴人的小子,哼,还不赖。”
“侥幸罢了。”白俊谦虚地应道。
“战场之上没有侥幸,只有强弱与胜负。”吕布丝毫不拖泥带水地说。“你年纪不大,但应该也有些本事,也是为了‘英雄令’来的吧?”
“英雄令?在下并不知晓,我来此只是庆祝丁刺史新到任,替我家太守送点薄礼来。”白俊挠了挠头,崔钧只告诉他是来朝贺,没听说过有什么英雄令啊,至于那一套说辞,当然是崔钧早早写好,让他默默背了无数遍的。
“哼,真是高看你了。”吕布言罢,抬腿便走,看都不看白俊一眼的从他身边经过,好像白俊整个人的存在都入不得他的法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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