肯特看着苏胡,眼神有些僵硬,带着三分恼怒,三分意外,以及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闪烁。他和苏胡在工作中并没有发生过任何的冲突,苏胡是一个在生活中很低调,在工作中很高调的人。他很热爱自己的工作,并且也很支持自己的工作,两人配合的非常的好。
所以他不清楚,也不明白,为什么苏胡会突然在这个时候,向他发难。在肯特内心的最深处,被他隐藏的阴影正在迅速的膨胀,直至将他心灵大部分都笼罩在黑暗之下。
一滴汗珠,顺着他的鬓边缓缓留下来。
“我们都是来自巴拉坦的工人阶级,我是一名工人,您曾经也是一名工人。”,随着苏胡的话,肯特下意识的点了点头,这句话没有任何的问题,他曾经的确是巴拉坦的工人,这是一个改变不了的事实。“在巴拉坦血案发生之后,大量参与了反抗的工人被处死,那么请问您,您是如何逃过一劫的?”
这个问题从苏胡嘴里说出的那一刻,整个议事厅都安静了下来。
无数的目光都从苏胡的身上回到了肯特的身上,巴拉坦血案在工人阶级中绝对是不能忽略的一场灾难,一些别有用心自救会高层挑动起阶级之间的冲突以谋取私利,最终害死了数万的工人,自己却逃过一劫。这群工人阶级的叛徒带着他们从灾难中攫取的财富去了奥尔特伦堡,吃香的喝辣的,无视巴拉坦城外血流如何的惨状。
那些为了抗争以及不屈服而死的人们,被所有工人阶级的工人称之为英雄。正是因为他们用自己的生命谱写出了一首慷慨激昂的悲歌,才使得很多地方的工人生存状况变得好了许多。
有先例在前,并非所有人都有胆子继续残酷的压迫和剥削工人,先例就像是榜样,谁都说不清楚或许什么时候就会因为自己的行为,而让先例变成惯例。
对于这些英雄,大家都是敬佩的。但是同时也有一些工人逃过一劫,他们被送到了奥尔特伦堡的矿场去,过着生不如死的生活。每天都面对着黑洞洞的矿洞,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活着从里面出来。在这些人中,还诞生了一些特别的工人,这些工人被以“工头”的名义存在着。
其实说穿了,就是新阶级的诞生,这些工头的工作就是监督工人们的工作进展,同时也负责惩罚一些工作不力的工人,他们就像是奥尔特伦堡方面的狗腿子,瞪大了眼睛时时刻刻监视着自己人的举动,踩在自己同胞的身体上不断向上爬。
这些事,背叛了工人这个阶级,他们也是叛徒。
或许从罪行上他们远远不如自救会那些高层所犯下的过错,但是他们的行为更加的恶劣,更加的令人发指。
面对苏胡的诘问,肯特脑子嗡的一声炸了,他最不愿意面对的情况出现了。
不错,他就是工头之一,可这不是他的错啊,那是雷恩的选择。他不过是一个被动接受的人,他只是为了自己的家庭想要稍微有一点希望和未来,不得不向自己昔日的同胞挥舞起鞭子罢了。更何况,他很少会惩罚谁,只有那些偷懒的,以及不用心工作的人才会被他抽鞭子。
可无论他怎么为自己辩解,他都很清楚一点,这是一段黑历史。
现在他面临一个艰难的选择,要不要说实话。
如果他说了实话,就意味着他在一定程度上将失去一大部分工人们的支持,毕竟对于一个帮助贵族压迫剥削工人的监工,工人们不会给他好脸色。而且这种被人欺骗的感觉造成的强烈反应会造成更加强烈的对比,让他成为一个骗子、小偷。
如果他继续说谎,苏胡手里有没有什么证据,或是证人,他不能确定。万一说谎被揭穿,下场反而比说实话更麻烦,等于他直接就承认了自己的过往并不干净,而且还企图继续欺骗这些人。
在劳动党建立之初,肯特在雷恩的操作下有意无意的回避了一些问题,夸张了某些情况,加上一些官方和非官方的运作,这才让他迅速的成为了劳动党的党魁,劳动党的精神领袖。这些问题并非是不存在的,只是被某些东西所掩盖了,一旦爆发出来,绝对要出问题。
如果这些问题是由雷恩,或者党外的人提出,他完全可以说那是泼脏水,团结的工人阶级也会尽力的维护自己的党魁的正面形象。但当这个问题从苏胡嘴里问出来的时候,就意味着麻烦,大大的麻烦。
沉默中,肯特觉得自己脸上的肌肉都麻木了,失去了直觉,他想要说些什么,可脸上僵硬的肌肉让他张不开嘴。
就在这沉默中,苏胡突然率先开口,就在他开口的那一刹那,肯特微微一颤,已经闭上了眼睛,等待着宣判。
然而让他没有想到的是,苏胡并没有抓住这个问题继续挖下去,反而问了另外一个问题。
“我们先略过这个话题,您今天在会上所说的这些东西,是您自己想出来的,还是由别的什么人提供给您的。”,这是苏胡一个小小的策略,他不能太过于逼迫肯特。不错,如果再用用力,威逼恐吓连吓带骗的确能让肯特说出实情,但是那样的话就让他给别人一种非常刻薄狠历的感觉,这不利于他接替肯特成为下一任的党魁。
就像所有的商品在出售前都需要包装一样,他也需要把自己包装一下,他绝对不是一个搅局者,只是一个善于发现问题,维护工人阶级权利的领袖。
所以他不会再逼问之前的那个问题,而是让这个问题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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